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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水云天 于 2009-12-13 15:57 编辑
附:2008年6月游三里濠后的户外游记
情系卅里壕
可恶的地震把人们震出点儿短暂的激情和良善之后,更多的却是痛苦、悲伤、沉闷。
或许是反反复复的组织捐助,或许是媒体昼夜铺天盖地的浸染,办公室弥漫着死寂的空气让人窒息,同事们一个个都紧绷着脸,一副深沉郁闷、悲天悯人的样子,好象我们就是汶川震区幸存的救世领袖。
已经半个多月了,也该逃离天灾之外了。
好容易挨到30号周五,下午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家收拾行囊,到“山野户外酒吧晚会”划个卯后,便和GG驱车连夜赶往伏牛深山。
西峡太平镇东南约十余里有一叫做“三里壕”(又名沙岭壕)的山沟,两岸夹壁,山青水秀。入沟上溯约三十里,山腰有盛产黄金的金洞,漫山的原始森林虽然于五六十年代被砍伐殆尽,但经过山水抚育和几十年成长,仍不失葱郁。山顶绝壁的上面有一石寨,叫“天宝寨”,传有英雄聚喽罗上万,四五十年前还有山民在此烧山垦荒避乱居住。
车行到不能再行时,高高的坡上住着一户人家。农妇惊疑我们的车子怎么会开上他们的院子里,继而是热情让座请喝水问吃饭……
说什么也无人相信,做什么也无法解释,去哪里也无人带路——女的没去过,男的不在家,于是我们只好硬着头皮“顺沟出遛”。
壕沟两岸是斧劈刀削一般高耸入云的岩壁,岩壁之上是茂密的丛林;沟里满是滚圆纯净的花岗岩大石头,清澈的山泉在石间汨汨流淌;溪水的鱼儿成群结队地嬉戏着,一惊扰就都逃进石缝无影无踪了。每当水声震耳的时候,定然是“深潭”、“瀑布”和“石幢”,需要攀上山岩,绕过石幢,才能继续溯溪而行。
我不住抬头看着那些岩壁,担心一地震随时可能倒塌下来。GG好象看透了我的心思,解释说汶川那里是石头沙土山容易崩塌,这里是整体花岗岩,原子弹都炸不塌的。
老天爷,还是别震为好,否则躲到哪儿也总不安心。
太阳很大很亮也很火,幸亏有两岸的绝壁和茁壮的草木能够轮番遮挡住那些射线,再加上清凉溪水的调节,使我们没有热的感觉。
樱桃虽然罢了,但篝桃正熟(非枸杞),红灿灿,鲜嫩嫩,酸甜可人,成把地塞入口中,那些汁液从喉中凉爽地滑过,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满足感涌上心头。
行走十几里了还是不见尽头,我正怀疑着怎么会叫作“三里壕”,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多岁拎着沉甸甸编织袋的男子。男子很豪爽很直率也很怀疑地坐下来与我们攀谈起来。
GG不失时机地打听着往前怎么走。男子很干脆:没有路,没有人,不能走,没法走!
男子说在山上喂山蜂,回来时顺便抓了条蛇,两米多长,五六斤重,可卖二百多块呢。
我们感叹着蛇的昂贵,同时也惋惜大自然里一个可怜生命的消失。GG给他讲生态的平衡的重要,物种灭绝的后果,并把身上仅带的一百块钱给他让他把蛇放了。可他不依,脸上带着不屑。说,这时候大家都在抓蛇,有钱不赚才是笨蛋。
我暗叹,为何这山里的蛇都不带毒性,咬死这些要钱不要命的恶人!
攀谈中,男子说过去逃荒、伐木、挖金、采药,都从此进去,怎么会没路呢?山顶现在还住有地质队,再有两三个小时就找到进地质队的岔口了,只是这条沟有三十里深,沟汊多、易迷路,说我们体力不行,对我们进去不放心。
他说得那么玄乎,我们心里也没了底。于是请他当向导,他说现在已经12点了要回去吃饭了。我们说管他吃的再给他二十块钱,他不依,后长三十,仍不依。五十?“走,只当跟你们玩!” 男子刷的站起来抬腿就走。
看来还是金钱有魔力啊!
我们尽力不让他小看我们,总是寻机会超越他。或许是他正忍受饥渴折磨,或许是怕我们太疲累,或许是为我们背着背包还能紧跟他所感动,男子终于停下来说歇歇再走。我趁机打开背包,取出牛肉干、鱼干、火腿、巧克力、王老吉等等递给他让他吃,谁知他却坚决推辞着说不饿也不渴。其实他在行进中总在悄悄的喝溪水——难道是怕吃了我们的东西到时候就克扣他带路钱?
哎,没想到这山里人也想得这么复杂,金钱再有魔力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啊!GG私下对我说不吃算了,到时再多给他点钱就是。
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他说的去地质队的三岔口。
男子详细给我们指导了路后就要回,我们坚持让他吃了些东西——毕竟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或许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又如约给他50块钱,没想到他说:“我没说要你们钱啊。”勉强塞给他,谁知他却怒道:“说一不二,说不要就不要!”。没办法,我们只好强迫他收下些点心和水——他肯定是已经饿坏了。同时,记下了他那个很响亮很威风的名字——赵文武,还有电话号码。我想,有这样的好人和好风景,一定还会再来的。
我和GG按照男子指的路走了好久都没说一句话,肯定都在为自己的“城市世俗之心,度山野君子之腹”而难过并自责着。
我们每次进入伏牛山区,每次都为山民的质朴、善良、纯静、豪爽而享受着,沾光着,感动着,但每次却总施展不出那点儿可怜的回报,而使自己每次都逃脱不了承受可耻的自我谴责!
顺着另一条沟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地质队营地,地质队员们已经从山的另一面——二朗坪那边下山了。
我们占领着人家宽敞的帐篷,享受着彻夜的熊熊篝火,数列着若隐若现的星星,熬煮着喷香的大锅玉米粥,倾听着不敢听又不能不听的鸟兽虫鸣,谈论着天上人间 天南地北 天高地远 天荒地老 天塌地陷……
金灿灿的太阳让我们迎来了新的一天。
我们按照那位大哥的指点寻找着山巅绝顶之处的那个“天宝寨”。——虽然最终没有找到,但却发现了几个年代久远的矿洞。
那洞中的石头被砸开后竟真的是闪闪发光的金灿灿的金子!
又一次情系难忘的驴行!
这次天灾人怨之时走出去更是感受丰硕:
坚强勇敢,笑对人生;珍惜自己,关爱社会;善良守信,诚挚待人……
还有知识——山民叫“三里壕”,地名叫“沙岭壕”。此壕沟实际有三十多里长,这两个名字都与实际不符也无渊源。GG说,实际应该叫“卅(sa)里壕”更为确切,或许是读音念串被误读误传了。
听起来廷有道理,但愿不是忽悠,还需深入考证。
还有三里壕村子里的那位带路大哥:赵文武
还有……………………………黄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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