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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岁月宁静,故人安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和叫花婆商量了一下,决定给泽旺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在雅江见上一面。电话里我说我是小砚手下的刀客,今天路过雅江,听说这里有一头小砚的牦牛,不知这头牦牛还记得小砚不。泽旺很是激动,立刻说要来雅江看我们。我把叫花婆喊过来,打开免提,让她和泽旺说几句话,叫花婆上来就问,你是不是牦牛?估计这句话让泽旺脑子抽了一次筋儿,他立马儿开始激动地像牦牛一样唱起歌来,最后总算听清在说什么,他是一连串地在问,你是小砚吗?你不是小砚吗?是吗?不是吗?是不是?哞!哞!哥怀疑这是一种新语言,藏语和汉语幸福地纠结起来,一种奇异的腔调直接跳进人的神经里,刺激了那种叫期待的东西。
等到半晌时分,一辆面包车卷着烟停在雅江大桥边,跳出一个威武唿哨的藏族长发汉子,环眼四顾一番,朝着我们就冲过来。哥认出那就是泽旺,一阵蛋疼之后,哥张开胳膊做一太字状,弹起身就对冲过去。泽旺的长发扯足了风,呼啦啦就从哥身边摩擦过去,哥觉得有点晕,回头看着他冲到叫花婆面前一个急刹,伸手就摘了她的帽子,然后突然安静下来,很静。
哥还在蛋疼的做一个太字状,时间,快进吧,这个持续的有点长了。
泽旺看着叫花婆有点魔症,不知道该怎么办,用一种牦牛的腔调翻来复去地说,你们一样一样的,你们一样一样的,衣服一样一样的,帽子一样一样的。哥后悔自己来之前没整容成小砚,或者干脆把自己暴揍成猪头然后说哥其实就是小砚,只不过最近想你想的比较憔悴,变成这副猪头样儿了,估计泽旺应该认不出来,因为只要变成猪头,飙蛋哥和小砚是没啥区别的。
泽旺今天穿了一件华丽的藏族短褂,背后绣着一朵憨厚的牦牛头,我觉得,他穿这件衣服是来见小砚的。
中午牦牛和他的朋友请我们喝酒,哥不知道该怎样和藏族哥们儿打屁聊天,应该直愣愣对视一番然后就一往情深吗?泽旺喝酒一直不提小砚,我们也不敢提,今天的酒里只有欢喜,兄弟到一块喝的是一种情义,哥不想要那种淡淡的,泽旺也是。哥就是觉得很亲近,哥和这头牦牛的情义是小砚安排的,比上天安排的更臭屁,比组织安排的更有担当。
下午跟着泽旺去他家,不大的一个寨子,醇厚朴实。晚上众亲戚朋友听说泽旺的汉族朋友远道来看他,都提着酒食过来一起喝酒。酒酣耳热之际,哥忘了自己是一名刀客,哥穿上泽旺的藏族服饰,感到一种美妙的蛋疼。哥有没有跳街舞锅庄不记得了,只记得十几道和善的眼光在哥身上扫来扫去起哄叫笑,泽旺端起酒杯唱了一曲祝酒歌,雾里哇啦的听不懂,他说,你们是真真的朋友,是小砚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见到你们,我就想起小砚和她的好,见到你们,我就像是见到了小砚。说完咕咚咕咚的喝干了杯里的酒。这头牦牛,去年沿着小砚的路去了拉萨,如今哥也在走,哥在踏着往事行走吗?没有,哥心里没有往事,往事早已变成了一种平凡。
哥也许醉了,哥很俗,哥觉得,爱情之间最缠绵的地方也许是在床上,男人之间最亲密的地方绝对是在酒里,喝酒就是男人之间的**。哥感到生命的力量充沛,走到哪里,哥的力量就冲击到哪里,哥在和整个世界热烈地**,因此哥在创造另一个世界。
今晚,小砚不在,兄弟在。故人安好,岁月宁静,有一种思念,花开时落,花灭时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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