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详细报道
暴风雪中“牧野郎”遇难
4月 23日下午 4时,记者在救援集结地—— 23公里处见到了疲惫不堪的、刚从山上下来的“牧野郎”的“挑担”(宝鸡方言,意为妻子妹妹或姐姐的丈夫)小周。
“ 4月 18日,我哥带着两名河南信阳的驴友、一名岐山驴友‘飞扬’(网名),以及一名向导和一名背工,组成了 6人登山队从塘口上山,计划用 7天穿越鳌太(鳌山到太白山)。 4月 19日,队伍穿过药王庙往荞麦梁方向走了一段后安营扎寨,晚上开始下大雪。 19日晚上我哥(牧野郎)就有点不舒服,大家给他吃了点药,安顿他睡下。 20日,一看暴风雪越来越大,我哥身体状况也不太好,队伍就开始往回撤。撤到药王庙附近一处有着几块大石头的低洼地时,我哥已经走不动了,队伍就在那儿扎了营,然后让向导赶紧下山找人。”
向导徐兵对记者说:“当时‘牧野郎’情况不太好,开始还能勉强走,几个小时以后就一点都走不动了。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下山叫人。我连夜往山下赶,打通了他媳妇的电话。”
“牧野郎”的爱人陈女士接到电话后,赶紧和家人商量办法。小周带着两个亲戚和三名太白县的驴友,连夜上了山。“我从来没有上过山,那三个驴友走到一半身体出现反应,就回去了,让我按着脚印走。我21号早上 9点多赶到现场一看,我哥已经不在了……”小周哽咽着说。
鳌山药王庙的海拔在 3400米以上,持续在高海拔停留,再加上可怕的暴风雪,让这几个年轻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高山反应。小周因为没有经验,只在毛衣上套了一件薄外套就上了山,在山上都快冻僵了,人也喘不上来气。三名驴友更是因为体力和精神的双重压力,都已濒临崩溃。当晚,他们 6个人蜷在两顶帐篷里,每个人都感到绝望。
“再不想办法叫人来,咱们一个人都活不了!” 22日天一亮,焦急的小周就开始拿着手机四处寻找信号,并让亲戚赶紧下山报警。临近中午,在一处山崖边,他终于拨通了 110,向外发出了求救信号!
历经艰辛运遇难者出山
22日 13时 07分,一接到报警电话,太白县委、县政府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核实消息,确定具体的出事地点和目前的人员状况。基本情况摸清以后,县上制定了救援方案,由县生态办牵头,公安局、卫生局紧密配合,正式启动紧急救助预案。
与此同时,家属陈女士也带领多名亲戚、村民,和太白县户外运动协会的多名驴友一起赶上山。但因为山上风大雪厚,空气稀薄,很多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高山反应,当天不得不全部下撤。
23日凌晨 3时 30分,参加紧急救援的各路人员汇集,携带急救和救援的设备,以及给养等,于凌晨 5时 30分抵达登山点—— 23公里处。 6点整,一支由相关工作人员、警员、医生和当地村民组成的 18人的救助队开始上山。 11点钟,山上发出增援消息,一支 8人的队伍再次上山。当天下午,河南驴友、岐山驴友及小周等第一批上山救援的人员分别安全下山。傍晚 18点 35分, 26人的救援队合力将“牧野郎”从海拔3400米的出事地抬出了山。
“没去过山上的人,绝对想不到高山上的暴风雪是啥样!风大的都能把背着重背包的你当风筝放!”生态办主任高宝宏说。牵头组织了本次救援活动的高宝宏告诉记者, 23日他们上山时,虽然暴风雪已经过去,但山上的积雪依然非常厚,很多地方结着冰,第四纪冰川遗迹的石海上更是风大路凶险。“可想而知,遭遇暴风雪的这些人,要承受怎样的心理恐惧和压力。”
对于“牧野郎”遇难的原因,刚从山上下来的太白县医院包晓宏大夫对记者说:“我们上去时,家属已经把遇难者的遗体包裹起来了。听岐山的驴友说,牧野郎上山前身体有点不适,可能是有点感冒,在山上遇到暴风雪,一下子引发了高山病。驴友说他的症状变化很快,头天晚上是咳嗽,第二天就四肢无力,很快就不能行动,口吐黄沫出现昏迷。具体死亡原因还要进行检验才能确定。”
户外运动敲响安全警钟
这几年,太白山上险情不断。远的不说,从 2010年初西安驴友“大杨”走失,到今年 2月“踏雪”的奇迹归来,再到这次宝鸡驴友山上遇难,这一系列事故,让户外安全问题再次成为热议话题,也为更多人敲响了警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