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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飞机,刚开机我就接到一个电话。
“请问是季先生吗?这里是郑州市交警一大队。”我立刻想起来昨天在路上遇到的事。
“哎呀,我忘了昨天去你们那儿了,”我一拍脑袋,车还在那儿呢,“真是抱歉,我昨天太忙,把这事给忘了。”
“没关系,昨天的事故报告已经出来了,当时你的驾驶没有违规,对方属于恶意索赔行为,你不承担任何责任。”对方客气的说。
“哦,那您看还需要我做什么?”
“只需要来大队停车场把车开走就可以了,另外,针对对方的恶意行为你也可以提出民事诉讼。”
“哦,不必了,”我并不想让这件事情破坏我的假期,“我会尽快把车开走,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我又给公司的小王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把车开回来。
刚挂断就又接到张俊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在杭州大酒店安排好了住处,他正领着一帮人在机场外等着呢。
一转身,只见两个小美女嘟着嘴瞧我。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
“哼,季哥总是这么忙,我们俩千里迢迢的跟来都只有被冷落的份儿。”乐乐不乐意的说。
“这不是凑巧有事吗,冷落什么事也不能冷落美女啊,”我刮了一下她可爱的鼻头,对她们说,“一会儿请你们吃大餐,我兄弟一会儿来了让他做东,你们不用心疼钱,杭州好吃的可多着呢。”
“这还差不多!”水波也乐了。
我们没有带什么东西,所以很快的从机场出去了。看到张俊站在出站口,身后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像是保镖一样的男人。
“啧啧,不得了啊不得了,现在是红人啊,出门还带保镖。”我一见面就开始调侃他。
“得了吧季哥,一见面就先挖苦我,嘴巴还是这么不饶人,这两个是我的助理,” 张俊白了我一眼,看到我身边两个美女眼睛一亮,“还是季哥你比较潇洒,出门还带美女,带美女也就罢了,一次还带俩。”
“你不说我倒没注意,这我带两个美女看起来也没什么奇怪,最多就是花心,你整俩猛男带着,怎么都给人一种性取向有问题的感觉呢?”我说完乐乐和水波忍不住笑了起来。
“饶了我吧季哥,你这话我最好不去接,不然越描越黑,今天我请客,走,先放松一下我们再谈,跟你斗我就没有占过便宜。”
杭州是长三角第二大经济城市,也是南部经济、金融、物流、文化中心,自然比起郑州是丝毫不差的。最少街道比我看到的许多大城市都干净的多,一路上张俊又拉着我叙旧,说起当初还是刚毕业的毛头小子的时候都是感慨不已。乐乐水波和张俊的助理在另外一个车上,回头我又要受两个美女数落了。
车停在一个蓝灰相间的巨大建筑物前面。
“到了。”张俊说。
一下车就见乐乐他们站在门前等着,张俊说:“哥,这俩妞儿怎么安排?”
“你挑一个带走。”我整了一下坐的有些皱了的衣服,应道。
“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叫水波和我去喝茶了。”
“成。”我冲乐乐一摆手,带着她走了进去。
我并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忙碌,人生应该及时行乐,而不是盲目的为了赚取钱财而忽略自己的感受。在杭州的头几天里,我没有想过任何关于工作的事情,和乐乐水波在张俊的陪同下把杭州好玩的去了一遍。
一家洗浴中心里,张俊和我并排躺在蒸房里,屋子里的热气带着些许白梅香气,熏得人通体舒畅。
“说说你提的药的事。”我向后一躺,把头放在池子边的雕花的大理石上。
“你也是医药行业的老手了,多余的情况我不介绍。”张俊一提到这个话题显然严肃了很多,“传统的市场经济模式下,药品的销售渠道有二,一个是医院,一个是快批,九十年代起,深圳开始出现连锁药店,发展到目前,深圳海王星辰,湖南老百姓,深圳中联等等这些大型连锁在全国发展迅猛,竞争虽然激烈但基本上都在保持一个平衡,但是政府新颁发的新医改讨论方案把这种平衡彻底打破了。现在,这些连锁的老板跟打了鸡血似的上窜下跳。季哥,依你看目前的医药零售有没有搞头?”
我吸了一口烟,徐徐说道:“你知道我一向只是这个行业的分析观察者,具体操作我参与不多,不过旁观却也能看明白。新医改就是解决一个普通百姓看病贵、看病难的问题,就是把常规药品流通环节重新洗牌,社区医疗建设其实就是再打造一个基础药品分销系统,药店的经营方向必须调整,不调整要出大问题了,但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商机,因为必定有一大部分中间流通企业会被淘汰,这样一来,医药市场格局将开始质的变化。”
“对,而且现在的连锁药店存在太多的弊端,有些药店的基础用药达到营业额的百分之六十以上,剩下的全部终端拦截,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自从全国门店开始了毛利率考核之后,品牌药逐渐被边缘化,在广西、云南、吉林等地区有的药店柜台上40%到60%都是高毛利产品,店员考虑到品牌药不能赚取很多利润,还会拉下当天的毛利率,所以只给顾客推荐高毛利产品,甚至还出现了把知名品牌藏起来的行为,这种方法短期内可能会提高药店的毛利润,但是同时也是一种‘伤客’行为,客人对药店失去信任将会最终导致药店的死亡。”
“换言之,药店主推这些小厂的所谓高毛利产品, 只能争取短期利润,但是伤客严重,无异于慢性自杀。”我简单总结。
“没错,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三全其美。”张俊向我要了一根烟,高兴的说。
“噢?”我也起了兴趣,坐起来,示意他往下说。
“简单的说,就是做品牌二线药,我做了几个调查,发现一线品牌的二线产品推荐难度小,客单价高,而有些知名品牌的很多常用药的文号本身就是闲置的,我们可以拿来做二线产品,再加上新的包装,作为大品牌的旗下产品推出去。”
“这样一来的话,既满足了顾客的品牌追求感,又满足了零售终端的毛利需求,还帮助大品牌企业解除了主流渠道看不到他们的品牌药品的尴尬,最重要的一点,由于是知名品牌的二线品种,我们根本不用做太多工作就可以成为过程中的一个受益者。”我接着分析道,“如果再结合目前大家针对医改大环境很迷茫的从众心态搞一个集合体,我想和厂家的谈判难度会下来不少。”
“哈哈,果然是季哥,理论依据也有了。这就不是三全其美了,是四全其美。”张俊兴奋的说。
“别高兴的太早,我知道你一向就是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是有几个问题却不能忽视,”我站起身来,“第一,任何新兴事物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排斥,我们做高毛利品牌药能不能被接受谁也不能预见,这个风险还是挺大的;第二,品牌药企肯不肯把二线品种交给我们运作,可以预见在价格和销售量方面应该会遇到一些困难;第三,做高毛利品牌药在短期内没有问题,但中长期就会有问题,高毛利的另一面意味着销量和利润的脆弱平衡,意味着一条可能一触即发的高压线。”
张俊听完我的话有些沉默,我也不打扰他,兀自穿上衣服,对他说:“我出去转转,你好好想想,回头再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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