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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时节,这样的冰雪带给我们更多的是兴奋,如同一群孩子,在冰雪的世界里开心地笑、尽力地要。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摆POSS,让我们的高山摄影师们给自己留下颇令人回味的纪念。最令我郁闷的是自己的照片怎么看都是那么一幅“熊姿”,可能还是不适应,没找着自己与环境的最佳结合点吧!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感觉象3、4点钟的时候,已经是6点多了。匆忙下撤的途中,袁玮仍没忘记为大家选择第二天攀冰的场地。吃过晚饭已经是8点多了,这里的天色也才不过是“近黄昏”的感觉。大家好像都不太累,于是围坐在炊事帐内的炭火炉旁,开了一场别样的“坐谈会”。谈天说地,“从稿费从优”的“京城名记”说到“谁说男儿不如女,啊呸!那是万恶的旧社会”的“下岗男工”,从“青藏高原”唱到“我爱北京天安门”……。没有了日常的拘谨,忘却了平日的形象,偶尔的失口和驴唇拼马嘴的歌词,在这里带给大家的是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夜,我们的“精神指导”——61岁高龄的报务员韩老师提醒大家应该休息了。在袁玮夫妇的带领下,在以“下岗男工”---王哥为首的口技乐队伴奏声中,大家以一曲风情独特的藏族舞蹈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一天的日程。
4号是计划攀冰训练的日子。蔚蓝的天空居然真的没有一丝云,些许的微风也没有。吃过早饭,大家早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向昨天选定的场地出发。本就人数不多,加之大家又想商量些问题,队伍稀稀落落的。到了临时训练场大家一碰头才知道原来研究的是一个问题:关于如何确保袁玮同志顺利调入锅炉房的问题。最终的研究结果是借攀冰之机威逼利诱,确保“包工头”就范。
在做准备的时间里,袁玮给大家详细讲解攀冰技术以及冰镐、冰爪的用法。做好了冰坡顶上的保护点,袁玮风度翩翩的从冰坡上走了下来,看得这帮生手个个心痒难耐。为给大家做示范和给大家留个体会时间,我们的郭亮大哥身先士卒、率先垂范:穿保险带,穿冰爪,系保护绳,终于开始了。感觉上坚如钢铁的冰壁在冰镐和冰爪的凿击下如碎玉般四射下落,郭亮的高度在不断攀升。感觉好像很轻松,而且袁玮也说基本体力之外主要是技巧和身体协调能力。下来了,再上去一个,轮到“包工头”时,大家相互之间看了一眼,暗道不怕你不答应!不愧是“领导”,感受力就是强。好像是刚刚接触到冰面,怎么已经过了一半了?一群人心怀叵测的看着“领导”上行,到顶了吧!该下了吧!呵呵!“想不想下来呀?”“锅炉房里能调进人吗”“答不答应把老大调进锅炉房?”一群人当即开始了一场新时期的“形势逼供”。领导就是领导,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身悬于十几米高的冰坡之上,“领导”就是不吐口,僵持了半天,想想“老大”以后的日子,还是我们投降了,乖乖的把“领导”放了下来。
第一遍别人都已经上过了,就我还正在考虑要领,怎么感觉脑子笨笨的,缺氧?做好保护,开上!镐打下去,挺稳!脚踢上去,打滑!还是没搞对。二十来米的冰坡,别人一上一下很轻松,我歇了四次才刚刚到顶。又少了一样“牛”的资本,至少在这帮GGJJDDMM跟前。郁闷!真的是不服不行,楚楚整整上了四趟,就连大我12岁的老水也上了两趟。唉,只能呆在第三梯队了(每人只上一趟),谁让小腿疼呢!
训练结束已是下午时分了。没怎么觉得饿,可能是好奇和兴奋的支撑吧!回到营地,大家就着色彩鲜艳的什锦火锅讨论起今天的训练情况。首谈“强人”楚楚:说到爬了四趟,连韩老爷子都刮目相看,也给老爷子留下了疑问: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力量在鼓舞着他!一直第二天我提前撤下来以后,仍在找我研究。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给她这么大的动力,不过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嘿嘿!
对于“领导”的表现大家也是一致称赞:谁说现在的“党员”都蜕变了!威逼利诱,高度恐吓之下,岿然不动的不还是人民员吗?(王哥一再提醒大家“二百个美女”,可没机会试也没办法。可气的是王哥倒是被领导许的二百个美女给俘虏了!)
三天的高原生活已经轻松、愉快的渡过了两天,第三天是准备进入冰川的日子。也许是因为紧张,早早的醒了,起床后拿起杯子跑到炊事帐里猛灌开水。从上来那天就一直感觉鼻腔干燥,尽管每天都没少喝水,并因此导致在高寒低压的环境下夜夜因起不起床而矛盾到影响睡眠的后果,可还是没能缓解这种状况。
早饭做的是西红柿鸡蛋汤、馒头还有大盘的咸菜。可能是水喝多了,吃不下,强撑着喝了两小碗鸡蛋汤,路餐发的是火腿肠。出发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有兴奋、有紧张、更有忐忑。第一次上升到这个高度,第一次走进冰川,心里确实没底,所幸我对自己要求不高:只是体验。
8:30分出发时确定了两个队长:一个是袁玮,带着状态比较好的队员往纵深挺进,3:00准时下撤;一个是李倩,带着其他队员上升到一定高度后下撤;队员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自己所跟随的队长。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尽量前进!
我们沿冰川的末端右侧上升,路不难走,反而比平时的穿越少了许多荆棘的牵绊。感觉也很奇特:一路的潺潺水声忽而在右,忽而在右,更有时在脚下响起,却怎么也看不到水的迹象,能和水有关联的还是只有冰和雪。看到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紧赶几步追了上去,路左侧的冰锥分层摆开了几十米长的一字长蛇阵,长的有人高,短的也有几十公分,参差掩映如同一道冰帘悬于冰石之间。匆忙中取出相机,留下点纪念。后面的队伍在不断的往前赶,为了赶时间,也为了给后来人腾出地方,继续开拔。
远远的一道陡峭的冰壁横在前进的路上,正纳闷前面队员的影踪时,忽然听到前面让加快速度的喊声。原来在两道冰壁之间有一道小小的冰谷,前面队员已经穿谷而上了。左边的冰壁上有一近乎规则的长方洞口,宽约2米,纵深有七八米,兴奋的钻进这个足以容纳十来个人的冰洞:几乎透明的冰顶折映着蔚蓝的天空,于是冰也有了一层自然的蓝色,念念不忘留影纪念的“色驴”们耐不住又拿出看家宝贝,奋力地为这小小的冰屋谋杀胶卷!
问了问我们的高度,好像是4300多,因为海拔表是靠气压来测量海拔的,未必准。“包工头”好像昨天体力透支了,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想要冲击4500,被大家给劝阻了。袁玮、郭亮、康毅、姜征宇、老水、楚楚和我一行七人继续上行,路比刚才好走了,只是有了积雪。远远的向前看去,感觉像在雪中的平原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坡度。为了使大家能够看到冰川深处的冰湖,袁玮不断的催促大家加快速度。本来就有些“气短”的我,因为一直没有进行过真正的锻炼,此时已经有点“拉风箱”了。幸亏个人装备还都在老水身上,偶只是背了个小小的摄影包。就连唯一的女同胞——楚楚也是全副武装,汗!!!
11:00左右我们上升到海拔4400米的高度。往前看,山谷更宽一些,远远的能看到两侧无雪的山体和山谷中突兀而起的雪峰。路上的雪已经过了鞋面,在那些不高的冰峰中迂回,穿插,颇有峰回路转的韵味。看着身后整洁的雪域被我们前进的脚印一分这二,不由在兴奋之余又为对这天然的亵渎暗存愧疚。郭亮不愧是大哥,背着自己的装备一直冲锋在前,不仅如此还要替山下“偷懒”的王哥做摄像工作。
天好象暗了起来,雪峰上几乎看不到天的色彩,只有暗淡、略泛*色的云低低的压在峰顶。由于准备工作的疏忽,我的鞋子已经湿透了。看来不同的环境对装备都有着特殊的要求。12:10分上升到海拔4558米的高度,这里是雪峰两侧冰川的汇合点。综合考虑自己的情况,我做了下撤的决定。把楚楚、老水我们三人的装备进行小小的整合,我用楚楚的背包把自己的物品背了下去。临别之前,给老水和楚楚照了张相,因为相机我要背走了。也许这次的分别时间最短,可心情却怎么也调整不过来。
巍巍的山,静谥的雪,刺眼的足迹,下撤的我,无催促之声乱耳,无形象之虑闹心,悠载游哉!多拍几张相片回去,也算是对提前下撤的补偿吧!一路下撤一路拍,正值意酣情浓之时,忽遇昨天高烧39.3℃的山东陈维。面上带着高烧后的憔悴,更有结痂样的嘴唇展示着高原反映的后果。简短的对话让我明白了陈维的观点:病了两天,今天要真正的感受一下冰川。在留下几句必然的劝慰之后,我继续下撤。猛然想起今天的晚饭是炖鸡,难怪王哥居然把“摄像”这么重要的工作都交给郭亮大哥,肯定另有企图。出于对大家的责任感,为了减少他偷吃鸡肉的机会,向着山下营地,我冲!
大帐篷里没人。放下背负,换鞋。看看时间,将近两点,刚刚穿上皮鞋,就听帐外有人哼着“我为亲人熬鸡汤”的旋律走近帐篷。一会儿功夫,队医李倩,“京城名记”李小娟、报务员韩老爷子先后走了进来。原来他们看到行军锅内的鸡汤在烈火猛攻之下,汤面急剧下降,去打水了。李倩不愧是队医,拿出伤风胶囊威逼我服下后,忙问要不要先喝点鸡汤。哪喝得下,想的是鸡肉。打开锅盖添水的功夫,我发现根本没机会偷吃:整鸡炖的!不由得替山上的弟兄们松了口气,下山还是有鸡吃的。问及“下岗男工”王哥时,D案很是令人郁闷:因为没有偷吃鸡肉的可能,去睡觉了。窃喜的是在这等高原,这么小的人群之中还能遇到“知音”。
韩老爷子和我闲聊时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楚楚。当听说小丫头独自一人去玉珠峰的经历,在对比楚楚登玉珠峰与此次活动的组织情况后,开始研究楚楚的动机和动力。我们搞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力量在支持和鼓动着小姑娘一次次登山行动。最终除了爱山之外再也没别的收获。为此韩老爷子和我还为没能把问题细化的责任问题发生了争执:韩老爷子说我是“司令部”的应该清楚情况,我说干部思想情况归“政治处”管。当然会有矛盾,涉及到责任就会有扯皮,此言不虚!
看看时间已经3:30分了,李倩关心的问起了陈维的情况。恰到好处的提问结束了我和韩老爷子的纷争,想想弟兄们的情谊,我决定重上冰川。匆忙中鞋子也没换,穿着皮鞋就上路了。景致还是那样美,心情却不太一样了。匆匆忙忙的往上冲,还是少不了再浏览一遍这难得遇见的风景,调整呼吸的时间就足够了。
走到那幕冰帘的时候,遇到了下撤的郭亮大哥和紧随其后的“奶车”----康毅。一听说等后队还要将近一个小时,我还不如再往上走走:一是山谷里风冷,活动一下可以保持体温;二是一个人静等也太无聊。于是乎,接过郭亮手中的行军镐继续上行。幸亏接了冰镐,不然这皮鞋还真上不来。刚穿过冰谷就遇到了楚楚,这小丫头下撤比上升快多了,呵呵!当我告诉小丫头鸡汤炖好了,鸡肉没有少时,小丫头特经典的问了一句:那你咋不送上来点。如果不是在冰川上,如果不是没有带保暖装备,我就晕,我就倒,像“狂人”一样的狂晕、狂倒!
带着点不平的愤愤,继续上行。终于看到了踱踱下撤的后队,袁玮一路照应着姜征宇、陈维和老水走在了最后。看到老水时有点吃惊,还真没见过老水这副状态,用四个字来表述感觉就是:濒临崩溃。接过老水包,一路下撤一路聊。原来老水是唯一一个负重冲到4850米的,而且是背负两个人的装备。尤其是最后的一段上升,1.4公里上升了不到60米,周围全是白茫茫一片,没有参照物界定自己的行程,鼓励自己的前进。听到这里,不得不佩服老水的体力和毅力,令我惭愧的是:本来计划的是我俩轮流背包,可我不负责任的下撤,明显加重了老水的负担。带着点愧疚的谄媚,陪着老水慢慢下撤。下到平稳的河道时赶上了在等我们的袁玮。休息的时间我跟袁玮说起了准备此行的情况:老水本打算带周口的驴友利用长假走趟经典的线路,可在我的恭维与诱惑下,不得不破例离开周口的XDJM,踏上西行之路。当然我也是为着集体荣誉感考虑:我的体力不行,楚楚又是小妹,嘿嘿,只能让一贯“扛旗”的老水努力为河南人争光了。
晚上的营地洋溢着从未有过的轻松。鸡汤大餐之后,“包工头”张立新、“高山民工一号”王勇再次拿出口琴,高奏起凯旋的旋律。统一的睡眠时间已不再强调了,大家根据自身的情况选择休息或是娱乐。由于我的过度兴奋,不慎被包工头整理到了“黑材料”(从网上发布的照片来看,该同志早有预谋且已付诸行动。),该“领导”以此为要胁强迫我负责解决他答应王哥的“两百个姜女”的问题。哼!又不是我答应王哥的,不存在言而无信的问题,我才不管;“黑材料”要发尽管发,反正脸皮已经晒暴了。一怒之下,睡觉!
可能是恋家的缘故,几天来第一次七点钟起床。习惯性的拿起水杯去大帐里打开水,拎起水壶才想起里面全是作为早餐在昨晚就已煮上的鸡蛋。无奈只有放弃这个略嫌奢侈的想法。分别的时间越是临近,越感到那种强烈的不舍。趁着大多数人没有起床的空闲,与起床的朋友们再多聊会儿。好像是临近分别时的共识,大家都避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只谈当前应该做的下撤工作。
9点左右,我们的公共“坐骑”——吉普2020准时到达,又是一轮忙乱的装车,由于物资的的过分充足,一趟根本不可能拉完。飞虹的各位大哥大姐一味的强调:一定要把山东、河南的朋友先送下山。我们出发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有些暗了,像是大家的心情;车在向山下行驶,山风象是在替雪山做挽留,越走风越大,当我们到达冰川站的时候,已经达到七级以上了。风拍打着唯一可以避风的棉帐篷,仿佛要把帐顶掀掉,再看一眼这群爱山的人们,如同一位焦虑的母亲气急败坏地怒斥着想要离家出走的孩子。
略带沉闷的氛围中,人员和装备集结完毕。由于特殊的环境因素,金杯车已经下到了昌马。经袁玮他们耐心地说服、利诱,两辆吉普终于肯送我们到昌马了。一路几乎无语的到了昌马,大家再次品味到那风情浓郁的炒拉条。
为了确保我们准时回归,饭后立刻登车出发。老水要去敦煌,可其他人都要赶着8号上班,无奈之下老水只得计划独身前往。在回嘉峪关的路上,王哥和全胜大哥望眼欲穿的看着前往敦煌的班车,也许是天意,一百多公里的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辆,老水只得送大家到嘉峪关后再去敦煌了。
临近子夜,我们到了嘉峪关火车站。按计划我和楚楚买了2:40由乌鲁木齐开往汉口的车票,山东的朋友们也买好了返程票。距我们出发还有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在袁哥他们的带领下大家杀向腐败地。烤肉、酸肚、麻辣烫……吃得大家不亦乐乎,也许是累,也许是第一次品尝清香的青稞酒,也许是无法面对临近的离别,半斤酒已经让我迷失了方向。看着热火朝天的饭局,为了那已不值分文的面子,我跟王哥悄悄打声招呼溜向颇具诱惑的杨州浴池。简单的洗过之后,刚躺在休息床上就已经开始了身在异乡的周公之旅。有一点没忘,就是请服务员务必在2:00把我叫醒。
在一阵外力猛烈的冲击下,我睁开双眼发现居然王哥在床边。匆匆换装,到大厅里发现背包已经被王哥背了过来,于是赶往老水的休息地接楚楚,碰面之后急奔车站。没有过多的表白,短短的保重道出甘肃朋友的关切;没有更多的话语,一句轻轻的欢迎道出我们对朋友的眷恋。
上车后急忙去补卧铺,幸运的是很顺利。找到铺位时,那位白俄罗斯族的乘务员已经做好全部准备工作,放好包,可以安心的睡了,必竟我到家要28个小时,楚楚也要23个小时。
沉睡中天亮了,楚楚还在与周公会晤。去洗手间看看自己那张残损的脸,悲哀中带着几分可笑:褪了皮的是红,没褪皮的是黑,如果司汤达在世的话,我肯定也能当回封面人物。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情被醒来的楚楚一语道破:你这样子怎么上班呀?小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拣着开水提呢!!
20余个小时的车程,我洗了平日半个月的脸,洗完一遍就抹一遍修复露,干渴的皮肤很快就将修复露吸收贻尽,那些褪残的皮肤还是不屈的上翘,楚楚在旁边没事偷着乐的同时,拿出自己的梳妆镜让我“有的开揭”。从这点看来小丫头虽然有点坏坏的,毕竟还是很关心人的。当然当老师也很不错,一路上的闲聊给我补充了不少登山的理论。这次实践不到位,那是缺乏理论基础(给自己找个借口,呵呵!)。学习总会在无意之间,看来也未必非要“三人行”才“必有我师”嘛!
行至三门峡已是8日凌晨,送楚楚下车时她帅哥徒弟早在车厢前守候,看来小丫头收徒弟也不排除有以貌取人的嫌疑。
6:30分下车,天已大亮。看着我的一身行头,面的司机象亲人一样迎了上来,更有旅馆的拉客一族赤膊上阵。习惯的咨询一番后,我又问了他们那句被我在不同场合重复了N遍的老话:“有家里舒服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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