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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橡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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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请吃药(一个驴子书写的小说)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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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8 17:34 | 只看该作者
长篇的很累人,LZ辛苦了!很精彩,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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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9 08:47 | 只看该作者
“叩叩叩”敲门声忽然响起,欧阳萱一下子抬起头,快步走到椅子前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口说:“请进。”
是药店里的营业员,小姑娘走过来说:“总监,秦店长已经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欧阳萱答道。
等小姑娘走了,欧阳萱飞快的看了我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几张表格,说道:“走吧。”
“好。”我也恢复常态,跟她走出了办公室。
之后的几天我又去了几次别的分店,在独自面对欧阳萱的时候我们之间总有些暧昧,但是谁都不点破,谁都不提那两天的事。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在一起就是为员工做培训策划,其实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心猿意马。我暗地里嘲笑自己,季雨农啊季雨农,你竟然就这么迷上了一个小女孩儿,人都说三岁一个代沟,你们之间都快有两个代沟了。

东方大药房总店的员工显然是经过精心选拔的,在顾客要求给出参考意见的时候,把自家毛利率高的药品恰到好处的推荐出去,但却并不强求,没有强买强卖的嫌疑。由此看来,这家分店的店长秦杨的确是独具慧眼。
“秦伯伯是我爸爸的朋友,我来杭州做他没少帮我,替我把着大局呢。”欧阳萱对我说。
我点头,说:“嗯,看得出来,说句话你不要介意,我觉得秦杨自己完全可以负责开发一个地区的,怎么愿意在你手下做一个小店长呢。”
欧阳萱笑了一下,说:“他呀,最疼的就是他女儿,他女儿考到杭州来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公司要在这边做开发,他就主动请缨跟过来了,本来他可以全权负责做这边,但他嫌做总监全国飞,太忙了没时间。我爸爸又想让我锻炼一下,于是他就做了我的军师兼前锋。”
我疑惑:“你爸爸是?”
欧阳萱奇怪的看了看我,说:“我爸爸是东方大药房的董事长啊。”
我恍然大悟,东方大药房一年前打入杭州的时候,欧阳萱也最多毕业两三年,虽然之前的几次交锋可以看出她的精明干练,但是以这样的资历担任采购总监这个职位似乎不太符合常理。原来是董事长的女儿,这样想就不难理解了,民营企业就是这样,反正都是自家的,怎么安排全是老板说了算,不过这个消息恐怕很少有人得知。
我之前还想,欧阳萱在他们总部肯定有一定的人脉,以后我们拓展他们全国各地区的时候,可以让欧阳萱帮忙在总部做一些工作。没想到,她的人脉竟然直接就是大BOSS。这个结果让我又喜又忧,喜的是,董事长的女儿说话分量比一个总监应该还要管用,忧的是,跟一个欧阳萱打交道就够头疼了,以后跟一个把欧阳萱教育出来的老师级人物打交道商谈在全国的合作,恐怕更要下一番功夫。
“想什么呢?”欧阳萱问我。
“啊,想你啊。”我回过神来。
欧阳萱又露出狡黠的笑,说:“快说,策划什么阴谋诡计呢?”
“我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啊,我不过是在想…”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才又说道,“我在想,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她的脸上飞快的划过一丝哀伤,我心里一紧,知道也许她还需要一段时间去疗伤,但是她很快说:“我喜欢的男的啊,他要有梁朝伟的眼神,刘德华的鼻子,郭富城的嘴巴,黎明的脸型。”
我一哂,说:“小女孩儿一个。”
“这话我爱听,这说明我不老啊。”她一叉腰,在我面前摆一个POSE。
“脸皮真是厚。”我笑她。
“一般厚吧!跟您是没的比的,”她嬉笑着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上次宴会的时候你说要我答应你什么来着?过些天我要出个差,你有什么要求就快说,过期不候啊!”
我想了一下,说道:“不如你陪我出去旅游一次吧,和很多驴友一起的,前几天刚看到了一个线路,去湖南凤凰古城。”
“驴友?那他们不是在河南吗,怎么一起去?”她疑惑的问。
我说:“我们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发,到了凤凰再跟他们会和。”
她问道:“凤凰古城,我只听说过,好玩吗?”
“新西兰诗人路易艾黎是这么说的,在中国有这么两座美丽的小城,第一是湖南凤凰,第二是福建长汀。”
她心动了,说道:“那好,我去。”

我是一个“老驴”了,大大小小的线路也跟过许多。一旦有机会,我也会组织我公司里的员工一起出去旅游。人生苦短,我不希望把时间都浪费在无止境的追名逐利中。所以只要有空我总是想着多去一些地方看看,我朋友都说我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玩的,我就戏称自己是童心未泯。
这一次的凤凰之行加上我和欧阳萱一共二十五个人。我和欧阳萱是晚上到的凤凰古城,青天他们第二天早上再和到这里我们汇合。
天已经黑了,晚上的凤凰城很漂亮。河旁边有一排酒吧,一串串的灯笼挂起来,和酒吧木质的小楼相映成趣。
我们住在了江边的吊脚楼。安排好了住宿,我们出去转了转,看到了刚刚见到的那一排酒吧。仔细看看,这一排的酒吧看起来倒是和阳朔的西街有几分相似,休闲舒适。欧阳萱兴致极高,拉着我去青石酒吧泡到了十一点还不肯走。
有几个老外在我们旁边聊天,竟然用中文聊,而且讲的很不错。还看到有两个lesbians在对面角落里喝交杯酒,看的欧阳萱唏嘘不已:“你们男的也真可怜,本来女的就少,还有一部分内销了!”
我笑道:“没关系,男的也内销一部分就平衡了。”
她狐疑的看着我,低声说道:“哎,说真的,老季,你是不是那部分内销的?”
我慢慢靠近她,吐着微醺的酒气,也把声音放低,轻柔地对她说道:“你说呢?”
她的身体悄悄的向外挪了一点,摆着手讪笑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嘛,”又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你当然不会内销,不然得有多少女同胞伤心啊?!”
“哦…”我拉长了尾声,“可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怎么相信啊?不如这样吧,为了不让女同胞伤心,你就先替她们验验我到底是不是…”
我还没说完,她忽然蹦起来,叫道:“呀!怎么就十二点了?”说完看了我一眼,郑重的下了结论,“我们得回去睡觉了!”
又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酒一口喝掉,跟我说道:“我们走吧?!”
看似跟我商量,其实就是已经决定了。我要早知道这招管用,刚才就把她喊回去了。我笑着摇摇头,跟着她走了出去。
一大清早,我就被一阵悠扬的歌声吵醒了,打开窗子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沱江中划船。船上的老大爷有着高亢的声音,在清晨的沱江上听起来很是嘹亮。向远处看去,还有几只小船正在江中游弋。早晨的天气有些薄雾,透过这层薄雾看起来,沱江更有一种别样的美丽,透着一股神秘。
伸了个懒腰,看看表,已经七点钟了,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欧阳萱。
“起床没啊?”我问。
她还没说话我就已经知道D案了,因为话筒里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呃…你好早啊…”
“大X姐,这都几点了?起床吧!”
“…五分钟…再睡五分钟…”那边的声音渐渐消失。
我估计这么下去是叫不醒她的,于是我鼓足气息,冲着话筒大喊了一声:“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啦!”
满意的听到那边一声尖叫,在骂声响起之前我把电话挂掉了…
青天他们已经到了,我们一行人决定先去古城的街巷里逛一下。因为上午是自由活动,我、欧阳萱、青天、还有云雾便自发作了一组。古城并不很大,但是青石板路铺就的街巷给人的感觉非常古朴。
凤凰有很多特色的工艺品商店。我对蜡染的T恤衫情有独钟,有很多从全国各地网罗来的各色T恤,有地方特色的,也有我朋友手绘的。凤凰的T恤也是可以现场制作的,我让老板把我们四个人的漫画形象绘了上去,欧阳萱见了也非要一件。
欧阳萱和云雾好像挺合得来,一路上除了拍照就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她们女人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话题可说?”青天和我走在前面,对后面那两个女人无可奈何。
“谁知道!”我一边对着一间古朴的房子拍照,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哎对了,还没问你呢,这又是在哪儿拐来的小姑娘啊?你倒是潇洒啊,一个比一个漂亮。”青天戏道。
我不理他的揶揄,看了一眼后面那两个在小摊前不愿意挪步的女人,说:“我倒是想啊,可惜啊,人家根本跟我没什么。”
“靠!”青天骂了一声,“没什么?没什么你会大老远的带她来凤凰?!”
我被他问住,仔细想想,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邀她一起出来。也许是看她失恋想给她散心?也许是想有点属于我们俩的记忆?也许根本没理由吧。
我甩甩脑中纷乱的想法,听到她们两个在那边兴奋的说话声。
“好多漂亮的头饰啊,都是苗族的特色,买回去做纪念也好啊。”云雾说道。
欧阳萱说:“是啊,这些商场里根本买不到。”说着拿起一个兰花的发夹戴在头上,一转头看见我,便把戴花的一边转向我,笑着问道:“好看吗?”
花是那种小小的碎碎的兰花,在她的长发上绽放着,映的她的脸庞更加白皙明媚。我看着她,失神的点点头,说:“好看。”
她又转过去给云雾看,刚想问她的意见。云雾却已经停止了挑选,走到旁边一家店里看帆布鞋了。
“哎,你不买了啊?”欧阳萱赶快放下头饰追上去。
“不买了,我又不戴!”
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晚上的时候欧阳萱非要换地方住。看中了一家叫做邂逅别院的地方,连带的云雾青天也跟着一起从吊脚楼里搬了来。这是一家简约、温馨的设计型客栈,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主题。店小二和店小三是这里的老板,他们领着我们去各个房间都参观了一下。
欧阳萱一下子就爱上了一个碎花样式的主题房,说是很像她自己的房间,有家的感觉。我选了她隔壁那一间,墙壁上用黑色颜料涂描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连床单也是黑色,只用*色简单勾勒出两个牵手的人物的线条。欧阳萱看了,说道:“老季,想不到你还挺有艺术细胞的。选房间都选这么有艺术感的,我刚刚怎么没看到这个呢?”
我笑道:“你喜欢啊?”看到她点头,我又说道,“那一起住嘛,不要客气,都不是外人。”
“哼,”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道,“你想得美!”
“你看,”我把床头上绣着心电图一样图案的长枕头拿开,露出整张床单,“这本来就是给两个人住的。”说罢,按着床单上小人像的图形躺上去,问她,“哎,你说这像不像破案的时候给尸体取证啊?”
她看了我一下,说:“心里阴暗吧你,居然想到那个,”说罢也挪过来,按照另一个小人的姿势躺上去,自己还笑两声,“不过挺好玩的哈。”
我用右手抓住她的左手,说道:“这样才完全符合嘛!”
她本能的想躲开,我抓住她,闭上眼睛说了声:“别动,就一会儿。”
头顶上的吊灯是符合整个房间风格的灰黑,从里面透出柔和的光,在四周泛开来。房顶上没有做任何修饰,只是像纸张一样的平滑。在这种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天花板泛着柔和的米*色,也不知道是它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还是只是灯光的作用使然。
门口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出发了!你们两个…”
欧阳萱赶快起身,手也从我手里挣脱出来。
云雾站在门口,手在门框上放着,讶异的看看她,又看看我。
才忽然意识到东西都还放在门口,忘记关门了。
欧阳萱一张脸通红,摆着手解释:“哎呀,别误会,我们只是…”一低头,看到床单上的图案,仿佛又找到了底气一样,指着床单说道,“云雾,你看这个好玩吧?是不是特别像警察破案的时候取的…”
云雾很快调整过来,打断她说道:“不用解释的,反正你们两个也是…一起…来的,”又兀自笑了一下,不等欧阳萱再解释,又转过来以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说,“赶快下去集合吧,大家都在下面呢。”
我对她点点头,正觉得奇怪,旁边的欧阳萱一拉我说:“走吧。”
天下凤凰的篝火晚会是云雾念了很久的,她看起来兴致极高,带着队走在最前方。靓靓的主持人穿着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脸带着笑容,长的眉清目秀的。
我们的门票是客栈的老板帮忙订的,一张六十,听说单独去买要花三倍的价钱。
“光看着主持人就觉得这60块钱很划算。”我对着青天说,惹来一阵笑声。
舞台是对着大山的,四排大鼓参差不齐的摆在石阶上。开场的这场舞叫做《火》,所有的舞者都穿着苗族的衣服,以红色为主。
后面的火把燃着旺盛的火苗,把舞者的红色身影埋在*色的火焰之中,更有一种登极而上的气势。翻转、跳跃、张扬、摇摆,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身体仿佛被打成了粒子,可以随风舞动。有大汉赤着膀子站在鼓前,手高高扬起又落下,每击一下鼓就好像是打在人的心上,引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红红火火,热情激扬”舞台的正上方挂着这几个字,和着这场舞也真是应景。接下来是湘西赶尸、上刀山等表演,也都是极具特色。青天提议找个空旷的地方去续摊,此话一出大家都举双手赞成。
一所废弃学校的操场上,我们围成一圈玩游戏。
中间摆了一张桌子,青天在上面放了一个啤酒瓶,对我们喊道:“开始了哈!”说罢手一用力,啤酒瓶迅速转起来。众人紧张的看着,最后竟然指向了青天。
青天一摆手,无奈的说道:“大冒险。”
06坏笑着说道:“那就脱了裤子围着操场转一圈,然后挑一个美女求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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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1 08:31 | 只看该作者
众人都大笑起来,起哄道:“就是,快点,不然可要罚酒一斤。”
青天看看那瓶白酒,又看看自己的裤子,无奈的走上前去,边走边说:“怕什么,男的吧,我有的大家都有;女的吧,只要想看的,我随时奉陪。别说是现在,什么时候都行,先说好哈,仅限美女。”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忍俊不禁,不知道平素都是一副沉稳模样的青天是否真的做的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欧阳萱也好笑的看着他,云雾把手放在眼睛边,已经做好了随时捂住的准备。
青天穿着运动裤,站在众人面前。上一刻还是一副苦相,下一刻就马上笑逐颜开了,一把把裤子扯下来。女孩子们尖叫了一声都捂住了眼睛。
“靠!你有病啊,这么热的天还穿两条裤子!”只听见06高声说道。
欧阳萱和云雾捂着眼睛觉得有些奇怪,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青天的运动长裤下还有一条黑色的休闲短裤,他站在那边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就知道你小子会出这一招,也不想想这活动是谁发起的?我会没想到?我的老脸是那么容易丢的吗,啊?”
风水轮流转,第二轮竟然是06中了。青天隔着半圈越过身去,使劲敲他的头,笑道:“小子,你也有今天!”
06的脸能够拧出水来,他搓着手,讪笑道:“各位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
青天左手握着右手,发出清脆的响声,看着他说:“会的会的。”
06心一横,说道:“真心话。”
“那好,”云雾也在那边笑盈盈的看着他,说道,“这个问题我来问。”她刚说完,青天就对我会心一笑,接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她的耳朵有些微红,皱着眉说道:“这不太好吧?”
青天一推她说道:“怕什么,这是群众意见。”
她看了我一眼,又不屑道:“是群众意见还是你们俩的意见?还非要一个女的问?好损啊!”说罢,一狠心,说:“青天和橡皮糖让我问你,你有自慰过吗?”
欧阳萱一口水喷在桌子上,我连忙拍拍她的背。
06直接傻掉了。这个问题忒狠,如果他回答没有,那就说明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如果他承认,那么将在这么多女人面前颜面无存。
一圈的女孩子全都红了脸,06狠狠的瞪了我和青天一眼,我们俩哈哈大笑。
他拿起旁边的白酒就要往嘴里送,青天拦住他说道:“意思一下就行了,这个喝下去估计下面也别玩了!”说罢询问的眼光扫过众人,见大家都点头,就倒了一杯给06。
第三圈,酒瓶稳稳的停在我面前。06笑的眼睛都快没了,直叫苍天有眼。所有的人都知道会是一个更雷人的问题,纷纷以希冀的眼光看着他。
“既然你们刚刚向我提出那么有建设性的话题,我也问一个。皮皮,让你感到焦虑的性幻想对象是谁?”
女孩子们痛苦的别过头去,在坐的男同胞们短暂的沉默之后集体吹起了口哨。

欧阳萱第二次一口水喷在桌子上,我接着拍拍她的背,镇定的判断:“以后这种时候不喝水比较安全。”她头都不敢抬。
我看了看那瓶白酒,转头神色凝重的对众人说:“这么私密的问题我实在不愿意说出来,但是既然你们都这么想知道,我只好把他公布出来。”顿了一下,说,“这个人是…吴孟达。”
06喊着就朝我冲过来,我一边后退一边大笑着说:“你干吗?你是不是不相信?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个不是真的呢?你都没问我是不是真的怎么就认定它是假的呢?说不定它的确是真的呢?你问问别人说不定也有人认为这是真的呢?…啊,你们这些人干吗?!”
这趟凤凰之行大家玩的都很尽兴,处在古朴的小村里常常会让人有一种穿越时间的感觉。这边的人们都很亲切淳朴,他们不买洗衣机,而是像古人一样,用木槌在桥边的岸畔洗衣。夕阳发出一条条金色的丝线,惬意的铺在江面上,洒在人的身上。这样的一副画面透着宁静,很有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风情。
欧阳萱还带了两份当地学生的素描回去做留念,还说将来不工作了就找个这样的地方定居。我对她的想法不以为然,说道:“你这只是一时的向往,待久了就会想念大城市的繁华与便利。来过这里的人很多都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实现的却没有几个。也好,如果他们都来陶渊明的田园作派,那你今天看到的凤凰就不会是这种原始的模样了。人总是不断的想改变环境,虽然有时候并非有意。所以如果你喜欢这里,还是给它一份清静吧。有句话说的好,除了回忆什么也别带走,除了脚印什么也别留下。”
她良久不语。

…………………………………
清闲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很短暂。
培训展开的时候,我从郑州调来了几个人手,配合我给东方的员工做培训。不得不再次佩服秦杨,东方的员工且无论个人推销能力如何,工作态度都是十分认真,没有别的企业那种只等着拿工资的懒散人员,每次课完对我亦是虚心求教。欧阳萱只要有时间也会过来一起参加培训,经过上次的凤凰之行,我们已经越发的熟悉起来。
“你怎么会那么懂营销呢?开过连锁药店的吧?”欧阳萱问我,我们不忙的时候,经常来这家咖啡店里坐一会儿。
“既然你想知道,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示意她过来,她把头往前探了探,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是个骗子。”
她瞪大眼睛看我,表情怪异。
我看着她,说:“你看,我来了这儿几天就把你们药房拿下了,又稍带了几个大药店都跟着卖品牌二线药,你仔细想想,我是不是名片都没给过你一个,你就没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她还真的仔细想了想,我上前刮了一下她的可爱的鼻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说:“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她瞪我一眼,啐道:“跟你说正经呢,就知道逗我!”
我止住笑声,说道:“也不全是逗你,其实我一天药店也没开过,我所做的事情就是看看A药店有什么做的好的地方,借鉴过来,到B药店去推销,再把B药店的经验拿过来卖到A药店去,以此类推。”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每个行业都需要总结者,这些人不真正参与具体操作,只负责出谋划策,这就像一行人在山里探路,如果有一架直升飞机在上方指导着,是不是比他们在下面盲目的试探要省去很多弯路呢。”
“嗯,我们零售药店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总结者,对了,大讲师,既然你说自己是无职无权,那改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呗。”
“什么地方?”
“温州。”她简短的说。
“出差?”
“嗯,总部打算在温州开分店,当初进军浙江的时候选择了在杭州,是考虑到省会城市竞争会比较激烈,现在我们有了一定实力,打算在全浙江开分店,其他地区的已经着手进行了,温州我亲自来做。”
我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成。”
“你从来都是做决定这么快吗?你就不问问我喊你去是做什么?”欧阳萱奇怪的说。
“做保镖啊,这还用问吗?”
“你又来了,我在跟你说正事儿呢。”欧阳萱气的要作势打我,我装作很怕的样子,把她逗得直笑。
闹了半响,她又说道:“大讲师,我是想找你帮我做一下策划。”
“成。”
她被我的态度打败,叹了一口气,说道:“又是这么爽快,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啊?”
“不是啊,是你提的我肯定毫不犹豫了,别人的还有待商讨。”我笑着说。
“切!”欧阳萱不屑的说。
交待了一下培训工作后,我们就去了温州。药店的选址是在一片居民区街道的拐角处,人流量很大。我们去的时候,由于人手不够药店装修正是一团糟。我根据当地的风俗提出了一些装修的重点,欧阳萱表现出了让我惊讶的管理能力,把一团混乱的局面用三天时间处理完,就开展了药品进购和宣传工作。
我建议欧阳萱可以在初期先以品牌药来吸引顾客,等顾客对药店产生了一定的忠诚度再推销高毛利产品,另外宣传方面可以不拘泥于传统的模式,开店初期的优惠活动是一定要的,但可以免费给附近的老人做一次义诊活动来博取好感。
另外,我发现附近的上班族比较多,我建议欧阳萱可以去打打关系,在公交上做一下宣传。而欧阳萱又一次表现出了她出色的公关能力,现在十几路公交车上不仅可以看到药店的宣传册挂在椅子上。连公交的报站员都会说,绿林小区到了,有需要到东方大药房购买药品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我不禁想,这总监的位置也不全是靠她爸爸任命的啊。
在品牌二线药推出的第三个月,杭州地区的大部分药店都已经走出了高毛利低流量的危机,而药达也因此名声大振,不再是过去默默无闻的状态了。通过品牌二线药,药达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张俊高兴的给所有员工都发了奖金,又组织了一次交流会。
所谓的交流会就是邀请药达的会员和老客户进行这几个月营销的技巧交流会,地点就定在舟山。其实说白了也是一个答谢会,对于品牌二线药的初期多亏这几家大药店的推广才得以发展。
我与欧阳萱经过了这么久的接触彼此都已经很了解,有时候会有点暧昧。用时下有的人的叫法就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也不是我进度慢,我只是想给她多一段时间,毕竟大学时期的爱恋都会比较难忘。
交流会的时间只是短短的一天就结束了,接下来的四天是组织旅游。舟山是我国仅次于台湾、海南、崇明岛的第四大岛,舟山上的桃花岛、朱家尖、普陀山被称为舟山海岛旅游的“金三角”,我们来了自然是不能不去的。
一帮人都是常年工作,每天有忙不完的应酬和做不完的工作,少有闲暇。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旅游的机会,还是公费旅游,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昂。我和欧阳萱也不例外,刚刚去过了凤凰古城,对美景还存在着一定的向往热度,更何况要去的是全国文明的舟山呢。
团队的计划是四天时间游遍三岛,平时在岛上可以自由组合。但是如果个人有别的安排,必须提前跟领队打声招呼,以确保人员安全。
“你出来陪我去吃沈家门夜排挡好不好?”欧阳萱忽然打电话过来说。
我都已经准备睡觉了,白天去游了安期峰和桃花寨,走了很多路感觉十分疲累。欧阳萱白天没去,怪不得这会儿还精神奕奕的。
“非要现在去吗?已经七点了,去了可能会回不来的。”我问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衣服。我估计她会坚持去的,这个欧阳萱一旦心血来潮想干什么,还非得去不可。
“可是我想吃沈家大排档,我都向往好久了。好不容易来了咱们能不去呢,我们可以快一点的。哎呀,你去不去嘛?”她开始有点撒娇。
我的心一阵酥麻,知道她是真的想去,只好说道:“好吧,在酒店门口,五分钟后见。”
“啊,这么快?”
“多给你五分钟梳洗,十分钟后你不来我就不陪你去了。”
“太坏了你,你知道我动作慢嘛!”她不满。
“现在你还有九分钟。”我说。
只听那边啪的一声电话挂断,我笑笑,挂掉电话,拿起衣服出了房门。
沈家门到桃花岛的汽渡是早上去,下午回来的。所以现在去的话,晚上可能要住在那边了。我打了个电话告知领队我们去沈家门,就看见欧阳萱穿了一条休闲短裤和白色T恤匆匆忙忙跑出来。
她看看表,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没迟到,大讲师。”
我拍拍她的头,说:“嗯,真乖。”
她撇撇嘴,说:“又在倚老卖老了,其实也大不了我几岁好吧…”
傍晚的风尤其凉爽,吹走了白天的浮躁,和着一阵海上的味道很是舒服。我看着她跑的红红的脸,被吹的有点乱的头发,忽然很想拥抱她。
“走吧。”我拉起她的手,向不远处的港口走去。
她一愣神,随后便跟上,嘴角微微上扬,喊道:“呀,慢点,我都跟不上你了!”
沈家大排档果然如外界传的一样好吃。由于是周末,里面非常热闹,欧阳萱逛来逛去,一会儿就吃不下了。
“唉,我要知道中午就不吃饭了,这下次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摸着肚子说,眼睛还不忘看着旁边一家看起来很美味的烧烤。
“看你这么瘦,没想到这么能吃。”我笑着看看她,我们一起往海滩走去。
“一般一般吧,我还有更能吃的时候呢。”她夸张的摆摆手说道。
“啧啧。”我抱臂看着她。
“干吗?又有什么坏主意?”她双手抓在自己领口,一副羊看到狼的样子。
我被她的举动逗得大笑,说道:“别误会,我对搓衣板没有兴趣,我是在想你吃这么多,将来谁养得起你啊?”
她哼一声,说:“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本姑娘正值大好年华,追我的人是数不胜数啊,我可以慢慢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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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1 16:48 | 只看该作者
鸡(季)哥哥。。。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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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2 08:55 | 只看该作者
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说:“不如别挑了,最好的就在你眼前呢!”
她一愣,脸颊霎时变得通红,堵在那儿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上前一步,把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我爱你,萱萱。”
她的身体有点僵硬,我没有放开她,接着说道:“那晚跟陈浩说的话也许是为了帮你演戏,但现在不是。萱萱,我爱你,想照顾你、保护你,这跟你的身份或者过去没有丝毫关系,我知道你可能还需要时间忘记过去,没关系,我…”
我忽然感到胸口有点热热的。我低头,只见欧阳萱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低低的啜泣,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腰。
我一下子急了,慌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太急了吓着你了,对不起,我…”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说,欧阳萱忽然抬起头,踮起脚尖,用嘴唇堵住我的嘴。
我一愣,随即化被动为主动吻住她,直到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才分开。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我吻去她的泪水,深情的看着她。她搂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喃喃道:“我好开心你能喜欢我,跟陈浩分开以后我很伤心,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好久不敢触碰感情,我以为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没想到,我…”
她停住了,我问道:“你什么?”
“没想到我遇到你,我的心竟然不受我的控制开始随着你转。去凤凰古城的时候我就开始受你吸引,去温州本来是可以跟秦伯伯去的。但他看出我的心思,竟然让我找你去,我那时候还怕你不答应呢。”
她又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毛病很多…”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呃,好吧,吃的也多…”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说:“没关系,吃吧,我养得起你。”
她羞红了脸,推开我说:“哎呀,不许笑。”
那天晚上果然如我料想的一样,从大排档出去,码头已经没有汽渡了。欧阳萱很是郁闷,我们只好在沈家门那边的旅馆里住下,第二天才又回到了桃花岛。

………………………………………..

“我打算跟他们东方的董事长谈谈,在全国推出品牌二线药。杭州的市场我们已经得到了初步成功,我要把药达尽快推到全国去。”张俊对我说。
一大早张俊就把我喊了出来。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明显的有点急躁,我示意他坐下来。
我用茶铲取出适量的铁观音,放入桌上的长柄紫砂茶壶里,立刻把热水倒出,加进一些清水,放在炉子上开始煮茶。
我的动作不疾不徐,张俊初时有些急躁,但又不愿打断我。慢慢的,他便有些平静下来。我开口道:“ 茶是中国的‘国饮’,也是世界三大软饮料之一。根据考证,中国人饮茶最初是鲜叶生吃咀嚼,后来变为生叶煮饮,形成比较原始的煮茶方法。你知道吗?煮茶的工艺非常非常的复杂,发展到不同的朝代都有不同的分支  。”
这时候壶嘴开始冒热气,水沸腾起来。我端起长柄茶壶,用茶滤滤去茶渣。看到茶色非常清亮,倒入两个杯子里,一股清香飘散开来。
我向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同样,饮茶的学问也非常之多。热茶入口的时候,先是凝神静气,嘴唇轻触杯沿,抿一口。然后茶水在舌尖上打转,茶气饱含于口腔。在深喉处稍作停留,余韵在鼻腔、口腔、喉咙处环绕,沁入大脑。这在闽南称为‘濉茶’,这个说法尽现茶之高雅,触唇、入口、入喉、入脾、入胃、入脑,‘濉’字落,意境就不一样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示范,张俊也抿一口,品了一会儿,叹道:“真香。”
“刚刚看你这茶具就知道买回来当摆设的,没用过吧?”我问道。
“嘿嘿,还真被你猜到了,不过我知道你好这口儿,这茶具摆在这也不算白费啊。”张俊说道。
“其实煮茶很能考验一个人的耐性,性子急了就把握不好火候,煮出来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我喝了一口,对他说。
“哎,季哥,我是商人一个,赚钱就行了,哪儿那么多高雅的爱好啊。你呀,就爱捣鼓这些东西。”
我笑他:“我好心煮茶给你喝,反倒被你说的像个酸气的文人了。你就没发现这么一会儿你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浮躁了?”
张俊往后倚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点头说道:“也是。”
“你以为我闲来无事大早上来给你煮茶喝的啊?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在心情浮躁的时候做任何决定。有时间可以去各地放松一下,旅游一下,不说陶冶什么情操吧,起码对心态很有帮助的。”
他坐直了身体,推推我,笑着说道:“说到这儿,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去了趟舟山就跟欧阳萱都好上了?我只是让你陪同一下去交流会,可没让你牺牲色相啊?”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猥琐?我当然是因为喜欢才跟她在一起,去你的什么牺牲色相!”
张俊不理我,又说道:“不过这样更好,有欧阳萱在她父亲那儿说两句好话,撒个娇什么的,这全国的分店还不手到擒来?”
我正色道:“你可给我听好了,我肯定是会帮你拿下东方的,但是不能给她父亲一种跟他女儿谈恋爱是因为别有所图的感觉,这可是哥哥我的终身大事,你可不能给我搞黄了!东方那边由我去谈,你把药达在杭州这边的工作好好抓好,尤其是东方的分店,他答不答应在全国做二线药估计得看杭州这边的业绩了。”
“知道了,那么紧张干吗,真是见色忘友啊,生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张俊看着我的样子,鄙夷的说道。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向外走去。
“哎,你干吗去?”张俊探头看我。
“去见我的小萱萱。”我回头,成功地看到张俊打了个寒战。
“你不是说我见色忘友吗,这点还真说对了,我去约会了!午饭你自己吃吧!”我说着走出门去,听到身后张俊一声咒骂。

第四章

八月份的时候我又去北京参加了一场全国医药营销论坛会,这次论坛会规模很大,几乎全国有点名气的医药连锁机构都去参加了,对于宣传我们的新理念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细心准备了一下资料,便和张俊一起去了北京。东方大药房也受邀参加这次大会, 欧阳萱在杭州忙于分店的整合工作,他们公司将由董事长,也就是欧阳萱的父亲欧阳振华代表亲自参加。
“门店如何盈利?”我一上台,在屏幕上就出现这么几个大字。
“相信这个是大家共同关注的问题,也是药店的最终追求,”我指着屏幕,微笑着对台下说,“但是,先让我们来看一看药店目前都面临什么吧。首先,国家对社区第四终端等医疗单位的扶持药价控制的很严格,新医改要求医药分家,但是医药暂时是不可能分开的, 经济危机,药店倒闭和并购及裁员潮流,这些都让连锁药店面临更严峻的生存危机,如何能让零售药店在医改的重重包围下活下来呢?”
我停顿了一下,转到下一个画面,继续讲解道:大家可能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小厂家的高毛利药,但是也由于很多药店都过度强行推进高毛利主推销售政策,透支了药店信誉和消费者的忠诚度美誉度,高毛利主推慢慢的变得较难开展,或者开始显示出其副作用,因此高毛利将最终回归理性。就像治病一样,高毛利对于药店的困境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导致药店顾客的流失,这就伤及药店的根本了,客人都不来了,那有什么营销技巧都是白搭。这也使我们意识到,品牌药对于药店的不可或缺性。但是品牌药一般毛利率都很低,这可怎么办呢?药店到底该怎么变身以适应新局面?
品牌药跟高毛利到底是不是对立的?相信很多人都困惑这个问题,我在这里非常明确地告诉大家,不是。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药达一直在思考怎么样帮助我们的会员走出困境,幸运的是,我们似乎找到了一种方式可以两全其美,那就是品牌二线药,可能有些人没听说过这个词,但是杭州的一些朋友大概不陌生了,因为通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品牌二线药已经帮助东方大药房以及杭州本地的大型药店扳回了局面,我这里有一些他们的数据可以给大家看看。鉴于各企业的隐私,这里先不公开具体的名字。
下台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第一排贵宾的位置看着我,我礼貌的向他一点头,心想这大概是哪家大型连锁的董事或者领导。张俊在这次会议中也是带着他的品牌高毛利到处宣传,虽然刚才的演讲反映不错,但是一具体到实施还是有不少的人持怀疑态度,不敢轻易尝试。
这一局面我跟张俊事先也已经料到,毕竟对于新事物大家会有所抵触,品牌二线药对于他们就是一个诱饵,他们期待着诱饵后面是更多的利益,但也怕那里藏着的是致命的毒药。我们不能够急功近利,已经在杭州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那么接下来也能够走向全国。
这么想着,我锁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我让张俊向我引见东方的人,没想到刚刚下来时看着我的老人竟然就是东方大药房的董事长,欧阳萱的父亲欧阳振华。我刚刚松开的神经又绷紧起来,第一反应竟然是回想一下刚才有没有做的不得体的地方。
他向我伸出手来,我马上上前握住问好。
“我们药达很期待跟贵公司的进一步合作,”我停了一下,又说,“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我不知道欧阳萱有没有把我告诉她父亲,但我刚刚说的前一句纯粹是公事,后一句就是半公半私了。

“你说我去你家拿点什么好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问欧阳萱。这是张俊在萧山区的一处房子,由于我在这边的时间不定,一直住酒店似乎也不合适,就在他这里先住下了,据张俊说,这是给我金屋藏娇用的,他自己都没有钥匙。
欧阳萱双腿伸在我身上,一只手托着头,正专注的看电视剧,她随手拿起一个杨梅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都好。”
随即又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看我:“什么,去我家?”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你爸爸在杭州不?”我知道她家是在杭州,但是她爸爸工作非常忙,经常全国各地的跑。
“他在杭州,你怎么忽然想到去见他?”欧阳萱问道。
“西方有一句谚语,想把姑娘娶回家,先要讨好丈母娘。这话在中国也适用,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爸爸说我拿走了他最宝贝的东西。”
“他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上次也说要抽空见你来着,我爸爸很疼我,尤其是跟我母亲离婚了以后,他总觉得像是亏欠了我,其实我很能够理解他们的,我妈妈在国外,从他们离婚就没再回来过了。”说到这儿,她黯然的低下了头。
我把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她软软的头发,说道:“想哭就哭吧,我在这儿呢。”
然而她只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就抬起头,却是一滴泪痕都没有,她双手圈住我的脖子,看着我说道:“我没事,我还有爸爸啊,还有你啊,呵呵。”
我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说道:“对,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对了,我问你呢,你爸爸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快先跟我说说。”试图把她的情绪拉出来,我语调轻快的问她。
她两手捏着我的两边脸,俏皮地说:“大讲师,你最近不忙了吗?怎么想到要去见他?”
“忙啊,品牌二线药在杭州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张俊打算发展到全国去,最好跟杭州一样,先在你们东方大药房里上架。”
她一下子用力向两边扯我的脸,高声道:“好啊你,原来说要见我爸爸是有所企图,为了公事去的,根本不是为了我去见他对不对?”
“才不是咧,我见他首要是为了你,其次才是药达。”我扯开她的双手,脸颊被她捏的火辣辣的,我制住她的双手,去呵她的痒,“你个小妮子,我问你爸爸什么爱好,你老是绕来绕去的不回答,还诬陷我,哈?”
她受不住痒,咯咯笑着在沙发上打滚,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我停下来,她笑着喘气,面色潮红,吊带的睡衣在刚才的挣扎中脱落,露出洁白的肩头,我看着她,感到一阵口渴。她也停下来看着我,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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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08:35 | 只看该作者
周六,我穿了一件Giorgio Armani的白色衬衫,休闲商务鞋,欧阳萱则是黑色的风衣,牛仔裤。
临出门前,看着镜子里站在一起的我们,她皱皱眉,忽然说道:“怎么跟黑白双侠似的?”
我看看镜子里,她一袭黑色风衣,头发全部梳起来,显得英姿飒爽,我穿着白色衬衫,在阳光下显得精神奕奕。她撇撇嘴,伸手把头发散开来,反而增加了一点妩媚。
“跟你说,你呢是双鱼座。双鱼座浪漫,爱幻想,在岳父岳母面前谈到未来时呢,千万不要不切实际,这样会显得很不稳重。有些温柔的双鱼座会察言观色,不失时机的在岳父岳母面前表现了一把又不会露出不自然的痕迹。没有纪律观念的双鱼座可要记得老实些了,和女友保持恰当距离,当面搂搂抱抱也是要不得的,知道吗?”欧阳萱歪着头看我,认真的说道。
我皱起眉头,揽着她的肩膀,笑道:“你这整天都看的什么东西啊?乱七八糟的。”
“星座啊,你不知道,这个很准的。你是双鱼座,双鱼座的人呢,都比较有梦想,富于同情…”欧阳萱还在喋喋不休。
我推着她出门,一边拿出钥匙:“走了,小女人。”

门打开,欧阳振华站在门内笑着看我们,显然,他在等我们。
第一次来到欧阳萱的家,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中间摆着一套专门煮茶的用具,我心里暗喜,这还真是巧了,我没事就喜欢煮茶,对选茶虽算不得精通,但是煮茶却是一流的,我曾经出于兴趣向以为资深的茶艺研究者学过一段时间。
欧阳萱的父亲很健谈,看得出不仅仅是因为阅历,平时对中国文化和景物也应该颇为关注,幸好我自小也对文学特别感兴趣,又热爱户外运动,对很多地方的实际景观和书中描写的差别知道的比较清楚。
我们的谈话始终没有中断,吃过饭后老爷子邀我过去喝茶,他本想自己动手,我却抢先拿过了茶壶。
“伯父,我来吧,今天来的时候刚好带了点刚出的新茶,您先尝尝。”
他赞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错啊,年轻人,你们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有这份耐性了。”
看着我熟练的洗茶,煮茶,滤茶,他竟显出一点迫不及待来。
一股清香飘满全屋,我忽然想起欧阳萱身上那股绿茶与翠竹夹杂的特别香气来,心想,欧阳萱也一定是受到他父亲的熏陶,连香水也是喜欢带点茶的清香。
他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半响,点头说道:“嗯,看得出你煮茶的手艺决不是临时抱佛脚去学的,应该有一定年头了,比我煮的好。”
“伯父说笑了,只是出于兴趣探索了一阵,登不得大雅之堂,您要是爱喝,我随时过来。”我谦逊的说。
他睁开一双烁烁的眼睛,忽然说道:“说说你们的品牌二线药吧,上次交流会上只是略微提了一下。”
我知道杭州这边药店的情况是肯定要对董事长报告的,我还正在发愁怎样提起来药达又不显得刻意,现在他却主动提起来,看来他对品牌二线药也颇为感兴趣。
我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品牌二线药的影响力。向欧阳振华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之后,我婉转表达了想和东方大药房进行全国性合作的意思。
“这是一件有利于公司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虽然我是董事长,但公司里也还有其他的股东,我需要听取大家的意见才能最后决定,毕竟品牌二线药是一个新的概念,在杭州行得通,不一定在别的城市都能被接受。”欧阳振华说道。
“是,您说的对,那回头我给各地都做一份策划书,交给你们的董事会,到时候你们再仔细考虑,好吗?”
欧阳振华答应了。
“小萱在单亲家庭长大,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到国外去了,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平时比较宠她一点,导致她比较任性,你比她大几岁,多多包涵。”
“那是自然,她很懂事,我很喜欢她。”我说道。
对我带去的茶,欧阳振华是连声赞叹,又要我沏了第二道才作罢。
回到家里,我问欧阳萱:“刚刚我去开车,你爸爸找你说什么?”
欧阳萱喜滋滋的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我爸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我抱着她问道。
“孺子可教也。”欧阳萱得意的说。
“哦。”
“哎,你好像还不满意,告诉你,我爸爸最看不惯年轻人的张狂,他很严厉,从不夸人的,这一句已经代表对你非常满意了!”
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么说,我已经通过考查,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少臭美了,我这一关还没过呢,在我这表现不好了老爷子就算再满意,我也立马把你踢出去…”
“是是是,老婆大人!”

跟张俊商量了一下,我做了一份策划案给东方大药房连锁公司总部,并提出合作。两天之后,欧阳萱告诉我,方案在总部通过了。
药达联盟的品牌二线药迅速席卷了全国的东方大药房,而其他的连锁药店也在这边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陆续找药达合作。自此,张俊的品牌二线药终于为业界认可,药达像一匹黑马冲到了大江南北,领尽风骚。
我顶着药达市场部总监的头衔又去参加了几个地方会议,分别传达我们的品牌高毛利理念。张俊本来说让我做副总去抓市场,我说,一个公司的副总还整天跑动跑西的到处掺和,也忒给药达丢份儿,就市场推广总监吧,正合适。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又回到杭州。
欧阳萱和我已经半个月没见面,我总是飞来飞去行踪不定,每每打电话她第一句总是问我在哪里,确定一下方位。

“明天陪我去逛街吧,我好久没出去了。”欧阳萱说。
我正看着一份文件,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明天不行,明天有个会要开。”
她走到我面前,拿开我的文件。我一伸手就躲开了她的动作,她耍赖的拉住我的手不放。
“你看看你,都不陪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每天还是开会开会开会。”她嚷道。
“乖啦,”我悄悄的把文件放在她够不着的地方,摸摸她的头,“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就好了。”
“哼,”她一扭头躲开我的手,说道,“你们男人总爱用这种话来骗人,以前陈…”她忽然停住不说了,面色有些尴尬。
我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接着说:“我不会的,等到我一有时间,肯定会陪你的。”
“但那时候我就不一定有时间了,”她黯然说道,气氛有些沉闷,她又说道,“算了,你忙吧,本来也不奢望什么。哪儿能都跟大学一样悠闲啊…”
我的脸色立刻变了,沉声道:“是不能跟大学比,你现在已经不是在大学了。你跟我在一起,就应该学着适应我。我不可能像陈浩一样每天有时间陪你,我也不想和他比。”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说:“我也没说要拿你和他比啊。我只是每天都很忙很累,好不容易有了时间想让你陪陪我而已。这样难道也错了吗?我…”
她哽咽住,眼睛里含着泪水,倔强的不愿意落下。我们还保持着刚才一样的暧昧姿势,但此刻丝毫没有情愫,只让人感觉到距离和疏远。我们不约而同的都后退了一下,形成一个对立的位置。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说道。
“你这个样子哪儿像是你错了啊?”她冷笑道,拿起一个枕头,“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我今天去客房睡。”
“等等,”我止住她的动作,拿过她手里的枕头,“要走也应该是我走。”
说罢,我拉开房门。她一把拿起床上的文件向我扔过来,说道:“走吧,带着你的破文件睡去吧!”

“什么时候回郑州?”张俊问我。
我向张俊提议把市场推广部和培训部带到郑州去,一方面药达不能只着力于杭州一带,品牌高毛利虽然被认可,但大部分还只是针对浙江福建一带,拓展北方市场非常有必要,另一方面,我在郑州有专业的培训队伍,在杭州不好伸开拳脚,还有,标杆那边李峰也开始催我回去了,说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今天晚上。”我说。心下有点黯然,想起来做出这个决定时对欧阳萱的难以启齿。我们已经打了几天的冷战了,直到那天晚上…
我在她的房门前徘徊着,我知道她在里面。但我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敲了门又要怎么开口呢?我有些犯愁,前几天的矛盾闹的不大不小。我们谁也不肯低头,但这种问题拖的越久心结越不好解开。
算了,我还是用手机跟她说吧。这么想着,我决定回房间拿手机。刚要离开,房门却开了。
她一开门看到我,有些惊讶,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表情变的冷淡,“有事吗?”
“我…”看着她冷漠的表情,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之前酝酿的一番话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一句。我干脆走到她面前,一把揽过她抱在怀里,说道:“萱萱,不要生气了。”
她的身体刚开始很僵硬,然后便逐渐放松下来,说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怎么会呢?我才不舍得呢。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我们互相多体谅体谅就好了,上次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我轻轻晃着她,轻柔的说道。
忽然想起来,不知道是哪个网友说过这么一段“女友永远不会错”定律,内容是这样的:一、女友永远不会错;二、如果女友有错,那一定是你看错;三、如果你没有看错,那一定是因为你错,才会害女友犯错;四、如果你发现女友犯错,只要她不认错,那她就没错;五、如果女友不认错,你还认为女友有错,那就是你的错;六、女友永远不会错,这句话绝对不会错;七、看到这里,如果你还认为她错,请参考第一条。
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我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吗?
“你笑什么?”她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止住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说,“还要去逛街吗?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只有那几天有时间,现在没了。明天还要去温州一趟,唉。”她黯然说道。
我扶着她的肩膀,低头问道:“那你想不想要什么东西?有没有什么一直想买还没买的呢?”
她默默的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夹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慌。她忽然流下泪来,我慌忙抱她,说道:“你怎么了?”
她流着眼泪却还是对我一笑,说道:“不知道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我六岁的时候,我的母亲离开我的那一天,忽然没有去工作,陪我去游乐园玩遍了所有好玩的,旋转木马啊,过山车啊,还看了海豚表演,我好开心,可是那一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原来她是第二天就要出国,而且再也不回来。所以我很害怕你忽然对我欲言又止,又对我很好,感觉就好像你要离开一样。”
唉,还是暂时不告诉她吧,我叹一口气,默默地替她擦干泪水,说:“你太敏感了。”
“你总是很忙,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我也忙,但是我至少都在杭州,我每次回到这里来,都是空空荡荡的,这样下去,我真怕,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我心里愧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最近事情太多了。”
她在我怀里平静了一会儿,慢慢的止住了哭泣,说道:“跟你在一起我都变得没出息了,总是哭鼻子。对了,你最近不忙了吗?”
我带着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问:“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去郑州?”
“去郑州?不行,我这边走不开的,”她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怎么了,你又要出差啊大讲师?不是刚刚回来吗,这次又是几天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一时沉默。她的笑容忽然僵住,推开我的手,轻轻说道:“ 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
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眼光,忽然背过身去,冷冷说道:“也是不回来了吗?”
她的眼睛里又有泪光在闪烁,但是她倔强的忍着,我扳过她的身体,说道:“我会回来的,只是短期内回不来。”
她只是说道:“你终究是这里的一个过客,你不会在这里停留对吧?就算是为了我也不会,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会是特别的,能够让你留下。哼,看来我终于也只是你的一个过客,连你要离开也是最后一天才知道。”
我觉得她的话仿佛利剑一样穿透了我的心,她的主观判断把我的一切情感都否定了。刚才的轻松不复存在,我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你用得着这样吗,我只是去郑州一阵子,又不是要抛弃你。我当然是过客,这里又不是我的家乡。你太敏感了,草木皆兵!我本来想带你一起去郑州见我父母,你既然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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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3 19:00 | 只看该作者
精彩,等待。经历很丰富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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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4 08:42 | 只看该作者
我们最后不欢而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一向是个理智的人,从不在人前发脾气。但是昨天刚刚雨过天晴,自己的情绪却又失控了。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对这份感情也存在一份不安全感。我一向自我,一个人游来荡去不曾想过为谁停留。忽然有一个人牵挂,我也不是神,不知道能不能够长久。本来已经在尽力维持,但是还是不行。也许我们各自冷静一阵子会好点,会明白自己内心的真正感受。
想到这里,我呼出一口气。我转身对张俊说:“有空来郑州玩吧,哥哥罩你。”
张俊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好,我有空一定过去,药达的事情要放在心上,这是咱自己的事业。”
“那是当然,我现在可是副总了,拿人家的手短嘛。”我调侃道。
“得了吧你,还能开玩笑就好,证明你没事,我还以为你为情所伤呢。”张俊笑道。
我苦笑一声,说道:“怎么会。”
上飞机的时候,我回头又看了看杭州,这个地方给了我爱情,给了我大展拳脚的舞台,也给了我伤痛。我下意识的寻找那个娇俏的人影,仿佛在我眼前,拉着我的胳膊歪着头看我,眼睛亮亮的,叫道:“大讲师。”
心里忽然觉得空的难受,我转过身去,走进了机舱。

事先李峰已经告诉我他来接机,没想到水蓝也在。
“李总,水蓝。”我向他们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今天刚好找李总有点事,才知道你今天回来,就一起跟着来了。”水蓝一边走一边跟我解释,“顺便要找你商量一件事,待会儿吃饭再详谈。”
“我就说嘛,我什么时候在大美女面前这么有面子了,还劳烦你亲自接机,原来是为公事来的。”我笑道。
“呵呵,季哥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水蓝笑着说。
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水蓝告诉我,这几个月的培训都照常进行,只是见效似乎并不是特别明显,公司高层开始怀疑这项投资是否能够值回票价。我看了看李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深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是当面又不好直接问他。于是告诉水蓝,下周我会去他们公司做一次讲座,到时再给他们解释。
脱掉鞋松开领带,我就瘫坐在沙发上,不想起身。窗外的夜幕中有许多繁星,把夜晚点缀的更加美丽。我看着这美景,忽然觉得身心俱疲。每天忙忙碌碌,却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我好像拥有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电话响起,在对面的沙发上,我却不想起身去接,响了两声之后忽然断掉了。我疑惑,拿过来看,竟是欧阳萱。
握着电话,我犹豫不决。细想起来,这一场矛盾来得莫名其妙。像连锁反应一样,我们甚至连吵架都称不上就这样分开了。 我还清楚记得昨晚她的眼睛噙满了眼泪,倔强的看着我。心里一阵刺痛。叹一口气,我打回给她。
“喂。”电话接通了。但这一句之后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彼此都沉默着,只能听到对方轻轻的呼吸声。
“有事吗?”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声音淡淡的。
“我…”一开口,我忽然不知道我打电话是要对她说什么了,似乎也不是为了道歉。
“不是你先打电话过来了吗,我没接到。”我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理由。
“我打错了。”她说。
我挂掉了电话。

河南最美的户外溯溪线路——珍珠潭,一串美丽的瀑布群。珍珠潭上下形成31个大瀑布、18个深潭,素有河南的“九寨沟”之称。珍珠潭山奇,斧削刀劈般的峭壁中竟然山花烂漫,古树参天;石奇,形态各异,奇大如房;水奇,四季不断,清澈见人,甜若甘露;洞奇,深不可测,状若层楼,下通暗河。由于珍珠潭瀑布群藏于大山中间,是个非常原始的地方,不仅是一个休闲者的乐园,也是一个充满冒险精神的地方,是户外运动者向往的天堂。“如果我不在家,就在珍珠潭;如果我不在珍珠潭,就在去珍珠潭的路上。”这是一句在河南驴友之中广为流传的一句话,由此可见珍珠潭的魅力。
   当我户外上看到这样一篇帖子的时候,我就开始收拾背囊。
一个地地道道的户外运动爱好者,可能也会习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冒险发泄一下,我就属于这种。以前每隔几周我都要出去,只要有喜欢的线路,有时候还会放下工作出去放松。这些天一直忙于事业感情,把自己弄的太疲倦了,上一次出去玩好像还是和欧阳萱吧。我自嘲的笑了笑,不想也罢。
“本周以来,河南各地大雨、特大暴雨不断,给当地造成相当大的损失,据河南省民政厅不完全统计已导致大约363万人受灾,因灾死亡人数已达23人,失踪12人。户外爱好者们夏季经常活动的伏牛山脉、秦岭余脉、大别山脉,都从7月23日开始遭受不同程度的大雨、暴雨…”
电视台女主持人的声音让我忽然想起云雾,算起来也有三个月没见她了,我翻出电话。
“季哥,什么事儿?”她的声音依旧很甜美。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云雾,哥哥想你了啊!”我说。
云雾轻笑道:“嗨,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玩世不恭的,快说吧,我这边正忙着呢。”
意识到她那边应该是快上班的时间,我简短说道:“去珍珠潭吗?后天早上,户盟很多人都去。”
“去,怎么不去?我也好久没出去了。等等,后天是吧?我看一下,”她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在翻节目单一类的,“后天…后天我有时间,叫上青天他们吧,咱们都好久不见了。”

周六,我们一行二十多个人浩浩荡荡的向平顶山出发了。珍珠潭,别看这名字温柔,它并不是一湖清亮平静的泉水,而是要翻越一座座山峰,在艰难的攀爬中领略山水风光。
我背着高出一人的背包,拄着手杖缓缓前行。山上没有台阶,所有的路都是山民带着驴友踩出来的。然而就是这些踩出来的小路也是掩盖在青草之中,而且因为前些日子刚下过一场大雨,路上湿滑难行。一路上总是有人摔跤,或者崴到脚。
云雾在我前边,也拄着个手杖,小心翼翼的,速度只能用“挪”字来形容。
“依你这样的速度咱们天黑也翻不过这座山。”我向着她说。
她也不回头,手扶着旁边的树,一边慢慢踩在泥泞的岩壁上,说道:“你别急我啊,没看刚刚那个女孩子摔的都哭了吗,身上全是泥,好狼狈的…啊!”话没说完就听到她一声惊呼,身子一个趔趄。我连忙去扶她,但是距离有一点远,眼睁睁看她蹲坐在了岩壁上。
她的手臂本能地支地,手肘磕在石头上,疼的眼泪都快出来。前面的青天赶快回过来扶起她:“没事吧?”
云雾艰难的站起来,回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运动衣已经沾上泥巴,手肘也破了皮。一瘪嘴道:“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啊,刚说到人家摔跤自己就摔了一跤。”
走到平地上蹦了一下,又向我们道:“没事了,走吧。”
但山路不好走并不是多么糟糕的情况,糟糕的是,当我们行至一座小山峰的时候居然开始下雨了。本来山路就泥泞,这样一来更加难行。
此时距离前面村庄还有两座山峰,中间有一些峭壁和瀑布。但是整个穿越路途上,还有五六处需要拴绳上下的地方都是在这些峭壁上或者瀑布边,大家的精神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林子里已经有一汪一汪的水开始囤积。不时的从山上滑下几颗小石子,砸到地上的水坑里溅到我们身上。
“这两天本来我不想来的,电视上已经报道了最近大雨特别多,好多人都死了…” 有人这么小声说。
领队立刻瞪了他一眼,对大家说:“大家都别慌,这个时候团结非常重要。再有几个山峰我们就安全了,攀上去的时候小心点。后面的人照应一下,来,一个一个来。”
领队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大家翻过一个看起来很陡的峭壁,云雾拉着我小声说:“季哥,我总觉得眼皮一直跳,不是要挂在这儿了吧今天?”
我一拉她的手臂,喝道:“乌鸦嘴,瞎说什么呢?”
她呲牙咧嘴的叫道:“疼,疼。”
我低头一看,她的手肘已经肿起来了,不由气道:“你受伤了?刚才怎么不说?”
“说了也没用啊,还让你们担心。”
雨越下越大,我抬头往上看,只见雨水顺着岩壁向下流淌,脚下的水已经越积越深了。
“咱们得赶快走,”我把云雾手上的东西也塞进自己随身带的大旅行包里,对青天说:“轮到咱们了,你先上去,在前面拉一下云雾,她手臂伤到了,使不了力。”
青天点头,上前抓着绳子登上去。
我又问云雾:“刚才腿伤到了吗?”
“没有。”
我眯着眼睛看到青天已经上去,对云雾说:“你先来,不用怕!我在旁边帮着你,使不上力了告诉我一声。”
云雾点头。
这里应该很多天没人来了,峭壁上长了一片片的青苔。我在云雾右边,看她用力的用双手抓紧绳子,右手显然用不上力气。
眼看着青天越来越近,我高兴的喊:“云雾,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说罢,我一用力也登上去了。回过身来向云雾伸出手,她向我们笑,也伸出一只手。
指尖与指尖的触碰。时间仿佛有一刹那的停留。
到这一刻之前,我还一直以为我们今天只是一次冒险,只是一次夹杂着心惊肉跳的出游,只是我发泄的一种方式。我是带着有些兴奋的心情来看待的,我喜欢冒险。但是我从没有想到过,原来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脆弱的前一刻还对我笑靥如花,后一刻也许就人世永隔。
这一幕在我的脑海里存在了很多年,始终无法忘记。我眼看着云雾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去表达的心情。因为就在前一刻,她的手指还触碰到我的。
这是我相交了五年的驴友,好友,甚至是我的妹妹。
青天大喊云雾,赶紧抓紧绳子。
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昏迷,头磕到了峭壁上,流血不止。我马上拿出背包里的紧急药箱,给她的头部做了简单的包扎。然而除此之外,我的大脑竟然一片空白。看着她昏迷过去的脸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抱起她,生怕不小心就弄痛了她。
这种山林里是没有信号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带她到村庄里去,那里一定有诊所。
    “快点快点。”青天气急败坏的对着众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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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08:5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橡皮糖 于 2010-10-15 08:57 编辑

第五章

云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同行的人脱离了危险区都已经离开,我和青天在医院照看她。抢救的时候我们俩一直站在病房外,我们通知了她的家人。但是她的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她的头和手臂都用纱布包扎着,看起来苍白憔悴。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太疲累才会睡这么久。
她睁开眼睛看到我在旁边,眼泪立刻就出来了,但她没有说话。我拿起纸巾替她擦拭着,安慰着说:“别哭别哭,没事了!医生说你的头只是外部撞伤。轻微型的脑震荡,不碍事的。只是手比较严重一点,这夹板得带个俩月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流着泪看我。
半晌,她开口道:“我爱你很久了。”
我的动作停住,还没有说话,她就立刻又说道:“别说,什么都别说。我今天说的话你听完就算了,不要给我任何表示。我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把我当妹妹,我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什么。你就像风一样不肯为任何人停留,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一直不打算告诉你。我想,像个朋友一样在你身边也好,至少能看到你,和你一起开心玩闹。朋友总是长久的,不会和情人一样还可能分开,可是…”
她的声音又哽住了,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可是你知道吗,在掉下去的那一刻我心里首先感到的竟然不是害怕。我看着你在手边却握不住,我只有心痛。我忽然意识到,也许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遗憾我没能告诉你我喜欢你。”
她纤细的手抓住我的,冰凉冰凉的,我反握住她,说:“现在不要说这个,把你的伤先养好。”
“你今天就让我说完吧,也许我不会再说一次了,”她对着我虚弱的笑了一下,“不要有负担,我告诉你只是因为我捡回了一条命,想把要说的都说了。我是为了我自己,跟你没有关系。你这次回来之后我就知道你也许是真的爱上她了。以前你留恋花丛从不会投入感情,但这次不一样,你有时候会出神,我感觉得到你的伤心。上次见到欧阳萱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了。本以为你们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我已经打算放手了,可是看到你们分开,我竟然又可耻的不想松手,想着能跟过去一样的守在你身边。欧阳萱一定也很爱你吧我想,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与欧阳萱已经很久不联络。
“不要再纠结于细琐的小事了,去找她吧。你痛苦,想必她也同你一样,有什么事情值得两个相爱的人分开呢,有什么样的分开比生死更远呢?”她缓缓说道,也许是太累了,她躺在床上又沉沉睡去。
我心里一震:是啊,有什么样的分开会比生死更远呢?此刻躺在这里的如果是我,如果是欧阳萱,那对方又会作何感想?是不是还会介意那天的互相伤害?
小心翼翼的为云雾盖了盖被子,我走了出去。
云雾的父母一来就为她办理了转院手续,把她转到南昌去了,她的单位也给了她长假养病。云雾的父母对我们很感激,说我们救了他们女儿的命,临走时还邀请我们有空了去南昌。
我给欧阳萱打了电话,然而未通。我记起来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便打算那天去杭州给她一个惊喜,也借此机会和好。

“说吧,公司最近出了什么状况?”我一坐下就问李峰。
他看看我,说:“我就知道你看出来了,那天水蓝说高层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其实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员工得罪了其中一个股东,借机寻麻烦。”
“怎么回事,我们做培训怎么会得罪股东?”我奇怪的问。
“你手下的一个讲师名叫陶大伟的,给员工做培训的时候,教他们去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好像是举了个效率不高的例子,被下边一个员工叫胡云的认为是影射她。这个胡云的姐夫呢,是公司的股东。胡云让她姐夫王平给她出气,结果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下班的时候王平和陶大伟的车刚好同时出去。王平强行先行,陶大伟一时没注意就擦到王平车上了,这下子才闹翻的。”
“你们没做什么补救?”
“王平要求把陶大伟解雇。理由是陶大伟负责的团队基本没什么改变,他的课内容空洞,华而不实,跟他们公司的经营理念也完全格格不入。”
“你怎么看?”
“王平纯粹是因为个人情绪找茬,但是他在雷欧又有一定的影响力。这样会对我们的工作造成影响,解雇陶大伟的话,会寒了我们标杆员工的心。再说,陶大伟是你带的人,还是你来决定的好。”
我揉揉额头,说:“真麻烦,陶大伟呢,让他过来一下。”
陶大伟显然知道找他的原因,看见我打过招呼便说道:“季总,这事我是不会道歉的。不管他是什么人,总应该讲点道理的。”
“我没说让你道歉,”我向他示意坐下,“不过雷欧是我们的大客户,你怎么没想着好好去补救,出了事之后反而更把关系恶化呢?”
陶大伟不屑的说:“他就是跟一个地痞流氓似的,没什么好补救的。如果公司怕得罪客户,我可以辞职。”
他这么一说,忽然给了我一个好主意,我说:“好。”
他一愣,显然没料到我就这么答应了,有点骑虎难下,憋红了一张脸。但他随即站起来答道:“我会尽快交辞职申请上来。我一直以为季总是个明事理有胸襟的领导,没想到也会为了讨好客户做出这种阿谀奉承的事情。”
“稍安勿躁,”我走到他面前,说:“你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是我带的你,你学的就是企业管理,上手也快。现在公司有了一定规模,像你这样公司里面的老人儿都是宝,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呢?”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把你调到另外的地方去,雷欧这边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先回去等我安排。”我拍拍他的肩膀。
等他走了,李峰问我:“你要把他放二线药那边去吧?”
“嗯,暂时把他放那边去,我那边正缺人手呢。”我答道,二线药这边已经在全国开始推广,各大药店我都要派人过去,负责我们和各大药店之间的沟通。还有药品的推销,这些工作都急需人手。原本培养的那批人有一部分调到了杭州,暂时也撤不回来。陶大伟已经是一名成熟的讲师,也不需要我提点多少就可以进入角色了。重要的是,他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正好可以帮我带一下新招的员工,带领他们去进行这边的二线药推广。
周五的时候我去雷欧讲了一堂课,我之前告诉水蓝会针对那天她提的问题做出解释,所以包括王平在内的很多股东都去参加了。
尽管有很多领导在,我还是可以感受到,有些员工对我这样空降的讲师可能不见得如表面上一般尊敬。看到他们大部分精神萎靡,懒散,松懈,我不由得有点气愤,
“我前些天去了一趟杭州一个朋友那里,他开的一家公司,人员不及我们一半,规模也远远不如。但是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一种东西,是我们甚至是更多大企业都没有的,”我站在台上,看着下面迷惑或者不屑的面孔,接着说道,“那是一种以企业为家的精神!他们所有的员工不论在哪个职位,不论做的什么事情说的什么话,都是围绕着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企业谋福利。我就在想,这种精神气儿,绝对是企业最宝贵的财富。有这样的团队,还愁企业做不大吗?现在让我们各自花几分钟时间来想想我们自己,有谁能够做到‘以企业为家’?你上班中间偷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人人都这样,三天可以做完的事情也许要花上一个星期?你在跟其他同事发生不愉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可能导致他带着情绪工作会发生失误?”
我又给他们讲了廉颇和蔺相如的故事,用两个小时给他们讲了许多国内外著名企业这种事例。从数据上表格上给他们展示企业盈利和内部员工之间配合的利害关系,系统地做出分析。看到他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的样子,我知道,这堂课会让他们改变一些固有的想法。

一结束我就赶往机场,好巧不巧的这堂培训跟欧阳萱的生日刚刚好赶在一起。我不得不抓紧一切时间赶往杭州,连换衣服都来不及。
两个小时以后我已经抱着一束鲜花站在欧阳萱的楼下。上次离开杭州的时候欧阳萱已经搬回了自己在上城区的住处。我其实并不知道她此刻在不在家里,看上面她的房间似乎并没有亮灯。
已经晚上九点钟了,我拿出手机打给她。
这时候前面有辆车开过来,车灯照的我眼睛刺痛,我靠近路边的一棵大树旁。
一个男人下车,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
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竟然是欧阳萱。
我的手指在绿色按键上停顿。
男人扶着欧阳萱下车。欧阳萱显然喝醉了,整个身体都靠那个男人支撑,男人手忙脚乱的抱住她。
我感到心底一股火往上冒,一把扔掉了手中的花。我冲出去推开了那个男人,冲他打了一拳,那男人起来就要朝我打来。
欧阳萱迷迷糊糊的一把抱住我,看看我,又扭头对着那男人说:“二哥,你看我又出现幻觉了,我还摸得到他,好真实啊。”
二哥?
我看那男人,他擦擦嘴角,看着我说:“你就是季雨农?”
我点头,问他:“你是谁?”
“你没听到小萱刚刚喊吗,我是她二哥,她就是爱上了你这个混蛋?”
虽然是欧阳萱的二哥,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我还是语气不善的问:“怎么说话呢?”
他低低的骂了一句:“靠,还是个不好惹的主。”
欧阳萱抱着我的胳膊,喃喃道:“就算是假的也好。”
看了看欧阳萱,男人对我说:“算了,你先把她送上去吧, 我明天再找她。”他从车里拿出欧阳萱的包扔给我,开着车扬长而去。
我一只手抱着欧阳萱,一只手翻她的包找钥匙开门。
我帮她换了衣服,把她放在床上她还是衣服不省人事的样子。
该死,她到底是喝了多少?
我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睡颜。她似乎有些憔悴,不过是短短的一周时间下巴已经有些尖了。她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像一个婴儿一样蜷缩着。
看着她,我慢慢也觉得眼皮有些重,从郑州一路赶过来,又忙活了半夜,此刻只觉得疲累不堪…
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静静看着我。
“醒了?喝水吗?”我问她。
她摇摇头,闭上眼睛说道:“你怎么会来?”
“我来看看你这个小妖精有没有把我忘了啊!”我捏捏她的脸蛋。
“我忘了,”她用手指点着我的胸膛,“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家?”
“萱萱,”我把她拉进我的怀里,“想我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个大坏蛋,走这么久也不给我电话,我还以为你是跟我分手了。”
“傻瓜,”我摸摸她的头,“我有打你的电话可惜没通,昨天是你的生日,我特地赶过来,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喝的大醉,还一个劲抱着我说我是假的,弄得我哭笑不得。哦,对了,有礼物给你。”
我起身,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她高兴的接过去。
“打开看看。”我向她示意。
她拆开上面的丝带。
“是丝巾啊,好漂亮!我一直就想买这种越南风情的丝巾,你怎么知道啊?”她兴奋的说道。
“你说过一次。”我说。
“你真好,呵呵。”她在我脸上留下一个吻。
“还有一件事。”我站起身,面对着她,单膝下跪,郑重说道:“萱萱,我们结婚吧。”
她吓了一跳,坐在床上呆住。面色欣喜,却又有点手足无措,半晌说道:“这也太快了吧。”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如果犹豫的话,可以先不答应。没关系,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
她解释道:“不不不,我没有不答应,我…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昨天我还在为你伤心难过,今天我们就谈到结婚了,这…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人生本就无常,”我叹口气,想到云雾缠满纱带躺在床上的一幕,“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想自己留下遗憾。”
我朝她笑笑,又说道:“你不经历一些事是不会明白的。好了,不说了,你去洗个澡,我今天陪你出去玩。”
她立刻开心的跳起来,说:“好啊,你今天实在是太好了,我马上来。”说完自己就下去找拖鞋。
“就今天好?我哪天不好了?”我笑着看她忙活。
看着她进了浴室,我还是暗自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心急了。
把戒指放在桌上,我忽然看到台灯后面有一个盒子,好奇的拿过来。
手指僵住。
我像是坠入了冰窖一样觉得发冷,一会儿又像火山一样浑身颤抖。
多年后的一天我记起今天,想到那一刻翻天覆地的感觉。不禁叹息,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会给彼此留下那么多的伤害,以及遗憾。
她擦着头发出来,一边冲我喊道:“我们去哪儿?哎,我想去…”她忽然停住,看到我冷冷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怎么了?”我冷笑一声,指着桌面上一个盒子,“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房间里会有这个?”
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有点惊慌,我的心一下子降到了谷底。我冷笑道:“果然是这样!是我太傻,堂堂的欧阳大X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独守空房呢?”
我慢慢走到她面前,撩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眯着眼睛看她。

(各位朋友请注意,本文周六周日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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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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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6 11:54 | 只看该作者
相当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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