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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请吃药2(一个驴子书写的小说)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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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3 08:49 | 只看该作者
“啊?”她一下子泄了气,歪在沙发上。
我又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咱们自家有个产业,万一在外边混不下去了,还能有一个退路。再说,你现在的工作不是不好吗?经常被上司刁难,工作又乏味,何必呢!每个月领那么点钱,全都是给别人做嫁衣,领导背地里还不一定怎么想你呢!”
她扑哧一声笑起来,说:“你这话我应该录下来,哪天给你的员工听听,保证一个不剩全跑完。”顿了顿,又说,“不对啊,我现在的老板不也是有你一份吗?说吧,你背地里是怎么想我的?”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没劝她退呢,就先被她给套话来了。我笑眯眯的说:“我能怎么想你啊,你想我怎么想你啊?还不是…”我的手指顺着她的脸蛋滑下,滑到她的下巴上,滑到脖颈…
“停!”她制止我不规矩的手,显得有些无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辞职啊?上一次你也提过,这一次又提。”
我一顿,这孩子还真是敏感,一下子找到问题的关键。可偏偏有些事情瞒的越久越开不了口,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欧阳萱的事情了。也许不必说?她不知道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嘛,何必纠结于过去的事情不肯放呢?
我面不改色的说:“因为你工作不顺心啊!既然做的不开心,那干吗还要做呢?”
她探究的看了看我,我被她亮亮的大眼睛看的败下阵来,只好说:“好吧,真正的原因是我这次的感觉很不好,如果我失败的话光景会变得很差,所以趁着现在手里还有钱,先让你做点你喜欢的事情。”
她一下子严肃起来,问道:“怎么了?就算是项目没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啊?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啊?”
我笑起来,指着她说:“哈哈,被我发现了吧?原来你也怕我一无所有啊!”
一个抱枕扔过来,只见舒心双手叉着腰站起来,对着我怒目圆睁的。
我一伸手接住了。
舒心气极,又拿起旁边沙发上的抱枕朝我扔过来
我连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哎呦,砸到我眼睛了…”

第三组并未全盘沿用前面两组的评标委员人马,而是又做了调整。按照他们公司的要求,在前两组产品的竞标过程中担任评标委员的,这一次就不能再出任了。而评标委员会的人选直到开标的前三天才公布出来,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投标人贿赂评委,以保证竞标的公平性。
所以原则上评标委员会的具体人选,在公布的前一刻是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当然,这是原则上,既然有原则上,就代表不按照原则去想的话有无限种可能。
比如说我就没有按照原则去想,周一的大早上魏博勋就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在与徐仁辉的一番明争暗斗中,他终于成功进入评标委员会并且拉拢了三个组员。当然,他们并没有撕破脸皮,毕竟还要在一起公事,但两个人碰面的时候已经呈现出一种剑拔弩张的形势。
“我总觉得咱们对报价还是一个调整一下的。不管钱纪明那个报价是不是真的吧,咱们的总是太保守了!”陶大伟坐在办公桌对面,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说:“现在标书已经交上去四天,标马上都快开了再说这样的话不是白搭嘛!再说了我当时的决定你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结果未出你就想做事后诸葛,不觉得早了点?”
他讪讪的笑了笑,说:“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原以为会是进入委员会的除了魏博勋之外就只有两个,剩下的是不管了,还是继续…”
“这个你还用问我?你记着,大伟,什么时候都不要做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我说的这个意思,不是让你正直到一个多么伟大的地步,商场上嘛,哪有什么真正的道义可讲。每个人心中对道义啊正直啊这类的字眼标准都不一样,也没有办法去平衡。但对待我们的客户,你就要去寻找他们内心的标准。”我顿了一下,站起来说,“寻找这个标准的目的,不是让你去探讨哲学,只是为了让他们舒服,客户心里舒服了,别的事情还不都好说了吗?说白了,我们求的,也就是个利字。比如说你刚才问我原本我们锁定的人怎么办?说难听点无非是你觉得他们现在对我们项目没什么帮助了,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是不是?”
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这些人吧,名义上是对他们说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物质上的东西肯定是少不了的,逢年过节哪一次不要花个几千块钱啊?可这么大半年下来几乎没什么能帮到我们的。标书吧,我们自己去做。对手吧,他们了解的不如我们多呢还。内部吧,机密的他们都接触不到,接触到了又不好跟我们说。我是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这么供着他们了,原来我刚入行的时候前辈跟我说客户就是上帝是大爷,现在我是真体会到了。你知道吗,有些个领导很拿自己当回事儿的,出去唱个歌儿还要去金柜那种高消费的地方,喊个X姐都要给三四百小费。奶奶的,我自己才喊个一两百的了,每次出去唱歌就得上千,吃饭就更贵,看着都肉疼。”
我笑了一下,说:“瞧你那点出息吧!还一两百的X姐,也不嫌丢人。”
他叹道:“你是没在场,下次把你也喊过去,让你一张一张红票的扔你就知道心疼了。”
“我不是不心疼,公司有我一份,我也是老板之一,这些钱不都是从我口袋里出的嘛!我也觉得他们奢侈,但你要看长远的嘛。这些都是小钱,到时候一个项目下来就是几百万几千万,谁还在乎这点钱啊!那你要是因为这个把人都给得罪完了,那只能说明你愚蠢,”我低下头看着他,“我告诉你,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刻会有求于谁。这些人吧,你巴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作用。你不巴结吧,他得势的时候倒霉的是你。干脆,也别给自己留什么隐患,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咱们心里也清静。如果实在心理不平衡,你就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来安慰自己吧!把他们看成你自己养的兵,用不上代表天下太平,用上了可以抵御外敌。”
我转过身,又说:“再说了,人家也不会白吃白喝你的,你觉得现在对咱们没帮助,那万一有了需要的地方,你提了他们好意思不答应吗?有了这个特例,比对手办事都会快几倍,就凭这一点,这些钱就花的值。”
他点了点头,说:“受教了,季总。”又补充道,“不过有机会了我一定得喊你去一次,他们真的不把人家的钱当钱的。”
我叹一口气,刚刚这番话是白说了,这个陶大伟还真是不开窍。

但我没想到陶大伟不但不开窍,还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这不,逮着个机会他就真的把我喊去了。
金碧辉煌的装饰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张狂,大厅的墙壁上有一些油画一样的抽象图案,任平的曹主任最喜欢这种抽象而奢华的风格,也经常选这种抽象而奢华的地方。
而他本人长的也是很抽象…而奢华,一张圆饼脸上的倒贴着一双三角眼,嘴巴厚而油满。肚子,嗯,这肚子装到女人身上应该是怀孕五个月有余。典型的吃酒桌过多的人物,做了官也得是担任腐败的角儿。
我猜想,这大概就是陶大伟口中那位“很拿自己当回事儿”的仁兄了。因为此刻他毫不客气的走在了首位,显然对这里是轻车熟路。沿途收银员和迎宾各抛给他两个媚眼,给足了他面子。
接待我们的姑娘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出这家伙是正主,脸上满是热情洋溢的笑容。身上的旗袍开叉很高,这会儿随着她明显加大了的摆动幅度不时的露出些许春光。
“娜娜今天在吗?”他问旁边接待的姑娘。
“哟,不巧,娜娜X姐今天请假了,没来。”
“打电话让她过来。”曹主任露出几颗渗黄的牙齿向接待的姑娘吩咐着。
接待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这…不太好吧,娜娜今天回了老家,一时半会儿是赶不回来的。”
曹主任一脸的失望,眼睛忽然瞟到接待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说:“娜娜不在也没关系,你来陪哥哥喝两杯怎么样?”
说着就要去拉接待X姐的手,后者作势阻挡了几下,却不得不被他带着往前走。周边的人对此似乎司空见惯了,都漠然的走着自己的路,干着自己的事,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予。
我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很像古代街头霸王调戏民女的桥段,虽然这“民女”并不是良家的。我点燃了一根烟,打了个电话给陶大伟。
在阴暗不明的角落里坐着,我示意陶大伟坐下,说:“我有事,先走。”
“不是吧,头儿!我都跟他们说了今天有个领导来,你还没露面呢就走了?”陶大伟诧异的说。
我看着那几个人进了一家包厢,点了一根烟说:“你说的对,这些人吧,不能惯着,不然他们会变本加厉,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以他们的级别,我还不用露面,其实你也不用。以后这种事情派个sales来搞定就行了,不要失了礼数,也不要低了身段就行。”
想了一会儿,我掐灭手里的烟对陶大伟耳语了几句,又说:“我先走了,你待会儿等电话吧!”
他点点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五六点钟在夏天或许还可称之为下午,在冬天却要算作晚上了。通常是下班的前后,在公司里稍微待一下,再看外面的天就变成了黑色。黑且不算,还冷。在冬天最好的去处恐怕是被窝,或者暖气笼罩了的屋子。歪在沙发上,看本书,或者看个电影。
但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福气,他们都要顶着风雪交加的天气往外冲,不是他们爱好,实乃是生活所迫。此刻在漆黑如墨的夜里,就有满大街的这样的人们行色匆匆的走在街上。或许是锅里还炖着汤,或许是孩子在自己的车座后面正急切的渴望着一个温暖的去处,或许他们要赶赴另一个地方兼职打工。
我也是行色匆匆中的一位,虽然跟他们有不同的理由。
面前的绿色建筑正是我此次的目的地。虽然这家咖啡店有很大的窗户,但是已经不能像春秋季那样供人们看街景。屋内外的温差让玻璃蒙上一层水雾,里面看不清外面,外面也看不清里面。
晚上咖啡店的生意似乎极好,几乎满座,但大都是结伴而来,只有靠在东南方向的一个男人孑然一身,从侧面看这个男人十分健硕,戴着一副眼镜,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喝着一杯咖啡。
这个人正是我约来的程总。
要抓住程总的行踪,那简直难如登天。特别是最近,他待在郑州的时间短的只能用小时来计算,上海那边的动静虽不如前些天一样让他苦恼,吴海军的到来也起到了镇压作用,但他还是脚不着地的两地跑。
可能是前些天我给他提的建议起了作用,他还不时的和我联系一回。也正是这么几回,让我大致还能知道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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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4 08:12 | 只看该作者
“来了?”程总看见我过来,跟我打着招呼。
“嗯。”我也不客气,先坐下向服务员点了一杯espresso。
“上海还顺利吗?”我问道。
程总看起来气色极好,舒服的靠在柔软的座位上,说:“好多了,多亏了上次你的建议啊!老季,我得好好谢谢你。”
“哦?”我心内一喜,谦虚的说,“那就好,其实当时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纸上谈兵罢了,真正操作的还是程总你啊!”
他笑了笑,也没再谦虚,说道:“你这次找我来是什么事?幸好你电话打得早,再晚两个小时我就又飞上海去了。”
“那不是耽误您的事儿了?”我抱歉的说道。
“不会,”他一摆手,说,“我还真盼着有这么个电话把我留下来会儿,妈的这些天都快跑疯了,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啊!我让海军先在那边扛着,嘿嘿,我得偷个闲,再不歇我就崩溃了。”
我笑了笑,不再跟他寒暄,直接说:“你前几天不是打电话让我给你汇报项目的事儿吗?这不,好不容易逮着你在郑州了,还不得赶快抓住机会啊?!”
“是吗?”他抚头想了想,“我也记不清了,那就汇报呗!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在我这儿也不用客气。”
“是是,”我点着头,又有些犯愁的皱起了眉头说,“可问题是汇报应该有专门的负责人哪?我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就是陶大伟,你见过的。”
“嗯,我知道他,不错的小伙子,很知道进退。怎么了,那他怎么没来?”程总疑惑的问。
我为难的向后靠了靠,说:“他,他不方便过来啊。”
“不方便?”
“今天我喊他来,这臭小子竟然跟我说,‘仁平的几个领导都跟我说了,程总根本不在郑州,老大你肯定是在诳我。’我说不是啊,程总今天晚上回来了,说好了汇报项目的。这小子就说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用,领导都约好了要去唱歌的,我要是临时不去了,他们还不得劈了我?到时候老大你的项目也别想要了。’这不,我就一个人来了。”
他越听越严肃,却又带着探究的眼神看我,问:“那大伟现在哪儿呢?”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我说着拿出手机。
“来,我来打吧。”程总示意我把手机递给他。
“不好吧,”我犹豫着,“您这样一弄,那谁脸上恐怕都不好看了。不然您呢,就把大伟喊过来就行了,咱们目的不就是让他过来嘛!别的也没有啊!”
他想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这样让我们以后不好做人,便照我的意思给陶大伟打了个电话。陶大伟那边是惊天动地的乱,期间还夹杂着某个人的大叫。程总的眉毛再一次翘的老高。
陶大伟跟我说过他小学的时候还拿过百米赛跑的冠军,我当时看了看他没回应。如今我即使还在怀疑他是否真的拿过冠军,也绝不会再怀疑他打车的速度。
是的,从他那里打车到这边我刚刚试验了一下,不堵车的情况下大概是三十分钟,而陶大伟只用了十五分。也就是说,他省下了一倍的时间。我不知道他是拿着什么“兵器”抵在了司机的脖子上,是一把军用刀,还是直接带着来福。
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想象。事实上,他是飞过来的还是爬过来的此刻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头发凌乱,眼神闪躲,气喘吁吁,还夹带着一股外面的冷风,把程总吹的再一次拿起了面前的咖啡杯暖在手里。
NND,这厮的表演能力绝对够得上颁发个小金人。
他侧对着我,手指裤子边做了一个手势,我便知道今晚的目的是达到了。
至于后来的汇报工作,那完全不是重点,总之在会话结束的时候程总和我们双方都很满意就对了。
事后在陶大伟绘声绘色的讲述中,我了解了当晚在金碧辉煌的情景。
酒喝得正酣的时候,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内急。
歌唱的正痛快的时候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忽然有领导打你的电话。
当时陶大伟正陪着曹总一行人在包厢里闹腾,曹总怀里抱着那位从“接待”变为“专门接待”的旗袍姑娘。陶大伟忽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里在剧烈的震动着,掏出来一看,是我打去的。
他把手机在曹总面前晃晃,说:“曹主任,季总打电话来了,估计是来不了了。”
曹主任冲他摆了摆肥厚的手掌,说:“你让他忙吧,咱们在这玩一会儿就行!季总可不跟我们一样,整天都是时间,是吧?”说着把手伸向了怀里美人的脸蛋。
陶大伟无奈的接了电话,一听是程总,他也急了,连忙对曹主任摆手。
“什么?”曹主任大声问他,“你倒是说话啊,比划个什么劲儿啊?小妹,给我点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咱们俩这么投缘,说什么也得合唱一曲。”
陶大伟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冲曹主任拼命示意。
曹主任未再理他,而是和他的“小妹”一起深情的唱起了歌。
程总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这也是他在咖啡店打着电话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原因。仁平因为集团庞大,内部有很多硬性规定,比如说对于职员就有这么一条:职员无故不得以任何形式要求参加客户的娱乐活动,更不能要求客户为自己的私欲买单。
这条规定在我看来很模糊,完全没有实施性。但是程总却很拿它当回事,特别反感自己的下属利用职务之便去客户那里吃吃喝喝。可怜的曹主任就这么被程总逮个正着。
陶大伟自然要撇清这一层关系,不能落下告状的嫌疑,于是连忙走到曹总面前,把手机放在了他耳朵边。曹总这一听不打紧,竟然是程总!
他吓得差点把手机扔掉,赶紧把包厢里的音乐静了音。陶大伟聪明的把手机放在桌上调成了公放,收到曹主任一个感激的眼神。
程总说:“我前些天跟季总说,希望你们不时的跟我汇报一下工作。季总说这个项目主要是你负责?”
陶大伟赶紧答话:“是的程总,可是您总是不在郑州啊?!我也找不着您。虽然有您的电话吧,可又怕您太忙了打扰到您。”
陶大伟的客套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总打断了:“你在哪儿呢,要不我过去找你?正好今天回郑州了有点空,也想了解一下你们的进度。这也是从侧面检查一下我们的工作有什么不到位嘛!”
曹主任几个人的脸都白了,盯着陶大伟,生恐他说出什么来。
“呃…”陶大伟犹豫的看了看曹主任,特镇定的说,“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去找您的好,您说罢,我打个车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陶大伟匆匆站起来,说:“真是抱歉了各位,我不知道程总忽然喊我,今天不能继续了,你们接着玩。我得赶快过去,你们也听到了,程总催的急。”
几个人自然是赶快替他拿东西,恨不得巴结着他,唯恐陶大伟在程总面前说出什么来。曹主任还不放心,送陶大伟出门口还在叮嘱道:“大伟啊,平时我们关系怎么样,咱们就不用说了吧?”
陶大伟想,当然不用说了,根本没什么关系嘛,要是真有关系,那也是我花钱你享受的关系。他面上客气的说:“那是自然,曹主任怎么说这样的话?”
曹主任肥厚的手掌拍了拍陶大伟的肩膀,说:“是这样的,程总这个人呢,不喜欢去夜总会啊KTV啊一类的地方,连带着也不喜欢下属去。你也知道,咱们平时工作压力大,难免出来放松放松。这就犯难了,既想放松,又不想领导反感,那就只能瞒着领导放松了对吧?你待会见了程总,就说你…”
陶大伟早就对这一番长篇大论不耐烦了,赶快聪明的接下去:“知道,知道,我就说我几个老同学来了,正在一块儿喝酒呢!”
曹主任满意的送走了陶大伟,全然不知道接下来将是他四五十年来最丢人的一刻。
几个人在包厢里重新坐下,却都没有了玩的心情,但是一看满桌子的酒和吃的,又觉得没必要紧张,干脆接着玩儿吧。没了陶大伟也不用顾什么面子了,应该更放得开才对。
想开了的众人便接着玩乐,美酒是现成的,美人也是现成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尽兴呢?!陶大伟每一次跟他们出去都是什么都挑上乘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曹主任强压着心内的一丝不安招呼着众人,暗暗感觉到兴致是不能被破坏的,一旦被破坏了就再也不能尽兴。
当一帮人终于散场的时候,一直隐藏在曹主任心里的那个不安终于浮出水面了。
陶大伟充当的埋单人的角色现在空缺了!
曹主任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淡定的样子看着自己的下属。其实他的手心里在微微冒着汗,连扬起头的动作都显得不那么底气十足。
最初和陶大伟出来的时候,曹主任还是很客气的,结账的时候会主动上前来抢着结。陶大伟自然不会让他付,还说着“不让请是不是不想给这个面子啊”之类的话。
于是久而久之,曹主任便不再客气了,甚至有时候也不特意带着钱了。由于每一次的主角基本上都是曹主任,为免单调,陶大伟经常喊上曹主任办公室的几个下属。
金碧辉煌的消费算是同类场所中比较高档的,他们一早来的时候又是可着好的点,陪酒的X姐也是喊的小费收很贵的几个。
几个下属坐在沙发上那个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去出那个风头。这也正常,他们都是普通的上班族,收入都不高。莫说他们是不是真的没带钱,就算是带着呢,也不会甘心把几千块花在这上面。开玩笑,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回家老婆还不得翻了天。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几个人联合凑出了一千块钱,派了一个人战战兢兢的上前说:“本来是怎么也不能让头儿你掏钱的,可是现在是月末了,哥几个兜里都没什么钱,凑了凑就只有这么些了!头儿,这…”
曹主任面色很难看,那个下属眼看矛头要转到自己头上,又转而说:“那个陶大伟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把帐结了再走。”
曹主任面不改色的说:“不能这么说,大伟也没想到程总忽然找他嘛!而且还是你们几个让他急匆匆走的吧?又拿包又拿衣服的,都不记得了?”
下属心里直嘀咕:那是谁把他送到门外的?你急的那样子大家可是都看到了,你当时怎么没想过让他结了帐?
这些话当然不能说给曹主任听,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饭碗了。但是就这么平白的担了罪名心里实在是不爽,于是这个下属也不说话,只回去坐了。
曹主任此刻也没了脾气,暗骂自己,晚上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检查一下衣服,老婆子昨天把银行卡什么的都收了起来,只给自己留了五百块钱现金。这么点钱够干吗的啊?发小费都不够。
旁边的X姐久经沙场,自然也看出门道来了,刚才还甜的腻死人的笑容此刻换的有些冷若冰霜。
曹主任可丢不起这个人,刚才自己还向旗袍姑娘吹嘘新买了一辆路虎来的,这会儿连小费都给不出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难看嘛。于是曹主任特别爽快的把几个X姐打发了,说哥几个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谈,几个妹妹不适合听,改天再喊你们来玩。
完了之后曹主任的口袋里就剩了四百块钱,再这么死撑着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再过会儿到了高峰期人更多,丢人就丢88了。
把口袋里的四百块放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曹主任一狠心坐了下来,说:“今天有点失算了,陶大伟说了两三次了要找我出来聚聚,搁不住了今天才不得已来了。我看你们整天在办公室,也没什么机会出去,就带着你们几个出来玩玩。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大伟说一定不让我带钱出来他全请,我也是马虎,当时一急就把钱包落在办公室那件西装里面了。就裤子里面还塞着五百块钱零的,大家商量商量看怎么办吧!”
几个下属都傻眼了。
曹主任又说:“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出钱的,谁有银行卡先拿出来付了,把这目前的难题给解决了再说,明天我再给你们!我看看哈…应该还差两千六。”
这种问自己下属借钱的事恐怕还是他平生第一次干,想到刚才自己还为了红酒太大众而点了一个五百块的芝华士,真是恨不得煽自己两个耳光。今晚回家可有的搓板跪了,老婆子一定会问的很清楚,到时候可怎么解释这笔花销啊?!
曹主任的心里只想哭,另外几个人也不例外。领导说先让你垫钱,你要是垫了吧,那刚刚为什么不拿出来呢?而且他说还回来,难道自己真的敢要?这要是不垫吧,今天晚上丢人的就不止曹主任一个了。
而且曹主任的人品也是众所周知的惹人厌,经常给别人空头支票,这个时候谁敢信他啊?
众人各怀心思,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个冤大头出来了。
曹主任手下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叫小赵的,平时也不大吭气,此刻站了出来,唯唯诺诺的说:“主任,我带着卡呢,这里面有一千块钱,是我攒了三个月的。今天情况特殊,我就贡献出来吧!可是这钱是我下个月的饭钱,我刚刚不拿出来也是因为这个。”
曹主任面色一喜,说道:“那你赶快去取款机那儿取出来吧!”
小赵就说了:“主任,我上一次跟你说的涨工资的事儿…”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提涨工资,也不知道小赵是太聪明还是太糊涂。
曹主任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爽快的答道:“成!我上次吧,是因为忙着给咱们内部整合资料,把你的事儿给忘记了。你放心吧,明天一大早我就报上去。”
小赵很高兴,答应着就要出去,想了想又回来了。
曹主任拉下脸说:“怎么?还不相信我?”
小赵连忙摆手,说:“不是的,主任。我是想说,这时候银行都下班了呀!”
“我知道下班了,不是说了让你去取款机上取嘛!”这时候曹主任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他还在揣度这怎么能让剩下的几个油条一样滑头的下属凑出钱来呢!
小赵脸都红了,说:“里面只有一千,在取款机上取的话就只能取出来九百块了,取款机要收手续费的。”
曹主任不耐烦的冲他一摆手,说:“那就九百呗!这还用跟我说说,赶快去,这都快十一点了!”
待到回来面对剩下的三个下属,曹主任都头大了,他知道让这几个人出钱简直是世界级难题。这三个下属都很聪明,不如小赵一样听话。脸皮也厚,说个不好听的话,他们宁愿到下面拿不出钱来也不愿意自己贡献出来,他们都很了解曹主任更爱面子。
曹主任清清嗓子,直接说:“你们也都看到了,现在还差一半的钱,也不多,就一千多块钱。我们凑一凑就都过去了,大家赶快付钱,赶快散呀!这都多晚了,明天还得上班不是?”
“主任,我们不是不愿意掏钱,而是刚才已经把身上仅有的钱都给凑出来了。你也知道,现在社会治安这么乱,谁没事带着几千块现金出来啊?!”有一个回应着,剩下几个连忙附和着称是。
“本来呢,我可以喊个人过来交的,说真的,随便一个哥们儿喊过来别说是一千,一两万也不是个事儿啊!可你们也知道,现在是零下几度的天,在外面喊句话都能冻住,我叫人家也过意不去啊,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有现金没关系,跟小赵一样带着卡的,赶快先把钱先给取出来,咱不能待会儿到了人家收银那儿再丢人吧?!”
他每说一句就看眼底下的人,但每看一眼脸色就寒了一分。这不是在开会,他一句话说完瞥瞥下面都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听着,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失去了平时在公司的效用,那几个人没有一个抬头看他的。三个下属以不同程度的弯曲度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听。
曹主任是真的急了,他脸色通红的看了看手机,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间。又看了看在下面一言不发的众人,觉得自己这个领导做的真是失败。
暗暗记了一下这三个人的名字,又等了一会儿,曹主任终于知道不可能指望他们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一个兄弟。
这场会散的很苍凉,至少在这几个人的心里是这样觉得。曹主任从出了门就不再说话,连最起码的告别也没说就打个车走了。
小赵眼睁睁的看着曹主任走掉的方向,喃喃的说道:“主任,那钱啥时候给我啊?我还等着吃饭呢!”
“吃饭?吃你个头!还等着他还钱?天气这么冷,你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梦里面你还可能看到他还钱给你的那天!”有人讥讽道,又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妈的,我是倒了什么霉,那么多天不出来,非要今天出门的?下次一定得看看黄历!晦气!”
“梦里?”小赵站在原地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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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当然是梦里。小赵没等到曹主任还他钱,也没等到涨工资。曹主任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就被逗留在郑州的程总直接喊上了顶层fire掉了。
听说曹主任下来的时候面上没有半点血色,沉默的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只是临走时各送了那三个属下一个阴冷的眼神。
陶大伟隔天给曹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慰问,做戏就要做全嘛。本来还担心程总会把那晚的事情说出来,结果发现程总的棋走的还要高明一些。
他聪明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陶大伟这个外人,而是告诉曹主任,他的手下有人对他的领导有意见,本来程总不相信,但是他手下拿出了几个数据,都是近几年曹主任私下里背着公司做的一些小卖卖和受了贿替人开绿灯的证据。公司里面的规定放在那儿,为了不让众人不平,程总只好把曹主任给办了。看在曹主任是公司元老的份上,程总对外宣布说是曹主任主动辞职,也算是给曹主任一个面子了。
至于程总是怎么对曹主任说的经过几番转述大概也失实了,只是那个理由实在是用的高明。我猜想程总大概很早就开始调查曹主任了,这种人绝对是公司里面的毒瘤。程总没有说是什么人告密,而是巧妙的引导曹主任往那几个人上面想。
这样曹主任走的时候大概还以为是那晚的三个人告的密吧,毕竟的事情他们知道的最多,而他们之间又因为付账的事情有些僵。为了防止曹主任利用官职给他们穿小鞋,干脆先把自己的上司拉下马。
曹主任越想越觉得顺理成章,越顺理成章就越生气,恨不得把那三个下属关在黑屋子里给狠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愤。
我把这事告诉舒心的时候她笑了好久,笑完又说我阴险,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搞怪,却从头至尾只做了一个幕后人。
“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得小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你阴了。”舒心最后总结道。
我直叫冤:“我只是按照跟程总之前的约定去赴约而已,怎么就阴险了?”
“那陶大伟不是你叫去的?”
“那是程总打的电话好吧?!再说了,我也不是一定要把他喊去,项目上的细节问题他毕竟知道的比我要多,项目的负责人也是他,就算我不说程总也会喊他的。怎么能说是我搞的鬼呢?退一步说,就算你把陶大伟临时撤离推在我身上,难道曹主任没带钱也是我指使的?难道他下属不给他凑钱也是我指使的?难道他被开除也是我指使的?”我一连发了许多问,舒心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事实证明,你不但阴险,还善辩。”她只得说道。
厨房里传来“叮”的一声,她赶快站起身说道:“汤也煮好了,开饭吧!”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两天前的晚上,也是在刚才坐的位置,舒心忽然告诉我说她要辞职。
这个消息是我所乐见的,但我见她眉眼间并无欣喜,便觉得她不是自愿。问她缘由,她也不说,只反问我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
她的神情平淡,这让我有些摸不透她。我说了,我不喜欢一切脱离我掌控的事情。
“欧阳萱又难为你了?”想了一会儿之后我终于问道。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我几乎以为我看错了。因为她接下来极为开心的笑了,好像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说:“怎么会?我可是想通了,她呀,不过是嫉妒我年轻而已。从前在别的公司,我们主管三四十了,每天看我们这些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不顺眼,我们都说她是更年期。谁能为难我啊,不过是…”她忽然停住不说了,转而笑道,“哎,你这个人好奇怪,怎么,不高兴我辞职?不是你自己说要我开家咖啡馆的吗?又不算数了?”
“当然不是,”我立刻说道,“我是认真的。你的辞职报告打了没?”
“昨天已经交给李总了。”她漫不经心的说。
我更觉得事有蹊跷,问道:“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也希望我走不是吗?这不正好是一个惊喜。”
惊喜?惊是有的,我却没有丝毫喜的感觉。
舒心越过我直接去找了李总,还不知道李峰那小子又作何感想。都是昨天的事情了他居然也没知会我一声,这肯定是舒心故意要求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舒心正低着头在桌子上摆放一双碗筷。她穿着围裙的样子很好看,毛衣的袖子卷到小臂,脸上的表情温馨而认真。
我走过去,悄悄的从背后抱了她,在她脖颈里嗅着香气,感觉到一股安心。我说:“我们结婚吧!”
舒心没有反应,我在后面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我觉得很失望,这辈子我只动过两次这个念头,却两次都没有得到女主角的愉快答复。
她忽然问我:“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有啊,我有很多话对你说,有很多问题问你。比如说你喜欢旅游结婚啊,还是传统模式?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照?跟你说,我有个朋友专门搞摄影的,还全国大奖赛的冠军,到时候肯定得让他给我们做拍几套经典的。嘿嘿,不让他拿红包了,婚纱照他包了就行。”我设想着。
“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她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我想了想,说:“只有没说到的,没有故意隐瞒的。”
她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说:“吃饭吧!”
我也放开她,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女人,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呢?非要知道男人的一切过往吗?
咖啡馆的筹备远比想象中的麻烦,在辞职后的一周里舒心几乎每天早出晚归。我有些懊恼的想,这还不如当初上班呢,至少不会每天都这么忙。可我总觉得她的忙并不是真正的忙,总有些逃避的意味。
然而就在舒心整天忙的脚不着地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接到了雷欧公司的电话。是雷欧财务部总部的电话,舒心接电话的时候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几乎要站立不住。
直到话筒中传来嘟嘟的声音,她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担心的问:“怎么了?”
“我…我…”她我了半天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安抚了半晌,终于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知道了原委。
雷欧正在进行一个和标杆合作的项目,有一批材料的经费前几天刚批下来,现在却不翼而飞。而这批经费是经过雷欧的财务和这边的财务双方签字才有效的,所以嫌疑自然就锁定在了这两人身上。而标杆这边负责与雷欧项目接洽的财务正是舒心。
他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舒心,因为签完这笔经费舒心就辞职了,很容易给人一种吞了钱就跑的想象。
我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说:“你好好想想,那笔钱你到底签了没?”
她的脸色苍白,握着杯子的手冰凉冰凉的,说:“我不记得了,那几天又是辞职又是交接,连带着还得保证业务正常运转,事情太多了。我一点儿也记不起来。”
她抓着我的手问:“这样是不是算贪污的?”
虽然不忍心,我还是点了点头,说:“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你吞了这笔钱,雷欧那方也有嫌疑。”
她立刻抬起头,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我是就事论事,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去分析而已,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知道她此刻很乱,也不去计较她的话。
她放下心来。又惶恐的问:“如果找不到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是不是要坐牢?”
我笑了她一下,说:“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了。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就不要出去了。我会抽空到雷欧去一趟,专门了解一下情况。你别担心,交给我来处理。”
直到天亮的时候舒心才沉沉睡去,我悄悄的起身,又看了看侧边睡梦中的人疲惫的脸庞,不禁皱起了眉头。究竟是谁做的呢?
没有破绽!我在办公室里又回想了一遍上午去雷欧公司的情景,还是想不出有什么破绽。为了到时候提货方便,货款的票据是双方各留一张,雷欧和标杆任何一方都可以去提取这笔款子。
这样看来嫌疑人应该是两个才对,但现在舒心的忽然离职就已经让人起了疑心。还有人爆出舒心正打算开一家咖啡店,在郑州开咖啡店需要不少的经费,舒心是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这更使矛头完全指向了她。
“其实要想证明我的清白也不难,”舒心并未问我今天的情况,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处在很不利的位置,“只要找到当时签的那张票据,就什么都有了。因为如果我真的把钱提了出来,票据上会有相应的盖章。”
“那票据呢?”我问。
“已经交到上头去了,离职的时候一并交了过去,可能在总…”她忽然又轻轻笑了笑,“算了,肯定会有办法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才不怕。”
我却已然猜到了她的意思,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那票据应该在欧阳萱的手里吧!
欧阳萱常刁难她,舒心自然也不愿意向她求救。
我不愿舒心不高兴,只好寻求别的方法,考虑着要不要找个律师。
然而就在我放弃这条法子的时候,欧阳萱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她居然跟我约在一个温泉宾馆。
“堂堂的欧阳总监这么直接的约男人到宾馆去,你猜这条新闻如果在雷欧炸开能闹出多大的动静?”我说道。
她似乎没听见我的讽刺,说:“你在吃醋?”
我不耐烦的打断她:“别再胡闹了,欧阳萱。你要是有公事找我,咱们就正儿八经的去办公室或者咖啡厅什么的,要是私事…我跟你应该没什么私事要谈的。”
她还是对我冷漠的语气无动于衷,转而说道:“最近舒心怎么样?”
“你知道?”她当然应该知道,现在救命的东西就在她手里呢。
“你说呢?”她冷哼一声,说,“你宁愿让她蒙冤也不愿意向我求救,啧啧,看来这位舒X姐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啊!”
“这和你无关。”
“你对我这么不客气啊,我手里可是有救她命的东西,你不怕你的小女友像花儿一样的年纪去监牢里渡过?”
“欧阳萱,”我的语气更冷,一下子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起来,压抑的我不能呼吸,“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你到我说的地方来。”她的语气还是带着嘲讽,转而却又有点黯然,“你以前从来不喊我欧阳萱的。”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的脸色一定寒到了极致,因为我进去的时候门口的礼仪X姐那句“欢迎光临”都不敢说的大声。
我向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欧阳萱的面前。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愤怒的脸,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曾几何时,这个在我眼中原本极其美好的女子也变得这么满怀心机了,还是以前的我太愚蠢,竟看不懂这女人的内心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还没见过你方寸大乱的样子,倒也新鲜。”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也倒了一杯递给我。
“说吧!”我看着她,“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拿出票据?”
她似乎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桌子上的红酒已经下了一半。她拿着高脚杯,像女王一样看着我说:“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钱,我不缺;人,有多少豪门公子排着队娶我呢?”
“是啊,欧阳萱,”我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轻柔了,说,“你什么都有了,何必一定要折磨我呢?”
“是啊…我什么都有…可我就是没有你,我就是爱你我有什么办法!”她一仰头喝下剩下的红酒,有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与此同时,她的眼角也有一丝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放下杯子的时候她已经顺势抹去了泪痕,伸手又要去拿桌子上的酒瓶。我抢先一步把瓶子放在了离她很远的角落,狠狠心说:“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不是看你喝酒的。”
“你看看你的样子,”她突然生气的说,“一牵扯到她你就乱了,你在我心目中是那么镇定的一个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急成这个样子,你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说完不待我回答,又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着。
“我从小就是个特别倔强的孩子。爸爸小时候送过我一只狗,我养了很久,忽然有一天它走丢了。我找了两个月也没找到,邻居的坏小孩告诉我,说不定我的狗早就进了人家的肚子了。我冲上去就撕他的嘴,他再也不敢说。爸爸要再送给我一只,送过来一只我赶走一只,还是找着我原来那个。我找了两年,终于在一片废墟里面找到了它。当时它又脏又丑,还瘦骨嶙峋的,如果不是它还带着我给它专制的颈圈,我根本就不可能认出它。我一直养到它死掉。”她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说,“所以说,我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我认定的东西的,包括男人。”
我哭笑不得的听着她把男人跟自己养的狗放在一起。
她却没有理会我的反应,又说:“我是嫉妒舒心。她来上班的时候从来都带着幸福的笑容,我知道那是你给她的。你总是这样,爱着的时候让人沉醉。舒心一定不知道,你教人痛的时候也会是毫不留情。哼,她不知道,我却知道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你没告诉她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告诉了她。有一次她跟同事提到要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我刚好经过,于是我就在她笑的最灿烂的时候告诉了她。”
我感觉到脑子里“轰”的一声,接着便是一片空白
怪不得舒心不肯答应我的求婚,原本她是多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我的一句问候都能让她开心半天。最近我向她频频示好她的表情却总是冷冷淡淡,她一定不再信任我了,以为我都在逢场作戏。上一次她还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跟她说的,我却掩饰了过去。
欧阳萱还在接着往下说:“你问我到底要什么,以前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爸爸问我要什么,我说要一辆跑车,他立刻找人从意大利运了回来。二十岁时问我要什么,我说要公司一半的股份,我爸爸就笑了,说以后这全是我的。二十五岁的时候爸爸又问我,我说要同陈浩在一起。爸爸就设了个计,暴露了陈浩对我的真实用心,我觉得自己好像死了一回。以后再过生日的时候爸爸问我要什么,我就忽然不知道了,怎么也无法理解从前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的目标鲜明。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肯定嫁不出去了!”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端起杯子往嘴里送,才想起酒瓶还在我这里,“然后你出现了,你向我求婚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我已经很久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你给了我想要拥有的渴望。我已经想好那一次的生日要向父亲要什么了,我要嫁给你,跟你回郑州。呵,你看,老天爷就是这么的作弄人。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那盒东西真的是小蕾拿过来的,我们几个一向这么胡闹。如果你想得起来,会发现包装都是没有拆开的。”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逐渐清澈起来,我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我说了你信吗?你当时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信任我,一气之下也不解释了!”
我默默无语。
她走过来坐下,靠在我身上,说:“你看,我们走了这样多的弯路。”
这一句之下,我忽然醒过神来,说:“欧阳萱…我们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因为舒心?你真的认为你们能走下去吗?你知道的,她根本不适合你。”
“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慢慢找回自己的理智,“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交出票据。”
她哼了一声,说:“我让你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怎样我都不会交出来,你就等着看舒心坐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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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5 10:45 | 只看该作者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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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5 12:4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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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5 17:52 | 只看该作者
我满脸黑线的把电话挂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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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5 21:33 | 只看该作者
被美女包围着,看似很幸福,却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走来。善良的女人为了爱情会变得阴险呆毒,单纯的女人为了爱情也会变得心机重重。欧阳萱,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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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6 08:11 | 只看该作者
“你…”我气极。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我没有再管她,任由她自酌自饮。我思量着她的话,觉得欧阳萱今天有些反常。以我的了解,她虽然霸道,本质还是善良的。
“不可能的,你既然让我来了,就一定是有条件。我们虽然不能再回去了,我却是不愿意同你成为敌人的。你,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好朋友。”
“好朋友?你又在哄我了!你忘记我跟陈浩分开的时候你怎么劝我的了?你说,莎士比亚说了,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该珍惜的绝不放手。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我的确不记得我这么对她说过,也诧异她能够记得如此清楚。
“所以,”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们不要做敌人,也不要做朋友,我只爱你,你也只爱我,这样不就好了吗?”
她的语调悲伤却坚定,带着蛊惑,带着期许,带着甜蜜,亦带着些许恐慌。她从后面抱住我,滚烫的脸颊贴在我的背上。
滚烫?我转过身,摸了摸她的脸,却发现不仅是脸上,她整个儿身上都是火烧一样的烫。我十分确定这不单是喝酒引起的。
“你在生病?生病了还喝这么多酒?”我把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放上去。又到浴室拿了一块毛巾湿了湿,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出了门。
拿着一包退烧药往回走的时候我接到了舒心一个电话。
“你在哪儿啊?”她问。
我看了看周围,说:“我…还在外面。”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你能不能快点回来?”舒心这么说着。
我加大了脚步,说:“很快就回去,我有话对你说。你乖乖在家等着我。”
“今天我去了雷欧那边…”
我的脚步一顿,问道:“你还去那边做什么?公司不是已经派人接了你的活儿吗?”
“是财务叫我去的,雷欧总部来了人,要调查那笔款子,我必须得去。”
“不要听任何闲言闲语,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只需要在家待着就好了,咖啡馆不是选好地方了吗?有什么搞不定的就找我。”我快速的说着。
“我是不是很没用?老是给你惹麻烦,你一定很烦了吧?从我们认识,我就没做成过一件事情。丢了标还要你求情,交接财务把报表弄掉,现在辞职了都能牵扯到私吞公司的钱,我真的很没用啊!”她喃喃的说。
“不要乱想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不是自己开始做老板了吗?一定会好的,放心吧!”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很自信很轻松。
我担心着还在发烧的欧阳萱,又想着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匆忙挂断了电话。
床上的欧阳萱不安的说着呓语,我放在她额头上的毛巾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似乎是听到动静,她下意识的向我这边看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呵呵,看吧,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她张开干裂的嘴唇对我笑了笑,样子很憔悴。
我不理睬她,径直取了水喂她吃药。
“你真要走?”看我要离开,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好好睡一觉,药就在桌子上放着,醒了之后再吃一顿大概就能好了。这几天都不要再喝酒,如果你想一直感病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话,那请便。”我说着拿起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
“你不想要票据了?”她说。
我抬头看了一下她,淡淡的说:“你也说了,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会拿出来。”
“如果我要你放弃仁平的标呢,你愿意吗?”
我疑惑的问:“仁平?你跟这个项目也有关系?”
“你只管回答愿不愿意。”
“愿意。”
她盯着我,说:“这么大一个项目,你恐怕是砸了血本的吧?放弃了它,你半辈子的事业就全毁了,你不后悔?”
“钱可以再挣。”
“那如果我要你和她分手呢?”她又问。
我看着她,突然笑起来,说:“欧阳萱,这不是你的风格啊!用威逼利诱?”
“风格?那是什么鬼东西?!我就是威逼利诱了,你能怎么样?”
“不可能。”我一口回绝。
“然后眼看着她坐牢?”她冷笑。
“我会找到办法的,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她颓然的躺回去。
“你听着,”她苍白的脸庞上有一丝决然,“如果你想要我手上的东西,今天晚上就留下来。我不舒服,很想让人陪。” 她最后开出条件。
我犹豫了,我答应了舒心要回去的。可是如果这样就可以让她拿出票据的话,舒心就不用蒙受不白之冤了。我刚刚说会有别的办法,其实都是在逞能,如果真的有,我就不会来找欧阳萱了。
她冷笑:“你不是说自己爱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办完了,她也就获救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呢?”片刻,又伤心的说,“或者,我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好,我答应。”
她自嘲的笑笑:“我已经要用这种方式才能留下你了吗?!”
这一夜无疑是难熬的,我睡在沙发上也不安稳。中间她又醒过来两次,呓语不断。我听着她说一些胡话,心中十分难受。
“睡吧,好好睡一觉。”我摸了摸她的脸颊,或许是手的温度稍微低一些,她舒服的向我的手靠了靠。
“也许没有我,你还能好过一点。”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我轻轻叹道。
坐回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拿出一根烟,刚要点上,想了想,又给放下了。
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我又想起了舒心明亮的眼睛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舒心,舒心。
她在做什么呢这个时候?会不会和我一样无眠?我刚刚对她说临时有事,她都没问我什么事就给挂掉了,会胡思乱想吗?
没关系的,只要等到天亮了。只要等到天亮,什么都会过去了,我不仅可以帮舒心摆脱困境,还要向她解释之前的种种。我要她了解我所有的过去,所有的感受,我们之间再无隐瞒和猜测。
想到这里,我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
看到桌子上被欧阳萱喝掉一半的红酒,我兴致勃勃的拿过来。有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有半杯红酒,是欧阳萱倒的,我却连动都没动。
不知不觉的,我就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光了。我举起酒瓶,想看看这是什么年份的酒,怎么这后劲儿这么大?我的酒量可不是这么半瓶红酒可以放到的啊?
但我怎么也看不清瓶子上的字。
欧阳萱低低的声音传来:“水…水…”
哦,我倒忘了,发烧的人是会比较容易口渴。可是,喝点红酒为什么也会这么口渴呢?
我踉跄的走过去倒水,到了欧阳萱的床边想把她扶起来。我的手一碰上她,忽然感到一股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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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6 08: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橡皮糖 于 2010-12-16 08:28 编辑

“请进。”门外的敲门声响到第三次的时候我又一次说道。
很为这扇门头疼,里面的人说了几声外面还听不到。隔音效果这么好都可以防间谍了。
赵璐向我走过来,手中抱着几份文件。
“季总,这些是你要的资料。你确定要这周之内全部整合完?”她问道。
“嗯。”我头也不抬的埋在一堆文件里面。
半晌没听见响声,我抬起头,看见赵璐一脸担忧的站在对面。
“还有事?”
“啊,没有了。呃,我给您汇报一下这一周的行程安排。今天上午九点,王总跟您约了办公室面谈。中午要请四个医院的销售代理吃饭,下午四点要去拜访何老和几位教授,顺便邀他们吃饭。明天,也就是周二,上午九点的飞机到上海考查。晚上八点几个医科院的领导约您去大上海吃饭,谈一下上次提到的合作案。周三上午十点,飞杭州,程总约了您打高尔夫…”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说下去啊?我这儿忙着呢!”我催着她。
“季总,您这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啊!有必要安排的这么紧凑吗?您之前不是一直教导我们劳逸结合吗?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冲她一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了。把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做就是了,把行程表给我复印一份,有变动我会再告诉你。哦,对了,你要记得打电话提醒我啊到时候,事情多了我会忘…”又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又说:“先这样,你出去吧,有事我会call你。”
她无奈的转身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窗外大把大把灿烂的阳光,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跟从前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每天天南海北的飞,办公室有处理不完的公事,永远有一帮人等着跟咱喝酒吃饭唱歌聊天?连天气预报都和以前一样保持着十报九不准的精确度,大街上的美女们都变得更火辣了,不再穿着丝袜出来晃悠,改为直接光着腿出来了。
这样想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又一年过去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光阴荏苒还是什么的?唉,连记忆力都退化成这样了,也怪不得对季节也不敏感。以往哪一年的这时候不是已经开始寻觅漂流的好地方了?
马路上的乞丐倒是多了样耍赖的本事,一日我开着车堵在一个路口,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在车前看了看我,估计是我长得面善?反正我被他选为了目标。
只见他张开手脚趴在了车前盖上,脸紧贴着玻璃对着我笑。

“给点钱吧先生!”他直接说道。
前方的红灯在闪烁,在一公里外的某酒店里有一个价值一百万的合约在等着我啊!我真是恨不得直接开过去啊,还可以看一场现场版的“飞人”。
旁边的几个行人抓紧了这绿灯的最后几秒钟快速走过去,我正思索着喊个交警来的可能性,眼角忽然就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的定在那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呼吸不记得,在哪里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只有眼睛还在不听使唤的随着那个身影移动。

我放下正拿着的手机,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黑色的墨一般的长发,高挑的身材,虽然只看得到背影,我却想象的到她的一双眼睛是多么迷人。只要被这双眼睛看上一眼,就想要一生都被她注视着。

拐过一个路口,女孩儿似乎加快了脚步。我过于专注的往前追着,完全没注意到这时候旁边有一辆自行车骑过来。

一阵刺痛从腿上传来,我低头看了看,裤子上一片擦痕,皮肤上有火烧一样的疼痛。
骑车的人以腿支着地,急切的问道:“没事吧没事吧?”
人群乱作一团,我拨开挡在我身前的人,急忙冲出去,却已经不见了刚才那个身影。
我气愤的一拳打在栏杆上。
“舒心…”我这般喊着,四处望着。此刻我多么希望她像在家的时候一样系着围裙跑出来,脸上还有些许白白的面粉也没关系。
周围的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都躲着我走开,还有人悄声说“神经病”。
我颓然的回到马路边,发现刚刚还想着找一个来的交警同志来了。
真是及时啊!乞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的车在中间孤零零的站着。完了,交警已经坐进去开始启动了。
我连忙上前.
这车是你的?”交警在车里打量了我一下,问道。
我点点头,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呃,有点特殊情况。”
“再特殊情况也不能就这么停在路上吧!现在马上就到下班高峰期,你知道给市民造成多大的交通困扰吗?”交警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把车靠在旁边一栋房子前的空地上。
“驾照,身份证。”交警拿出一个本子。我沮丧的去车里拿出来,却发现自己的钱夹不翼而飞。
“不见了,我的钱包,手机呢?”我慌忙的在包里翻着。
今天出门一定忘记看黄历了!我无奈的看着交警把车拖走。借用了一下别人的手机,我打了个电话给赵璐过来处理。
夜晚的街道还是如此的迷人,带着些梦幻的色彩,但行人从来都不是三三两两,而是成群结队的。
城市里总让人烦躁,从早到晚不得安宁。
面前的店有些熟悉,原来我不知不觉来了嫂子的那间酒吧。
这家店舒心也来过,嫂子见她的第一面就送给她一个手镯。舒心,舒心,你会在里面吗?
我默念着,推开门走进去。
嫂子在柜台边陪着一个顾客说话,看见我进来却收了笑容。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古人诚不我欺也。”嫂子在我面前念着。
我不理会她的调侃,对着柜台里的鬼鬼说:“Whiskey!”
“她有没有来你这里?”我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立时便感觉到胃里像火烧一样。
嫂子往我酒杯里加了一块冰,说道:“哪有你这么喝的?不拿酒当酒。”
我呵呵一笑,悠悠的说道:“这么喝才痛快,这酒就像里面含着火一样的,顺着肠胃流进去,所过之处就引起一片火焰。空腹喝效果很明显,有胃病更好,跟钝刀子滑过去一样,火辣火辣的。烧着皮肉,流着血,皮肉和血都交织在一起,想想都觉得惨不忍睹。这样才会有存在感,知道除了心痛还有别的可以痛。知道自己还真正的活着,知道自己还会有感觉。”
嫂子恶寒的听着我的描述,又往我杯子里夹了一块儿冰,说:“这个说法可真变态。”
“说吧,她来过吗?”我转着只剩下半杯的酒杯。
“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但是肯定是你伤了她对吧?”嫂子叹了一口气,在高脚凳上坐下,“哭的那么伤心,却什么也不肯说。”
“她去哪儿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问。
“你觉得她会告诉我吗?她走就是为了逃开你,怎么会留下地址?”
我慢慢的松开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是啊,她一定恨死我了,怎么会让我找到呢?呵,终究是丢了,我以为,我还以为…”

嫂子走到柜台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说:“这是她留给你的。我让她留在我这里,她怎么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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