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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说:“不如别挑了,最好的就在你眼前呢!”
她一愣,脸颊霎时变得通红,堵在那儿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上前一步,把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我爱你,萱萱。”
她的身体有点僵硬,我没有放开她,接着说道:“那晚跟陈浩说的话也许是为了帮你演戏,但现在不是。萱萱,我爱你,想照顾你、保护你,这跟你的身份或者过去没有丝毫关系,我知道你可能还需要时间忘记过去,没关系,我…”
我忽然感到胸口有点热热的。我低头,只见欧阳萱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低低的啜泣,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腰。
我一下子急了,慌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太急了吓着你了,对不起,我…”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说,欧阳萱忽然抬起头,踮起脚尖,用嘴唇堵住我的嘴。
我一愣,随即化被动为主动吻住她,直到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才分开。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我吻去她的泪水,深情的看着她。她搂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喃喃道:“我好开心你能喜欢我,跟陈浩分开以后我很伤心,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好久不敢触碰感情,我以为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没想到,我…”
她停住了,我问道:“你什么?”
“没想到我遇到你,我的心竟然不受我的控制开始随着你转。去凤凰古城的时候我就开始受你吸引,去温州本来是可以跟秦伯伯去的。但他看出我的心思,竟然让我找你去,我那时候还怕你不答应呢。”
她又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毛病很多…”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呃,好吧,吃的也多…”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说:“没关系,吃吧,我养得起你。”
她羞红了脸,推开我说:“哎呀,不许笑。”
那天晚上果然如我料想的一样,从大排档出去,码头已经没有汽渡了。欧阳萱很是郁闷,我们只好在沈家门那边的旅馆里住下,第二天才又回到了桃花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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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跟他们东方的董事长谈谈,在全国推出品牌二线药。杭州的市场我们已经得到了初步成功,我要把药达尽快推到全国去。”张俊对我说。
一大早张俊就把我喊了出来。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明显的有点急躁,我示意他坐下来。
我用茶铲取出适量的铁观音,放入桌上的长柄紫砂茶壶里,立刻把热水倒出,加进一些清水,放在炉子上开始煮茶。
我的动作不疾不徐,张俊初时有些急躁,但又不愿打断我。慢慢的,他便有些平静下来。我开口道:“ 茶是中国的‘国饮’,也是世界三大软饮料之一。根据考证,中国人饮茶最初是鲜叶生吃咀嚼,后来变为生叶煮饮,形成比较原始的煮茶方法。你知道吗?煮茶的工艺非常非常的复杂,发展到不同的朝代都有不同的分支 。”
这时候壶嘴开始冒热气,水沸腾起来。我端起长柄茶壶,用茶滤滤去茶渣。看到茶色非常清亮,倒入两个杯子里,一股清香飘散开来。
我向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同样,饮茶的学问也非常之多。热茶入口的时候,先是凝神静气,嘴唇轻触杯沿,抿一口。然后茶水在舌尖上打转,茶气饱含于口腔。在深喉处稍作停留,余韵在鼻腔、口腔、喉咙处环绕,沁入大脑。这在闽南称为‘濉茶’,这个说法尽现茶之高雅,触唇、入口、入喉、入脾、入胃、入脑,‘濉’字落,意境就不一样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示范,张俊也抿一口,品了一会儿,叹道:“真香。”
“刚刚看你这茶具就知道买回来当摆设的,没用过吧?”我问道。
“嘿嘿,还真被你猜到了,不过我知道你好这口儿,这茶具摆在这也不算白费啊。”张俊说道。
“其实煮茶很能考验一个人的耐性,性子急了就把握不好火候,煮出来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我喝了一口,对他说。
“哎,季哥,我是商人一个,赚钱就行了,哪儿那么多高雅的爱好啊。你呀,就爱捣鼓这些东西。”
我笑他:“我好心煮茶给你喝,反倒被你说的像个酸气的文人了。你就没发现这么一会儿你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浮躁了?”
张俊往后倚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点头说道:“也是。”
“你以为我闲来无事大早上来给你煮茶喝的啊?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在心情浮躁的时候做任何决定。有时间可以去各地放松一下,旅游一下,不说陶冶什么情操吧,起码对心态很有帮助的。”
他坐直了身体,推推我,笑着说道:“说到这儿,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去了趟舟山就跟欧阳萱都好上了?我只是让你陪同一下去交流会,可没让你牺牲色相啊?”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猥琐?我当然是因为喜欢才跟她在一起,去你的什么牺牲色相!”
张俊不理我,又说道:“不过这样更好,有欧阳萱在她父亲那儿说两句好话,撒个娇什么的,这全国的分店还不手到擒来?”
我正色道:“你可给我听好了,我肯定是会帮你拿下东方的,但是不能给她父亲一种跟他女儿谈恋爱是因为别有所图的感觉,这可是哥哥我的终身大事,你可不能给我搞黄了!东方那边由我去谈,你把药达在杭州这边的工作好好抓好,尤其是东方的分店,他答不答应在全国做二线药估计得看杭州这边的业绩了。”
“知道了,那么紧张干吗,真是见色忘友啊,生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张俊看着我的样子,鄙夷的说道。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向外走去。
“哎,你干吗去?”张俊探头看我。
“去见我的小萱萱。”我回头,成功地看到张俊打了个寒战。
“你不是说我见色忘友吗,这点还真说对了,我去约会了!午饭你自己吃吧!”我说着走出门去,听到身后张俊一声咒骂。
第四章
八月份的时候我又去北京参加了一场全国医药营销论坛会,这次论坛会规模很大,几乎全国有点名气的医药连锁机构都去参加了,对于宣传我们的新理念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细心准备了一下资料,便和张俊一起去了北京。东方大药房也受邀参加这次大会, 欧阳萱在杭州忙于分店的整合工作,他们公司将由董事长,也就是欧阳萱的父亲欧阳振华代表亲自参加。
“门店如何盈利?”我一上台,在屏幕上就出现这么几个大字。
“相信这个是大家共同关注的问题,也是药店的最终追求,”我指着屏幕,微笑着对台下说,“但是,先让我们来看一看药店目前都面临什么吧。首先,国家对社区第四终端等医疗单位的扶持药价控制的很严格,新医改要求医药分家,但是医药暂时是不可能分开的, 经济危机,药店倒闭和并购及裁员潮流,这些都让连锁药店面临更严峻的生存危机,如何能让零售药店在医改的重重包围下活下来呢?”
我停顿了一下,转到下一个画面,继续讲解道:大家可能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小厂家的高毛利药,但是也由于很多药店都过度强行推进高毛利主推销售政策,透支了药店信誉和消费者的忠诚度美誉度,高毛利主推慢慢的变得较难开展,或者开始显示出其副作用,因此高毛利将最终回归理性。就像治病一样,高毛利对于药店的困境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导致药店顾客的流失,这就伤及药店的根本了,客人都不来了,那有什么营销技巧都是白搭。这也使我们意识到,品牌药对于药店的不可或缺性。但是品牌药一般毛利率都很低,这可怎么办呢?药店到底该怎么变身以适应新局面?
品牌药跟高毛利到底是不是对立的?相信很多人都困惑这个问题,我在这里非常明确地告诉大家,不是。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药达一直在思考怎么样帮助我们的会员走出困境,幸运的是,我们似乎找到了一种方式可以两全其美,那就是品牌二线药,可能有些人没听说过这个词,但是杭州的一些朋友大概不陌生了,因为通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品牌二线药已经帮助东方大药房以及杭州本地的大型药店扳回了局面,我这里有一些他们的数据可以给大家看看。鉴于各企业的隐私,这里先不公开具体的名字。
下台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第一排贵宾的位置看着我,我礼貌的向他一点头,心想这大概是哪家大型连锁的董事或者领导。张俊在这次会议中也是带着他的品牌高毛利到处宣传,虽然刚才的演讲反映不错,但是一具体到实施还是有不少的人持怀疑态度,不敢轻易尝试。
这一局面我跟张俊事先也已经料到,毕竟对于新事物大家会有所抵触,品牌二线药对于他们就是一个诱饵,他们期待着诱饵后面是更多的利益,但也怕那里藏着的是致命的毒药。我们不能够急功近利,已经在杭州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那么接下来也能够走向全国。
这么想着,我锁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我让张俊向我引见东方的人,没想到刚刚下来时看着我的老人竟然就是东方大药房的董事长,欧阳萱的父亲欧阳振华。我刚刚松开的神经又绷紧起来,第一反应竟然是回想一下刚才有没有做的不得体的地方。
他向我伸出手来,我马上上前握住问好。
“我们药达很期待跟贵公司的进一步合作,”我停了一下,又说,“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我不知道欧阳萱有没有把我告诉她父亲,但我刚刚说的前一句纯粹是公事,后一句就是半公半私了。
“你说我去你家拿点什么好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问欧阳萱。这是张俊在萧山区的一处房子,由于我在这边的时间不定,一直住酒店似乎也不合适,就在他这里先住下了,据张俊说,这是给我金屋藏娇用的,他自己都没有钥匙。
欧阳萱双腿伸在我身上,一只手托着头,正专注的看电视剧,她随手拿起一个杨梅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都好。”
随即又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看我:“什么,去我家?”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你爸爸在杭州不?”我知道她家是在杭州,但是她爸爸工作非常忙,经常全国各地的跑。
“他在杭州,你怎么忽然想到去见他?”欧阳萱问道。
“西方有一句谚语,想把姑娘娶回家,先要讨好丈母娘。这话在中国也适用,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爸爸说我拿走了他最宝贝的东西。”
“他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上次也说要抽空见你来着,我爸爸很疼我,尤其是跟我母亲离婚了以后,他总觉得像是亏欠了我,其实我很能够理解他们的,我妈妈在国外,从他们离婚就没再回来过了。”说到这儿,她黯然的低下了头。
我把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她软软的头发,说道:“想哭就哭吧,我在这儿呢。”
然而她只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就抬起头,却是一滴泪痕都没有,她双手圈住我的脖子,看着我说道:“我没事,我还有爸爸啊,还有你啊,呵呵。”
我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说道:“对,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对了,我问你呢,你爸爸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快先跟我说说。”试图把她的情绪拉出来,我语调轻快的问她。
她两手捏着我的两边脸,俏皮地说:“大讲师,你最近不忙了吗?怎么想到要去见他?”
“忙啊,品牌二线药在杭州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张俊打算发展到全国去,最好跟杭州一样,先在你们东方大药房里上架。”
她一下子用力向两边扯我的脸,高声道:“好啊你,原来说要见我爸爸是有所企图,为了公事去的,根本不是为了我去见他对不对?”
“才不是咧,我见他首要是为了你,其次才是药达。”我扯开她的双手,脸颊被她捏的火辣辣的,我制住她的双手,去呵她的痒,“你个小妮子,我问你爸爸什么爱好,你老是绕来绕去的不回答,还诬陷我,哈?”
她受不住痒,咯咯笑着在沙发上打滚,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我停下来,她笑着喘气,面色潮红,吊带的睡衣在刚才的挣扎中脱落,露出洁白的肩头,我看着她,感到一阵口渴。她也停下来看着我,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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