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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闲云野鹤1226 于 2009-12-17 11:50 编辑
骑行记:18000公里*童年记忆
2009年7月5日,星期日,骑行总里程达到一万八千公里。
2009年7月2日和3日,陪母亲去了我的姨家。使我回忆到我的童年的一些事情。
我出生一岁多的时候,我的妹妹出生。那时父母工作很忙,无力同时照顾两个小孩,或者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我被送到姨家生活。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被接回县城的父母家中。我在姨家生活有八九年。我的童年生活就在那里度过。
一. 尉氏县洧川镇许寨村
我家在西华县城,姨家在尉氏县洧川镇许寨村。两者相距一百多公里。许寨村位于尉氏县,长葛市和新郑市的交界处。双喜河从村前流过。
我记事的时候,村里的寨墙已经毁坏了很多。但残留的寨墙仍然有两层楼高,是黄土堆成。墙外有护城沟。村里绝大多数人家都姓许。村名也叫许寨。显然,在动乱的年代里,这是一个可以自守的地方。
事实上,许寨村的民风也很强悍。大约在几年前,村里出了一个命案。大约是公安机关的处置不恰当吧,省公安厅去的几辆警车,被村民推翻在路沟里。警车被推的事情好像也是不了了之,可见公安机关肯定是亏了理。村民们以自己的方式维护着他们心中的正义与公平。
我小的时候,便经常在寨墙边玩。寨墙上挖了很多小洞,小孩子可以在那里藏身。那是玩耍的好地方。
现在许寨村的人口大约在四千人左右。绝大多数的家庭都盖的是两层楼房。村里有九个诊所,可见医疗条件是不错的。村的正中央,南北和东西各修了一条水泥路,路旁安的有路灯。
村里有很多人家做生意。有开着四轮车赶集卖布的,也有在家中加工棉花的。姨家有一个电磨,每天生意不断,外村也有很多人到那里加工的。
村里有些人家安了空调。村里甚至还有一个电脑网吧。
据说村里的治安是不错的。很多人家中有棉花加工生意,打好的硬件就放在院子里,也没有小偷去偷。而外村是不断丢东西的。
二.姨和姨夫
姨和姨夫今年都九十多岁了,都还能干一些家里的活。身体都还算不错。
姨是土改时的老党员。很早的时候好像当过村里的妇女主任。但我记事的时候她早就不当干部了。那时党过组织生活还比较正规,村里公社开会还是要喊她参加。毕竟在一个村里党员并不是太多。她虽然不管什么事,在党内的发言权还是有的。
那时要自己纺线织布。姨是常常要防线到深夜的。
姨是一个慈祥和温和的人。我好像不记得她曾经大声喝斥过什么。
在解放前,姨父家应该曾经是大地主。我记事的时候,姨父家和他的弟弟家住的房子都很高大。门前也有很高的台阶。后来大约是因为某种原因败落了。我的印象中姨父家的成分并不是地主。
在解放前,姨父曾经当过保长。据说那时他手提文明棍,戴顶礼帽,一只手还提个鸟笼子。在三里五乡招摇过市。在他当保长时,他曾经在家里掩护过地下党员。因此,解放后他受到礼遇。×执政的很多年里,他当了很长时间的大队会计。好像也当过生产队的队长。到他六七十岁时,村里发生了什么纠纷,还有很多人找他解决。
姨父家只有一个女儿,招了本村东头姓张的一个人家做女婿。作为基层干部,他的威望可能来源于他的人格魅力。姨父是一个敢说话的人,但他更是一个充满智慧和狡猾的人。很早的时候,他好像就耳背。人家说话,他会充耳不闻。但直到现在,别人并不是很大声说的话,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脑子一直很清醒。
姨和姨夫在我小时候绝对是把我当儿子对待的。那时家里很穷,据说是专门养了一头羊供我喝奶的。我虽然对喝羊奶的事没有什么记忆,但每个人都对我这么说,可见是真的。
有一段时间,姨父在生产队喂牲口。村北的地里是一个大麦场,盖有牲口屋。姨父住在牲口屋里,我有时也住那里。记忆中那是一个温暖的地方。冬天的时候,屋子封闭很严,小鸟飞进去便不容易飞出去,于是在屋子里便可以捉住小鸟。也有人在雪地里用个箩筐,绑个绳子逮小鸟。
姨父好像一直就爱赶会。我还记得小时候吃热豆腐的事情。洧川的热豆腐,是在一个浅的盘子里,把豆腐切成长方体,然后把一些辣椒酱泼在上面。我至今是一直就喜欢吃热豆腐的,可能与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有关系。
赶会喝羊肉汤更是一件美事。把馍泡在羊肉汤里是难得的美食。那时又是“添汤不要钱”,好像很少有不添汤的时候。姨父每次赶会都会带上我,因此我的记忆中好像我喝过无数次的羊肉汤。姨父也许在无意中增加了我的营养。
有很多年,姨父养了几十只斗鸡和鹌鹑。姨父会斗鸡,也会斗鹌鹑,他是这方面的高手。他的斗鸡也经常送人,甚至外公社的人也找他要斗鸡。
一直到几个月前,姨父已经九十多岁高龄了,还骑个自行车到处赶会。他应该是每会必到的。
几天前,姨父对我说,做人不能太阴太黑。姨父在他的周围是很受人尊重的。在我心中,姨父是一个善良和有智慧的人。
三.儿时游戏
小孩子都玩些什么呢?
藏老暮。晚上的时候,一些小孩分成两班,一班藏,一班找。
杀羊羔。好像文雅的名字叫“老鹰抓小鸡”。大点的孩子在前面,后面跟一群小孩,都抓住前面人的衣服。一个小孩充当老鹰,逮那一群小孩里面的人。逮住了就算输。
踩高跷。那时的小孩好像都会踩高跷。我好像也是踩高跷的高手。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
荡秋千。应该是在春节前后,或者就在农闲的时候,会在村里的大街上搭起秋千。于是很多人在那里荡秋千,比赛看谁荡得高。小孩子便有大人带他荡。应该承认,农村人是多少有点尚勇精神的,小孩的勇敢是受到鼓励的。
在河里摸鱼或游泳。大人在时,在河里摸鱼是被允许的。但好像大人不允许我游泳。虽然我也在那条河里游过泳,但也是只敢在浅地方玩而已。
大人的游戏是斗方和走井。现在这样的游戏还存在。
那时种红薯很多。主要的原因是红薯高产,可以让人吃饱。红薯出了后,摆成一堆一堆的,要抓阄分。大人逗小孩,便让小孩去数红薯堆。印象中我是经常受到大人夸奖的,因为我数得又快又准。
红薯几乎是全年的口粮,于是便需要把红薯窖藏起来。家家都有红薯窖。每次往外拿红薯时,便用一个小篮把小孩送到红薯窖里,用小篮吊出红薯后,再把小孩拔出来。
红薯下来后,家家都要切红薯干。因为红薯干好保管。有时为了赶好天气,便会在地里连夜切红薯干,撒红薯干。那时小孩虽小,也要在地里帮大人干些活。月亮在天上照着,地上是朦朦胧胧忙碌的人们。那也是很好的一副田园画。
秋天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大雁南飞。大雁南飞的景观,是早就不存在了。
四. 远逝的童年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固执的不愿意回忆过去,因为我认为自己还年轻,还不到回忆过去的时候。我也没有勇气展望未来。我自嘲说,我是闭着眼睛过日子。
离开姨家以后,我曾经希望自己挣钱以后在经济上能够给他们一点帮助。但我没有能够做到。我自己的经济也一直处于拮据之中。
站在河堤上,看着我曾经玩耍过的地方。那些堤岸,那些石头,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什么变化。宽大的河道里,长了不少的芦苇,有水鸟在那里飞起。几次,我的眼里噙满的泪水。我说不清自己的感情。
在生活中,我如果看到别人天真的灿烂的笑容,我总是心中很温暖,很羡慕。我老气横秋的活着。也许很早的时候,我就失去了天真,失去了灿烂的微笑。
远逝的童年生活,无奈的一声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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