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请吃药

橡皮糖

雷欧公司这两天忙起来了，因为一个季度将要过去。这是我们合作之后的第一次具有鉴定意义的检测，也直接决定着接下来两家是更加紧密还是分道扬镳。我不得不把几个项目上的得力干将调过去。
只是有一点让我很疑惑，欧阳萱怎么会从雷欧空降下来呢？她不是在东方大药房吗？放着自家的产业不做，跑来雷欧做什么？这两家难道有什么关系？当初真应该找水蓝问清楚，现在空留着我不明白，总不能找欧阳萱去问吧。
又是一个周末，大早上就感觉到空气里的寒气。本打算与驴友们去爬山，却不得不由于下雨而取消了，只好和他们改为室内。                                                                                                                                                                                                                                                                                                                                                                                                                           
“下雨天，哪儿都去不了，好无聊哦。”舒心托着腮，手里端了一杯咖啡。
“巧了，今晚有个聚会，正好我们一块过去。”我坐在她旁边说。
“真的啊？”她兴奋的喊起来，又忽然问我，“哎老季，你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聚会，这样的日子过的烦不烦啊？”
我的眉毛挑的老高，说道：“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纨绔子弟留恋花丛一样。天地良心啊，我每天忙的都找不着北，这是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放松一下。”
“不如去逛街。” 她说。
“什么？”我本能的问出一句，她的思维跳跃的可真快，前一刻还在说我，这会儿又跳走了。
“我说，你陪我逛街去吧。总不能一直等到晚上吧？”她又说了一遍。
“成。”我答应着。
为了避免停车麻烦，我们出门并未开车，直接打的到了百货大楼下面。外面细雨绵绵，针尖一样的雨丝落在人身上，凉丝丝的，我们带的伞都没有用上。温度却很低，一开口就有大团的雾气冒出来。
我为舒心紧了紧大衣，就拉着她赶紧进了大楼。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热气，不仅是暖气的原因，更是因为人多。
恶劣的天气可能会降低人的工作热情，但千万不要以为也可以消除女人逛街的欲望。就如同今天这样小雨加低温的周末，百货大楼的生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一楼的大厅倒是还不明显，因为大多为珠宝专柜。除非特别有钱，不然普通女人买珠宝的频率是不能跟买衣服的频率相提并论的。
舒心似乎对DOL**情有独钟，说是喜欢自由组合的风格，简约时尚。
“而且，重要的是，它没有那么贵。”舒心强调。
我皱起了眉头，说：“我还没有那么穷吧，衣服都给你买不起？”
“不是，”她穿着一件碎花的裙子，上面是一件很别致的红色线衣，在我面前转了个圈说，“我不是说。我呢，可是穷人一个。平时不敢买太贵的衣服，不然恐怕要饿肚子啦。”
我笑起来，说：“嗯，以后你想买衣服只管买，我虽然不是什么暴发户，还不至于买不起衣服。”说完拿出一张卡，递给旁边的服务员，“包起来这一套。”
服务员雀跃的叫了一下，恭敬的接过。
“喂，我也没说要这件啊！”她喊道。
“怎么不要？这套好看。”说话间，服务员已经飞快的刷完了卡，另一个女孩子走到她面前引着她去换衣服，一边还跟她说着，“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啊！”
舒心无奈，只好进去了。
“你知道女人逛街的乐趣在哪里吗？”我手里拿着两个袋子，舒心在旁边挽着我问道。
“乐趣？”
她点点头，说：“女人买东西，看十件也不一定买一件。乐趣在于不断挑选的过程。你们男的就不一样了，我打包票，你买衣服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我摸摸鼻子，笑了起来：“我们男人要是也跟女人一样爱逛街，那才是疯了呢！买衣服不就是为了需要嘛，穿上一试卡一刷不就结了？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呢？”
她极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看吧看吧，你这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义。真是没有情趣呀，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女人是怎么逛街的。”
我绝对相信大多数男人的苦衷中有陪女人逛街这一项。我们从商场里出来的时候我的手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五六个袋子。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看到一件心仪的小物件能兴奋成那样，兴奋也就算了，明明看中了为什么还不买呢？说什么货比三家。就拿那顶帽子来说，明明当初就看中了，非要再去多看几家。结果看了发现还是原来那个好看，只好再折回去。里面的服务员倒是照旧的热情，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
我腾出一只手，正打算招一辆出租，舒心却阻止了我：“不如我们去坐公车吧？反正也不赶时间。”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
幸而回去的时候并非高峰期，还能有个座位坐，虽然是在后门边。然而到了紫荆山的一站车内就一下子满了，后门一打开，有人陆续的下去。
在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忽然又闪上来三个人。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一个三十多岁的矮个子女人，还有一个年轻男人。
“帮忙传一下卡吧！”小姑娘跟身边的人说道。年轻男人也急忙把拿在手里的卡一起递过去，只剩下那个矮个子女人还在包里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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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摇摇晃晃的，旁边一个瘦瘦的女孩忽然对着那个矮个子女人说：“你别总往后靠。” 她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耐，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矮个子女人说道：“我不是故意的，等我拿一下卡。”
“都是上车的时候就准备好卡，看见没？那儿写着呢，上车前备好公交卡和零钱！都上车了才找，也不怕麻烦人家！真没素质！”瘦子女不屑的说道。
“你说谁呢？”矮个子女人终于找出了卡，递给前面一个人后高声说道，“我麻烦人家，人家都没说什么你说什么？就你有素质？”
瘦子女眉毛都要扬到头顶了，扬声道：“你再跟我说一句？！我煽你！”
不知道谁开的第一句，两个人竟然骂起来了。
终于，言语的冲突转化为动作，瘦子女抬腿一下子跺在矮个女人的身上。她哪儿肯善罢甘休，也拿起包向瘦子女砸去。
瘦子女硬生生挨了一下，却就势抓住了矮个女人的头发，两只手紧紧抓住她的头发，脚朝她身上又跺了几下。
矮个女人朝前去抓住了瘦子女的衣服，但她的力道显然不如瘦子女，期间又挨了两个耳光。幸而自此两个人僵持住了，谁也占不得对方便宜。
这时候瘦子女忽然抬头，对着一个拿手机的女孩儿厉声说：“你干吗呢？手机拿过来！”
女孩儿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我没拍…”
瘦子女将身子贴着矮个女人压在后门上，接过女孩儿递过来的手机：“我看看你的录像！”然而又怕矮个女人趁机反扑，又把手机还回去：“真的没拍哈？我信你！”
公交车继续向前驶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还显得拥挤的后门空荡了起来。周围的那些乘客神情冷漠的看着她们俩，不约而同的为她们腾出了一片空地。
舒心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半晌才反应过来。我示意她不要开口，她却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你们俩都别打了，同时松手这事就过去了！”
旁边的人一看有人开口劝了，也都说：“就是，都别打了！”
矮个女人被抓着头发无法抬头，说道：“你松手！”
瘦子女自然不愿意，也说道：“你松手！”
仍旧是僵持不下，矮个女人试图挽回劣势，手上扯着对方的衣服。
瘦子女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外套，里面还有一件开襟毛衣。挣扎间领口大开，露出几道被抓的血痕和里面米白色的胸衣。
这下子瘦子女真的恼火了，左手仍抓着她的头发，右手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一点，随即加大了力气，随手抓着矮个女人的头往后车门上撞上去。
咚！咚！咚！
她使了大力，我都能听得到头撞上玻璃的声音。矮个女人的头发早已经被抓的散落下来，却更方便了瘦子女抓。
“花园路口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下车请…”车内响起了报站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如同天籁。两人显然都不愿意放手，配合的侧开了一点让门口的几个乘客下去。
如果她们俩都还有好多站下车，那她们要打到那时候吗？看起来瘦瘦弱弱，原来女人发起飙来如此凶悍！
这时候，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女人，对着她们说道：“都是女孩子，看看这成什么样子！大家都看着呢！都别打了，都放手。”
她上前一手抓着瘦子女的手，一手抓着矮个女人的手说：“来，同时放手，这事就过去了哈！”
两人终于分开了，各自整理着衣服和头发。
矮个女人吃了亏，很不甘心，犹自说道：“你看你恶的吧…”
“你再跟我说脏话我还煽你！”瘦子女瞪着她，高声说道。
她一触到对方的眼神就怯弱的缩了缩头，但似乎又觉得不能被她吓到，又稍微放低了声音，说：“大家都看着呢，究竟是谁先说的脏话先动的手自己心里有数…”
瘦子女又瞪了她一眼，走上前来，矮个女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谁知她根本不是冲她来的，只是因为要下站了才到门边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她一边说道：“再TMD跟我废话我撕了你的嘴，就像刚才那样！别看我现在要下车了，我不下车也教训你！我让你贱！”
“你说谁贱？！谁先动的手，谁先说的脏话？！”矮个女人反驳道。
“妈的你再跟我废话？”瘦子女指着她说，眼看她们又要打起来，那个劝架的胖女人赶忙把她们隔开，瘦子女似乎也不愿意闹下去，说，“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跟我有一句废话，我就不用找第二个人就能把你嘴撕烂，就你那尺把高的个子！啊？！”
“花园路黄河路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报站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瘦子女又回头看了矮个女人一眼，提着包下去了。
后门一关上，矮个女人就开始骂骂咧咧，骂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尴尬。四处看看，发现并没有人看她，遂住了口，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束起。
“真是太彪悍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凶！”舒心直到回了家还在议论着这件事，而且一脸愤愤不平的，“而且你发现没？居然没一个人劝一句！本来后门挤的要死，她们一开打，全都往后退，把后面一大片空地让出来给她们做战场！啧啧，这默契…”
“就你好，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吗？”我笑她。
她一副难以置信的眼光看我，说：“原来你跟那些人一样啊，我还以为你会…”
我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说：“是，依我看这件事，就是一个热闹而已。你有没有想过，你管了之后，她们来攻击你怎么办？”
她被我问的愣住，我又语重心长的说：“我当然知道有一副热心肠是好的，可你想想，如果你管了之后她们来攻击你，而我又恰巧不在，旁边那些人会怎么样，会为你打抱不平吗？照旧不会有人管的你信不！他们可能会对你有点同情，但是也有可能会想，活该，谁让你多管闲事！不是他们冷血，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
她愣愣的听着我的话，说：“我就是一时看不下去了，你看她俩…”
“看不下去就别看了，记住，下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可别管了！”我叮嘱道。
“哼！”她忽然有些气愤，固执的说，“就是因为你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好人才会越来越少的！”
“好吧！”我耸耸肩，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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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约在一起吃饭，我们直接到唱歌的地方集合。带着舒心到的时候，云雾已经在了。她探究的眼神在我的脸上一扫而过，之后便是再无反应。
青天带了一个妹妹过来，叫叮当。乍看还以为拐带的高中生，介绍完之后才知道，人家已经二十五岁了，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总被人误会年龄。
包厢选的很好，虽然此刻室内的灯光有些灰暗，使得墙上的壁画看不清楚，但是整体格调让人觉得温馨。在柔和的灯光里，云雾开始了第一首歌。
再见爱人，爱人再见
再见沧海，再见桑田
不能如愿，不能改变
谁也无法，停住时间
忍着泪说再见 从此不见面
永远太遥远 回不到你身边
对你说再见
为爱情写下句点
看着你的背影已走远
让我们凭记忆去想念
她的声音轻柔，微带着些沙哑，和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一声声的轻吟，像是有人在轻轻敲打着你的心，或是有一双温柔的眸子看着你，带着些幽怨，幽怨而不舍，不舍却无奈，无奈也洒脱，洒脱亦心伤。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唱歌。我一直都知道，既然能够成为电台的女主播，声音肯定是很棒的，这点从平时说话就可以知道。可今天听到她唱歌，才发现她的声音原来像是一条条线，每一根上都传递着很多信息，不知不觉就把你缠绕其中，绕进你的心里。
一曲终了，也没有人鼓掌，因为大家都被这样一种气氛所笼罩着。云雾今天似乎有些低沉，唱完便坐到旁边喝酒去了。
青天说：“原来我们身边隐藏着一个歌神哪！云雾，开场就唱这么幽怨的歌，你失恋了，还是掉钱了？”
云雾端起半杯说：“你说呢？”
青天想了一下，说：“我猜是掉钱了！失恋才没这么伤心呢！”
“Bingo！”云雾打了一个响指，笑了起来，“答对了！而且，这个解释很合我意。”说完举起杯子和青天碰了一下。
舒心笑了起来，说：“你真有趣！”
云雾对她笑了笑。酒下了一打的时候，青天山峰提议说要玩游戏。
“除了上次那个，我什么都玩。”06首先说道。
“看来你对那次的‘幸福’经历很难忘啊！怎么样，那个问题想出D案了没？”青天戏谑的说。
云雾也在旁边乐呵呵看着他笑：“就是啊，快说快说！”
舒心迷茫的问我：“什么问题啊？”
我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她的脸红了起来，连带着耳边的皮肤都有些微红。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呀，真损！”
06自然是不愿意这样被众人笑话的，说：“今天换一下，不罚大冒险什么的，就罚酒。多干脆啊！”
“那游戏呢？玩什么？”我问道。
“玩数七吧！”山峰提议道。
众人都同意，统一了一下规则后便开玩。刚才大家多半都在唱歌，并未喝多少酒，这会儿都兴奋的很，一个个都很精。轮了两圈竟然没有人落网，但是速度却明显的提高不少。
“二十。”我喊完，舒心马上敲了一下桌子。
“二十二。”
“二十三。”
“二十…四。”叮当一紧张竟然想停住，有些犹豫的喊出了那个“四”字。
“犯规了，喝吧！”06利落的倒了一杯酒，递到叮当的手里。叮当无奈的看了看青天，无奈的接过来喝了。
“十五。”她的声音一响起，又一轮开始了。
“十六。”
“十七。”06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叮当笑逐颜开的倒了一杯，递过去说：“这么明显的错误你也犯，你不喝谁喝？！”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呵呵，忘了告诉你，酒啊，可是除了美女之外我的最爱了！”06端着那杯酒，一饮而尽。
“二十六。”他又开始说。
“啪！”云雾敲了一下桌子上的碟子。
“二十¬¬¬¬——”青天也有失误的时候。
喝酒喝的正是酣畅时，包厢里热闹至极。从厕所里出来，正好看见云雾从对面走出。我走近水管弯下腰，闻到一阵烟味。
“你抽烟了？”我皱起眉头问她。
“嗯。”她对着镜子理着头发，并未看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又问。
“去年吧，脑袋撞坏了之后。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她淡淡的问，语气里没有在包厢里的活力。不知道别人有没有体会，我总觉得通过声音可以很明显的听出一个人的心情如何。就比如说现下，云雾的声音平静的就像一池湖水一样，一丝波澜都没有，却清晰的传递出了颓废的气息。
“女孩子抽烟不好。”
“我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似乎是为了故意反抗我，她拿出一根烟吊在嘴里。
“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我拿掉她嘴边的那根烟，扔进旁边的篓里，“是不是我以后不出现你会好过点？这是你要的吗？”
“不必，”她又拿出一根放在嘴边，“你又妨碍不了我。”
我向她伸出手，她以为我又要扔她的烟，后退一步离开我。我上前，在她的烟盒里拿了一根，也放在嘴边。
“火机。”我摸了一下口袋，无奈的向她伸出手。
“怎么样，这一个比上一个如何？看起来倒是比那个还年轻，也漂亮多了！季哥，你怎么这么爱吃嫩草啊？”她笑着问我。
我眯着眼睛点燃了手中的烟，抬手向她扔去。打火机越过她，沿着一道精准的弧线落入她身后的垃圾箱。
“喂！”她瞪了我一眼。
我双手一摊，说：“不怪我啊，你自己接不住！”
“你就没打算给我。”她气愤的说道。
“你没看我是朝着你扔的吗？是你自己接不住，又来怪我。”我猛吸了几口，说，“要不，你用这个点？”
她看了看我手里已经燃到头的烟头，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热闹还在继续。
舒心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

橡皮糖

“呃，这个，你知道的。”我含糊其辞。
“我知道？”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显然刚刚我出去的一会儿她喝了不少。
“就是，那个，你知道的。”我向她比了一个双手很用力的动作，加上憋屈的表情。
她醉眼朦胧的笑了起来，指着我说：“好恶心！你哦，最坏了！”
云雾踩着高跟鞋过来，路过时又瞪了我一眼。
“她怎么了？”舒心问我。
“不知道，”我露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可能是我害她罚酒太多？”
“哦。”舒心点点头。
06喝了不下六杯了，幸亏是啤酒，不然他早喝高了。青天云雾和我喝的少，还清醒着。06显然是今天喝的最多的，看我们几个都没喝几杯，就又提议道：“换一个换一个，这个游戏太单调了！”
云雾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说：“小6，每次都是你出坏主意，每次都是你自己输的最惨。”
“而且你还总是乐此不疲。”我顺着云雾的话又加了一句，一圈的人都大笑起来。
06不知是因为喝了久还是因为云雾毫不留情的揭穿，一张脸通红，说：“那还不好吗？给你们点乐子。”
“不如今天换一下，我们来玩一个网上流传的经典游戏，名字叫做，你敢回答楼上的问题吗？规则是这样，”我放下手里的水杯，待到他们的眼光都朝向我，才开始接着说道，“我呢，就是楼主了，首先问一个问题。然后，下一楼的要如实回答，然后他再问一个新问题。下一个人回答后同样提出新的问题。比如：我说：你孤单寂寞的时候，喜欢喝酒吗？然后楼下回答说是的。她再提问：楼下的，你失恋过吗？楼下的再回答是的，楼下的，失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然后楼下的接着回答。大家注意秩序，不要接乱了。不是在网上，但我们还是用楼上楼下，转圈玩，不管性别年龄的提问。都懂了？”
看到他们都点头，我又说：“最后答不出的那个人要讲一个笑话，只要有人不笑，就罚酒三杯。那好，我现在开始提问了哈。楼下的，你觉得我帅吗？”
舒心笑了一下，说：“帅呆了！楼下的，你失恋过吗？”
青天说：“有过，楼下的，遇到色鬼怎么办？”
叮当故作娇羞的说：“喊青天救我啊！楼下的，遇到色鬼怎么办？”
06一愣，嘿嘿笑着说：“是美女就从了她，NND要是个丑八怪，直接把他给秒杀了！楼下的，你做过最可怕的梦是什么？”
山峰拍拍胸口说：“凤姐说她喜欢我。楼下的，今天穿的什么颜色内裤？”
云雾瞪了他一眼，说：“黑色。楼下的，你觉得生活是为了什么？”
“为了生一个人活着。楼下的，你觉得楼上和你哪一个漂亮？”我说。
舒心在我回答云雾问题的时候已经笑的前仰后合，此刻勉强能够回答：“她漂亮。楼下的你觉得楼上的和你哪一个帅？”
青天挺起胸膛，说道：“我比较帅。楼下的，你也这样认为吗？”
“你看你，不诚实了吧？”我打断他，立刻便遭来几道白眼。
“不是说好要遵守秩序吗？楼主犯规了啊！”云雾嚷着。
“就是就是，要罚酒。”06附和道，反正那是他最喜欢的惩罚方式。
我拿起一杯酒喝下，说：“打乱一下位置，增加趣味性。”
游戏继续。
“皮皮比较帅。楼下的，你觉得我们还能不能看到中国位居世界首位？”06说。此话一出，遭到我们的集体鄙视。
云雾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袁腾飞说过一句经典的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拜托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进入发达社会主义呢？我不恭维各位，你烂了也看不见。楼下的，你觉得你男朋友爱你吗？”
舒心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说：“爱。楼下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我真后悔提出玩这个游戏！哦，不，刚玩的时候是没什么的，问题是我干吗脑袋抽了要提出换位置啊，把舒心换到了云雾底下，指不定她问什么呢。
“对，”我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楼下的，你看我楼上的楼上是不是很没女人味？”
叮当似乎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微妙，却不打算和我同伙，说：“比你有女人味多了。楼下的，你喜欢我吗？”
“喜欢，美女我都爱。”青天回答。
就这么又轮了一圈，云雾果然又问出了让我忐忑的问题：“楼下的，你觉得你跟你男朋友能结婚吗？”
舒心认真的想了想，说：“不知道。”然后转向我，“楼下的，你觉得我楼上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我暗自叫苦不迭，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说：“这要看你男朋友的账户了。”
我应该想办法把这游戏结束了，狡黠的看向叮当，她一颤，立刻举手说道：“我抗议楼上避重就轻的回答问题，要求他重新回答。”
“你不知道现在结不结婚看账户这是大势所趋吗？我问你，你结婚了没？”
她摇摇头。
我又接着说：“你为什么不结婚呢？原因无非就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这个‘合适’一词学问可就大了。知道为什么现在电视上那么多相亲节目吗，知道为什么现在女孩子结婚的年龄越来越大吗？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取决于一个字，钱！”看她想反驳，我又说，“不要跟我说爱情怎么样，我不否定它。但我问你，如果你爱一个人，而他养不起你，你会嫁给他吗？不要口是心非的回答哦，这个问题所有女人都应该是一样的D案，没什么觉得可耻的。我们伟大的马克思先生一早就告诉我们，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真理延续了几百年依然让无数的人折服，金钱它从来都是不可或缺的，有钱才能有命啊，有命才能谈其他的啊。饭都吃不饱，谁有力气谈爱情啊，全完！所以我刚才D案不仅不是敷衍，反而是非常精准的！”
她愣愣的说不出话来，青天在旁边笑着告诉她：“我忘了告诉你，他就是靠这张嘴吃饭的，你说不过他实在是太正常了！”
游戏经过第二次的打断又再一次开始，然而大家都被我刚才的言论惹的有些沉默，云雾倒是照旧的又抛出一颗重磅：“你觉得你男朋友对你毫无隐瞒吗？”
我心上的一根弦立刻被拉紧，这个死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舒心从刚才我说话就表情怪怪的，这会儿也不看我了，回答说：“应该吧！楼下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青天他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舒心眉心微蹙，云雾却是面色平静，徒留我心里叫苦连天。
她的眼神盯在我身上，令我觉得这么寒冷的天气也无法抵挡那股灼热。我干笑了一声，说：“只有没说到的，没有刻意隐瞒的。”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似乎不能相信一般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黯然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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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内心的苦涩，我坐正身体，清了一下嗓子说：“今天就到这儿吧！看大家喝的也差不多了。”
叮当抗议道：“不行，刚刚你说回答不出来的要讲笑话和罚酒的，怎么能就这么结束了？而且还是在楼主你这里，你的嫌疑会不会太大了？”
我瞪了青天一眼，他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个小姑奶奶啊！惟恐天下不乱类型的！
“行，我讲笑话，现在嘴巴没合上的都合上吧，我讲完你们再张开。”我示意他们都安静下来，想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开始讲道：
一个美国人在中国一家饭店里吃饭。当侍者端上一盘龙虾后，美国人问道：“请问你们怎样处理吃剩的虾壳？”
“当然是倒掉啦，”侍者道。   
　　“NO！NO！NO！”美国人摇摇头说，“在我们美国，吃剩的虾壳就送进工厂里，做成虾饼，然后再卖到你们中国。”  
一会儿，侍者又端上了一盘水果，美国人指着其中一个柠檬又问：“请问你们怎样处理吃剩的柠檬皮？”
“当然是倒掉啦，”侍者道。
“NO！NO！NO！”美国人摇摇头说，“在我们美国，吃剩的柠檬皮就送进工厂里，做成果珍，然后再卖到你们中国。”   
结帐的时候，美国人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笑着问侍者：“请问你们怎样处理吃剩的口香糖？” “当然是吐掉啦，”侍者道。
“NO！NO！NO！”美国人摇摇头，得意的说，“在我们美国，嚼过的口香糖就送进工厂里，做成套套，然后再卖到你们中国。”   
侍者不耐烦的问道：“那你知道在我们中国，如何处理用过的套套吗？”   
“当然是扔掉啦，”美国人道。   
侍者摇摇头说：“NO！NO！NO！在我们中国，用过的套套就送进工厂里，做成口香糖，然后再卖到你们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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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发这么多了！
晚上要出差去杭州，有几天不更新，大家悠着点看~~~
回来照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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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郑州没有一个地方称得上冷清二字，即使在今天这么冷的时刻，街道上还是充满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不少女孩儿过去，我的目光随之转动。
“太放肆了啊你！我在这你都能明目张胆的看，我不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能色成什么样呢？”舒心不满的说道。
自从上一次被云雾摆了一道之后，我和舒心的关系变得有些奇怪。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我送她上班，偶尔约会，一起散步，但无论如何这种像是什么都和之前一样的感觉非常奇怪。
“你不如跟她坦白。”KiKi这样劝我。
“怎么感觉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明明那是我遇到她之前的事情，而云雾我也没有答应，没有跟她暧昧什么的。我只是不想提起来以前的事情而已。”我迅速的打出一串字。
“借口！如果真的放下，就不惧怕提起。你还未完全放开，所以你在逃避，不想让她知道。爱情里面最要不得隐瞒，这就好比两人之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不补起来久了就越来越大，最后想补都补不了。” KiKi毫不留情的说。
我无言以对。
我倒宁愿舒心问我点什么，或者跟我闹一场，但她却选择了沉默，就好像她知道我对她有所隐瞒却愿意包容一样，这样的平静反而让我生出几分忐忑来。而她已经许久不曾与我玩笑和古灵精怪的出坏主意。
所以此刻听到她这一句貌似无意的话，我有些欣喜，笑着说：“不是，我不是在看她怎么样。我只是在疑惑，今天零度哎，那个女的居然还在穿丝袜！我实在为你们女人的爱美之心深深折服了！这就是所谓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吗？”
“切！”她一摆手，调皮的跳上了旁边的台阶上，张着双臂沿着往前走，“我们爱美还不是美给你们男人看的？！”
“错！”我打断她，双手插进大衣里以寻求温暖，“就像刚刚那个女的，谈什么美啊还！嘴唇冻得黑紫，脸色苍白，我看到她就只想打寒战起鸡皮疙瘩了！”
舒心在台阶上顿住脚，带着毛绒绒手套的一双小手一叉腰：“哼！还说你不是看她，连嘴唇黑紫脸色苍白都注意到了！哎呀，我怎么这么可怜哪，找了一个花**子类型的！”
正想答话，忽然听到一阵惊呼：“下雪了！”
抬头向上看去，果然，鹅毛般的雪花簌簌地落了下来。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路上的行人都欢呼起来。
舒心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呀！真下雪了，真美！”
“是啊。”我答应着。试图用手接天上落下来的一片片雪花，但它们却像羽毛一样飘走了。偶尔有一片雪花落在我的手掌里，瞬间便融化成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连落在脸上的雪花也很快融化，凉丝丝的沿着脸颊滑下来。
我这才感觉到不对，抬头看了一下，立刻叫道：“不对！舒心，这是雨夹雪！快走吧！”说完拉着她的手就向前面跑去，到了屋檐下，发现刚才还一脸兴奋的行人在雨中狂奔，
狼狈的寻找躲雨之处。
正觉得好笑，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有新情况！”陶大伟急切的说。
“你在哪儿？到公司去，我们面谈。”我说完就拦了一辆车。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呼着热气赶到公司的时候陶大伟正在门口张望。
“不好不坏！”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D案。
“坐。”进了办公室，我先到饮水机边倒了两杯水。
他迫不及待的坐下，说：“那边又有人员变动。程总去了上海分部召开什么重要会议去了，把项目交给了吴海军。”
我惊愕的坐下，说：“这肯定是坏消息喽！还说什么不好不坏啊！”
“也不全是，”陶大伟喝了一口水，说，“吴海军只是其中一个，程总大概也怕他*裁，又安排了徐仁辉和魏副总一起。我刚刚之所以只说吴海军，那是因为程总似乎给了吴海军更多的权力，相比之下，这三个人他似乎更信任他一点。”
我点点头，说：“我要是他我也会这么做。魏副总能力可以，但职位不够，能够和他的顶头上司徐仁辉一起决策项目已经算是破格了。而徐仁辉自己又是个草包，想必程总也不想这个项目砸在徐仁辉手里。”
“那他为什么不把他去掉，直接让吴海军和魏副总做？”
“那如果他们俩如果意见不统一怎么办？”我解释道，“虽然徐仁辉实质起不了什么作用，却可以帮助保持一个平衡。而且，越过徐仁辉去任命魏博勋，徐仁辉怎么会同意？程总也顾及着呢！这样也安了他的心。”
“那他也难保不会有心结吧？”陶大伟说，转而又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项目是我接过所有项目里面变数最多的一个，打从开始这颗心就没放下来过，整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下一刻又有什么变动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这确实不算是个好消息，但也算不得坏。你想想，这总比原先僵持的状态好多了吧？变了好，一旦变了才有机会！”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陶大伟却沮丧的说：“头儿，你说的轻松，机会哪儿那么好找啊？徐仁辉早就和正红达成一气了，吴海军又是咱们的对头，剩一个魏副总还是官儿最小的。咱们哪儿有胜算可言？话说你不是跟程总关系很好吗，怎么他也不支持我们啊？”
“哪有什么关系好不好的说法，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瞥到桌子上一份文件，忽然问：“程总去上海干吗了？”
“开会啊，不是跟你说了吗？”
“去问清楚，我要知道他去是具体干吗了？”我对他摆摆手。
等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只见陶大伟一阵风似的进来说：“弄清楚了！仁平现在正乱呢，程总去上海召开什么会议，其实做的是清理门户的活儿！你之前不是提醒过我注意一下他们分部的情况吗！这几天那边开始有变动了，有一个经理跟程总不和，而且把那边搞的乌烟瘴气的。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反正程总就是去处理他的。”
“哦？”我的脸上呈现一抹喜色。
“怎么了，这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陶大伟抓抓了头，疑惑的说。
“当然有，仁平恐怕要有大规模人事变动了！你说跟我们有没有关系？”我狡黠的笑了笑。看来之前对仁平内部的猜测完全正确，这次招标不论一变再变，究其目的，还是为了拯救其于危难。程总之前想靠外部来达到这个目的，现在终于也意识到关键应该从内部整顿开始了。
抬头看见陶大伟还在原地，说：“你都几天没歇了？看你那满眼血丝，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回去吧！”
陶大伟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头发，说：“这几天三组的整合就能累死人，还有第一个小组的交接，合同定制什么的。那边要的急，我都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我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说道：“再忍忍兄弟，就剩下这一条大鱼了，咱不能前功尽弃，无功而返的话也太对不起这几个月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钱纪明的手段，咱们不能松懈啊！”顿了顿，又说，“那些琐碎的杂事让他们去做，你全副精力放在项目上。”
他笑着点了点头。刚要出去又回过头来说：“看我这脑袋，差点忘了一件事，雷欧那边新来的总监请我们去核对合同里的一个项目。因为是你亲自去谈的合同，我觉得你最好去一趟。”
我看着他出去，刚刚还挂在嘴边的笑意变得苦涩起来。
终究还是要来了吗？

橡皮糖

总觉得喝咖啡的时候喜欢靠窗的人总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大多是些苦涩的往事。经历了苦痛之后便不大想参与其中了，只愿意旁观。
比起咖啡来我还是更喜欢茶，品茶品的是一种生活，茶叶的清香可以很轻易的替人营造一个享受的环境。而欧阳萱是很喜欢咖啡的，而且挑剔。记得以前一起喝咖啡她都要自己动手，只说是喜欢煮的过程。但是她没有那种喝咖啡不加糖的矫情，相反，她喝咖啡的时候不加糖和奶的话是喝不下去的。
咖啡不同于茶的恬淡，它香醇，浓郁，神秘，又微带着些苦涩，给人以无限回味。就像一个有些神秘的美丽女人，带着忧郁和冷寂，高贵和优雅。咖啡为女人所钟爱，大约就是因为咖啡和女人极其相似吧。
在街角看着欧阳萱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赴约。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明显的有些僵硬，随即转开了视线。
旧情人相见，大多尴尬，看来我们也不例外。看到她这副神情我就知道，她找我来不会是单为了什么合同项目。
尽力的保持着平静，我坐了下来。手指拿着小匙在杯子里搅拌着，一股浓香飘散开来。
半晌，她一直望着窗外的目光终于转回来，轻轻说道：“下雪了！”
抬头向外望去，果然又是前几天那样的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从天空中洒下来。这才有机会打量一下她，说道：“是啊，前几天刚落了第一场雪，还没化呢第二场就又开始了。你是第一次来这边过冬吧？这边的冬天比较冷。”
她轻笑了一下，说：“那能有多冷？”
“零下四五度吧！跟沿海的冬天不一样，这边都是干冷，没有南方那么潮湿。南方人对这边都不大习惯，不过好的是，这边随便一个地方都有暖气的，也不会太冷。”我解释道，说着话觉得自然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打鼓似的心跳了。
她没有接话，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拿出了一份文件，说，“本想着邀你到公司来谈的，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先抽个空给你一份资料。改天再详谈。”
我稍显惊讶的接过来，问道：“这就打算走了吗？也对，你刚上任，应该会很忙的。”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忙啦！本来负责的就跟杭州那边的性质类似，上手也快一些，缺的就是跟这边的人和市场环境熟悉一下。”
“说到这，你怎么不在杭州待着跑郑州了？”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有可能踩到雷区了。
果然，她的神色立刻变了，声音有些低沉：“你不明白吗？”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就随即苦笑了一下，说：“也对，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你怎么可能明白呢？”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的响起，我拿起来一看，舒心的一条信息跃入眼中：亲爱的，今天晚回家的要洗碗哦！我下班啦，晚上你想吃什么呢？
我的面色不由得柔和了不少。
欧阳萱的眼神一暗，说道：“待会一起聚一下吧！郭向凯也过来了，你们应该也好久不见了。”
我一愣，她是不可能看到手机上的内容的，那她怎么…
“改天吧，今天有事。”我说。
她冷笑一声，说：“怎么，连顿饭也不敢跟我一起吃了？”
“我真的有事，再说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啊？”
她像是洞察了什么，说：“你可以叫你的女朋友一起来，不是上一次的那个女孩儿吗？怎么，又开始喜欢清纯型的了？”见我不回答，她又说，“怎么没跟云雾在一起？她那么爱你。”
我的脸色有些难看，说：“我把她当妹妹。”
“是吗？”她忽然敛了笑容，“她可不这么认为，我们去凤凰的时候她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
“那又怎么样？我不能因为别人就困着自己，我也有自己的选择。”
“所以呢，你的选择就是舒心吗？”她有些激动。
“用不着你来管！”我寒声说道。
她的身子有些颤抖，连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我有什么比不上她？”
我简直想要站起身离开了，却压抑了这种想法，说：“她纵使有千般不如你，至少不会背叛我！”
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说：“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又怎么非要认定自己说的就是对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相信我看到的！”我断然说道，深吸了一口气，说，“现在说这些没有用，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不想再提起来。”
她握着杯子的手慢慢缩紧，手指都已经开始发白，颤声说道：“过去？你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结了？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样伤心，原来不过是你恋爱史中最普通不过的一段。季雨农，”她站起来，眼睛中闪露的满是苍凉，“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心中那股恨意又在翻腾，我眯着眼睛说：“不管当成什么都好，那都不重要了。我恋爱史怎么样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不是你的第一个，你也不是我的第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停留在原地，你以为，我凭什么一直等你？”
她的脸色苍白到极致，我几乎以为她下一刻就要倒下了，忍不住伸手想去扶她。
桌子上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我转而去拿起手机，舒心又一条信息发来：亲爱的，你在开会吗？我知道你习惯调成震动，可能会看不到信息，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把我上次看中那个娃娃买给我我就不生气了。收到快回给我！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打算离开，她上前拉住我，说：“对不起，我来不是要跟你吵架的，我只是，只是…”
我按住她的手，郑重的说道：“欧阳萱，趁着我们的关系还不是那么恶劣，放手吧！至少再见面的时候还可以微笑寒暄，你应该明白，我们回不到从前的。”
她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还是抓着我的胳膊，说道：“为什么不能？只要你跟那个舒心分手，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掰开她的手，奈何她的手抓的很紧，我又不愿意弄痛她，只好这么僵持着。
口袋里又震动了一次，我已无暇去理会。
这里是一个小隔间，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这会儿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我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不明白呢？我爱她！我不会跟她分开。”
她固执的摇摇头，两滴清泪随着滑落：“当初你也说过爱我，最后还不是分开了？我知道她，那个女人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都不懂，根本不适合你的！”
“适不适合我不是你说了算！”我打断她，再不犹豫，掰开她的手，走了出去。
“站住！”她喝道，声音像窗外的雪花一样的清冷。
我顿住，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不回头了？”
“是。”我点点头。
“你觉得你们能幸福？”
我又点点头。她眼中似乎有什么坚决起来。
“我会看着你，看着你是怎么和她幸福的。”她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平静无比。


为了保证不得什么“空调病”，暖气是不能整天开的。况且随着温度的降低，空调的升温能力也在逐渐的变小，就算是名牌的似乎也逃脱不了这个趋势。
在这样的天气里，起床就成为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秋天的时候我们的闹钟都是定一个，早晨的七点钟我们就准时起床了。舒心还别出心裁的把两个手机调的时间完全一致，闹钟的铃声也调成一样。这样每次到点的时候两个手机同时奏起同一首歌，她称之为“共振”。
现在就不一样了，她又额外定了两个闹钟，说是便于早上赖床。
一首悠扬的钢琴曲响起来，我知道那是六点四十的铃声，立刻把旁边的手机关掉。转过身看看旁边的舒心，却发现没有人影，可右手的温暖的触觉却告诉我被窝里是两个人。
我疑惑的掀开被窝，不由好笑的又盖上了。
这个丫头，说了多少次不要蒙头睡觉还是不听，只说是缩进去睡比较暖和。
我小心的把被子拉下去露出她的头，她却察觉到骤然而来的寒冷，身子又慢慢的向下缩去。我好笑的抱她入怀，也一同窝进暖暖的被窝。
“醒了？”我俯身在她耳朵边轻轻吻着。
她一个轻颤，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显得艰难万分的睁开眼睛，含糊不清的哀叹：“不想起床不想起床…”
说罢翻个身又接着睡去，我抱着她说：“别人都早起晨练呢，你怎么这么懒？”
“要晨练你自己练去，我再睡会儿…”枕头里传来她不满的声音。
“好，这是你说的。”我兴奋的把她翻过来，贴上她丰满的嘴唇，手也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唔…你干吗？”她喘着气推开我，抓着我不安份的手。
“晨练啊，你不是说要我晨练吗？不去室外，就室内的吧！我很容易满足的。”我煞有介事的说。
“可是我好困。”她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谁知这副神情最是吸引人，就像一颗水蜜桃一样让人想咬上一口。我感到一股火在上升，干脆的俯下身继续对她上下其手，说着：“没事儿，你睡，不耽误的…”
“哎呦…”她哀叹着，把自己缩成一个虾米一样的背对着我，“我马上就起床还不行吗，不是才六点四十，还早呢，急什么嘛！”
我再一次的把她柔软的身躯扳过来，说：“我没急啊，就是因为时间还早才晨练呢！顺便给你醒醒神！”
她无奈的叹一口气，说：“好吧，我起床，我起！”
我满意的点点头，说：“这不就得了嘛！昨天是谁说的今天要早起的，你不是有个会要开，提前去布置会场吗？”
她这下子完全清醒了，掀开被子跳起来，说道：“完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呢？”头发乱糟糟的就跑下了床，冲进卫生间。
这一次的大雪下了三天，温度也降到了零下八度。跟往年比起来，这已算是最低的温度了。路上的积雪还来不及清理，经常可以看到一辆车过去刹不住车，或者翻到滑出老远。外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刺的人眼睛生疼。
到处都是穿的跟熊一样的人们，当然，我说的是普通人。至于那些爱美至极的年轻女孩们，依然以一种让所有男人赞叹的大无畏精神向这个世界展现着她们美丽的身姿，呃，以及瑟瑟发抖的可怜相…

橡皮糖

尽管舒心再三坚持要打车，我还是开了车出门。
“真的很危险的，你没听昨天的新闻吗？又有什么连环撞了，死了三个人呢！”舒心在门边不肯上车。
我把车门打开，说：“现在你只有坐我的车才能赶得上开会，你是上来，上来，还是上来呢？”
她看了一下手表，无奈的坐进来，说：“那我还是上来吧！”
果然不是一般的难走。厚厚的积雪被反复倾轧，变得坚硬无比，也光滑无比，就好像铺了一块大块玻璃在路上，好几次都让我有控制不住要滑出去一样的感觉。
路上的车倒是不多，要是平时车也这么少的话可以节约多少时间啊！
前方的黄灯闪了几下，就变成了红灯。我在距离路口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就开始踩刹车，直到距离斑马线不到一米的时候才堪堪停住，只见旁边一辆并行的甲壳虫直直的飞了出去。
前方的电动车惊慌的变换方向，却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惊呼，甲壳虫和那辆M你型的电驴终于“亲密接触”，并且像“双人滑冰”一样划出一段优美的弧线才停下来。
电驴的主人倒在地上，立刻便有一个交警上前。
所幸甲壳虫的速度已经降下来了，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正如你在熙熙攘攘的路上忽然看到有两辆车停下来一样，不用奇怪，双方的主人定是不管什么路况，往公司打个电话请假，然后破着一个上午了结此事的。
两方果然都下来，站在一起开始理论了。
绿灯。我可没什么兴趣看热闹，油门一踩向前驶去。一个打弯避开旁边一辆自行车的滑冲。
舒心啧啧赞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家老公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据说中国有个神车手，两年前正当事业如火如荼的时候，却抛下所有声名就此消失了。他最喜欢越野车，而你买车也是只看越野。喂，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以后电影电视剧少看点吧！我要是他就找个深山老林归隐去，在这破地方混个什么劲儿？”
她不管不顾，接着说道：“电影里的都是来源于生活你懂不？话说你要真是那个什么车神的，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吧，什么时候也跟我说说呗！让我崇拜崇拜你！哪天我要是失业了，就拿你的故事来写本书，名字就叫做，我与退隐后的车神某某某的故事，肯定大卖…”
我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说：“你不如看看手上的文件，免得今天出糗。”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雷欧，看了看这一段明显繁忙的多的交通和斑马线上一层的积雪，我没有停车，在前方拐了个弯儿到了雷欧门口才停下。
回头看了看舒心，却发现她正以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以为她又要犯“车神”什么的花痴，却听见她说：“你真好。”说完飞快的看了一下四周，在我脸上轻啄了一下就下去了。
我摸着脸颊，看看她纤细的身影哑然失笑。冬天原来也很容易可以得到温暖啊！
然而今天注定是让人笑不出来的一天。
九点刚过，舒心就又打电话给我。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刚分开就想我了？”
“我昨天有没有带回去一个红色包装的袋子？”舒心问我，声音很急切。
“我没太注意，很重要吗？”
“是啊，也不是，那里面有一个信封，是我整理出来的本季度的出差报销单。刚刚交接过来，我想着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呢，昨天也没顾上。今天就找不到了。”她急的都想哭了。
我想了一下，说：“你先别急，那个今天要用吗？”
“嗯，不是跟你说了今天财务部要给总监做汇报吗？这些东西都是上一任文员整理的，我刚接过来，说今天要交上去的，结果就找不到了！”
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问：“几点汇报？”
“十点。”她回答。
“好，”我拿起刚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你等着，我回去一趟看看，给你送过去。”
“嗯。”她答应道，又担忧的说，“要是赶不上就算了，我还不确定在不在家呢！你别开快车啊，今天路况不好。”
我答应着出去，赵璐刚好进来，问我：“季总，你去哪儿？你刚刚要的文件我已经拿过来了。”
“放我桌上，我回来看。”
冲进房间就开始四处搜索，桌子上没有，床上也没有，沙发，也没有。
我拿出电话拨给舒心：“你是不是放那边了？仔细找过了吗？”
她颓然的叫了一声：“唉，我就知道。我根本没有乱放东西的习惯，怎么会找不到呢？肯定是在别处拉下的了。我死定了死定了！”
财务是最敏感的一个环节，一个数字的差错都可能导致一个大项目的流失。双方面的财务交接就更要谨慎了，不然会给合作方以贪便宜报假账的印象。
而且舒心已经在仁平的项目上失了利，刚到雷欧这边就出差错的话，恐怕又被秦彪他们抓住把柄了。我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然而此刻也是爱莫能助。
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我说：“我非常确定你昨天从跟我见面就没有拿什么红色的袋子，你再想想最后见它是什么时候。”
她不说话了，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四十了，当机立断的拿起车钥匙，说道：“你在公司等我，我过去一趟。”
雷欧公司的前台是一个叫何梅的年轻女孩儿，以前是水蓝的手下，后来水蓝跑去做业务之后她却留在了行政部。我一进去她就招呼我：“季总，好久不见了啊！”
我的脚步稍缓了一下，问：“汇报会今天在几楼开？”
“十楼，”她看了一下记录说道，“您也要来参加吗？之前没说啊。”
“忽然决定来的。”我说着往电梯走去。
很显然，这是一次小规模的汇报。欧阳萱应该选择了分部门汇报的形式，来避免交接时的混杂。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前坐着三四个人，正前方穿着一套青色小西装的正是欧阳萱。
舒心正向外张望着，看到我，表情里显出一抹惊喜。
我敲了敲门，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往门口望过来，在首位的欧阳萱也是一愣。
“怎么，不欢迎？”我笑着进去。
这几个人都认识我，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把我让进去，但是总监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跟我太过近乎。
欧阳萱才开口道：“季总怎么过来了？今天只是部分账目的核对，不用你亲自过来的。”
我说：“就是为了核对账目，你们先进行着。”说完我坐下来。
他们也不再招呼我，接着刚才的报告。舒心忐忑的坐在座位上，时不时的看一下我，我还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舒心把报销的原单子交给小陈，然后再交一个总单过来。哦，对了，要附上那几张原单的复印件。”欧阳萱说着把自己桌子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
舒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脸有些红，看着欧阳萱说：“总监，对不起，我…”
我暗里握了一下她的手，说：“我就是来解释一下这个的，出差的一部分账目在我那里。本以为先进行的是其他部分，没想到先核对财务这边了。这不，也没来得及整理呢。不然这样吧，我明天或者后天送过来，缓两天怎么样？”
我看向欧阳萱，她眉头微蹙，似乎在探索什么，看了看舒心。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极灿烂的对我一笑，说：“当然可以，小事情，你不忙的时候送过来就行。我们可以先进行别的部门。”
又和颜悦色的对舒心说：“舒心，下次碰到这种事情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嘛！怎么还把季总喊过来，他不一定忙什么呢，耽误了就不好了，是吧？
舒心笑着点点头，显然很是感激她这一番好意。
“今天辛苦了，这账目又杂又乱，我也已经头疼了好几天了。今天下午提前下班，咱们出去happy一下怎么样？季总也一起去？”欧阳萱忽然说。
小陈他们几个高声欢呼，纷纷拉拢我一起去。从前谈项目的时候，我经常拉着他们几个一起出去玩，关系自是极好。算起来也有大半年未见了，不好拒绝，我只好承诺说下午就过来找他们。
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我还在思索着欧阳萱今天上午的举动。
她完全有理由拿舒心说事的，然而我一出面解释她居然就不追究了？要知道我当时说的是一部分账目在我这里，她如果有心，完全可以让舒心把剩下的账目拿出来啊，可她没这么做。是她根本没想到，还是故意放舒心一马给我个面子？虽说我的目的就是不让她针对舒心吧，但是也是准备了一套说辞的。她很通情达理的这么通过了，我一个词也不用解释，怎么看怎么觉得透着股古怪。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思索了许久还是不明白她的用意。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难以琢磨啊。
“你琢磨她干吗？对她旧情复燃了？”KiKi漫不经心的问我。
“怎么会？”我吸一口烟，慢慢的敲着键盘，“我就是有一种很忐忑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是知道她什么想法还好，现在我发现自己对她实在是琢磨不透，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
“你啊，先自己乱了阵脚喽！她不过是一两句话就让你愁成这样，到底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啊？” KiKi毫不留情的说。
“她厉害？我只知道她在商场上很老到，感情上就不知道了。原来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温顺的时候多一些，虽然有些娇蛮。难道在情场上她也能使什么手段吗？没道理啊！哎，你说，女人有商业头脑，是不是情场上也会很厉害？”
KiKi立刻答道：“不是！这两个方面不能划对等的。不过如果她愿意的话，手段也是耍的出来的。你还是小心些好。哎，我怎么觉得她好像还是爱着你啊？”
“也许吧。”我无奈的说。
“那你就危险了，你小心点。处于嫉妒中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她说不定会拿你那位小女友开刀，拆散你们！”
“你别危言耸听了！”我被她一句话弄的心惊肉跳的，“不说这个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你那边怎么样？你老公还是早出晚归？”
“是啊！”她似乎有些低落，“我打算请一个侦探，看看他在做什么？”
“不是吧？”我觉得难以置信，“不如你看看能不能问出个蛛丝马迹来，也不一定是有外遇！”
“烦啊烦！”她也跟我一样哀叹起来，“套用你的一句话，该来的总会来的！”

橡皮糖

第十六章
俗话说“雪后寒”，意指下雪不冷，化雪冷。下午下班的时候温度果然又降了两三度，而且起了不小的风。欧阳萱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天气，从大厦里一出来，就冻得直发抖。
小陈笑着说：“欧阳总监受不了这么冷的天吧？南方人D都受不了这边的天气。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毕了业在这边闯荡。一年不到就回南方了，说自己被冻出个关节炎，再待这儿估计得挂掉。”
欧阳萱一边用手搓着肩膀一边说：“上午的时候觉得还好啊，这一到下午就不行了，风也大。”
“是啊，如果不是从小在北方长大的话是很难在这边过冬的，所以还是南方待的舒服点。不过人家都是过冬了去南边，你倒是稀奇，过冬了反而北迁。”我略带讽刺的说，带着“赶快回去吧”的表情。
她不以为意的回答：“谁说的，我就觉得北方挺好的，还有雪看，多漂亮啊！我还不信这冬天没个头儿了。不是有人说过嘛，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说完示威的朝我一瞥。
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听他们寒暄，眼睛望着电梯的方向，心想舒心怎么还没到呢？早上出来的时候多拿了一件大衣，舒心是极怕冷的，厚厚的羽绒服也盖不住她的手脚冰凉。
“怎么没多带一件衣服啊？女孩子家不是都怕冷吗？”旁边又传来小陈的声音，他说完就要脱大衣给欧阳萱。眼睛瞥到我手里还有一件，略觉得诧异。我猜想他奇怪一向待人宽厚的我，怎么多拿着一件大衣也不让给欧阳萱。
他并未说出这话，手上的动作却稍慢。然而被他这么一瞥，我却不好意思再拿着大衣，看着欧阳萱受冻。
“穿上吧！”我向她递过去。
她面色一喜，接过来披在身上。
小陈顺势说：“哎呦，那我就不多余了，季总的这件看起来倒是更暖和些。”
“季总好绅士啊！”旁边的小雪轻声叹道。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舒心从电梯里出来，一边走一边还整理着凌乱的发丝。我走上前去接过她的包，一摸她的手，果然还是冰冰凉的。
看到她冻的有些发红的鼻尖，我懊恼刚才不该一时心软把大衣让出去。前两天舒心就是这么感冒的，在家养了四五天才痊愈，我可不敢再让她受凉了。
舒心因为这几天我一直备着一件大衣，乐得不穿臃肿的羽绒服。只见她今天只穿了一件高领的毛线衣，外面一件红色的呢绒短褂子，衬得一张小脸白皙剔透。可笑的是，只有鼻头被冻的有些红，时不时的往围巾里靠一下。
她一出来就看到披在欧阳萱身上的黑色大衣，露出一丝诧异。
欧阳萱这厮也忒阴，衣服给了她穿上不就得了，还披着，给人一种有人为她披上的错觉。
舒心大概是还记着欧阳萱上午放她一马的恩情呢，这会儿居然也没有丝毫不快。我把包重新递给她，准备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不用了，你会感冒的。”舒心阻止我的动作
“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吹个风就感冒？”我戏谑的笑笑。
欧阳萱忽然不耐烦的说：“还有谁没来啊，到齐了就出发吧？等了半个小时了都！”
“齐了齐了！”小陈连忙回应。
舒心自然是坐我车上的。其他人都没车，便打一辆车去。欧阳萱敲敲车窗，和颜悦色的跟舒心说：“不介意坐你们的车吧？”
舒心连忙说：“不会不会，快上来吧！外面太冷了！”差点就要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她，我拉了一下她。她诧异的问：“怎么了？”
“你这么示好不是正说明了你心虚吗？况且现在是出去玩，没什么上下级！你跟她让什么啊，乖乖坐着。”我低声道。
“哦。”她看我脸色有些不好，也不再多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时光的村落。
里面的老板娘是我的旧识，很能聊的一个人。过去曾是电台的主持，遇到她老公之后就退出来了。据说两人相识就是在这家酒吧，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老板娘黯然神伤，有一天碰巧看到这家店在转让，出于对这里的美好回忆，老板娘就把工作辞了盘下了这家店。她老公也忘不了她，一年之后的某一天路过这里，赫然发现现任的老板娘居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两个人最终喜结连理。
这不失为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来这儿的熟客都喜欢听，也喜欢讲给自己的朋友听。或许是老板娘人好，或许是这些熟客们无意的宣传，总之这儿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据说老板经商，但是在黑道上也是很有名堂的一位。老板娘的年纪也不大，平时又极细心，大家便都称她一声嫂子。
眼下是酒吧刚开门的时间，老板娘正在柜台里摆弄着一个极为漂亮的玻璃杯，抬眼便看到我们一行人进来。
老板娘一看见我就迎出来，亲切的招呼我：“雨农！”
“嫂子！”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这阵子也不见你来了。”她一边带着我们进去一边跟我聊着。
“忙着呢，有一堆事都压在这一段了。我想嫂子想的心都碎了，可是偏偏走不开啊！这不，今天一哥们儿拉我去桑拿，死活不去，今天说什么也得来看看嫂子呀！”我亲昵的拉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她雕着红色牡丹的指甲往我头上点了一下，语调却也不疾不徐：“雨农，这贫嘴的本事倒是见涨了啊！看看溜的吧，草稿都不用打了！”
我嘿嘿笑着。
众人落了坐，我便为他们介绍了一下。介绍到舒心的时候，她似乎极有好感，拉着舒心的手便顺势把自己手上一个镯子套过去了。
嫂子说：“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好表示的，这根镯子倒是配你。”
舒心看了看我连忙推辞，嫂子按住她的手：“我就是看见你觉得亲切，我有一个妹妹也跟你这般大年龄的时候就去了美国读书，在那边结婚生子了，也不大能够见得着。今天看见你倒让我记起她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舒心又想推辞，以征询的眼光看了看我。
“给你你就拿着。”我说。舒心这才对她笑了笑不再坚持。
“你不用什么都听他的，他欺负你了你就来找我，我帮你出气。”嫂子又笑着对她说道。
舒心得意的朝我笑笑，我满脸愁容的说道：“嫂子，你这话应该对我说，对象反了呀！你倒是问问她，平时都是谁在耍赖欺负人？”
一转过头，却看见一旁的欧阳萱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这几个人都是雷欧里面的“老人”了，在大集团里混个几年都混成了人精。尤其是在酒桌上，那个推拿的本事跟平时一副本分的样子大不相同。当然，这些人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今天的集中目标，自然就是欧阳萱和我，还有被我拖累的舒心。
这就是当领导的不好。平时你想像一个领导一样跟他们沟通吧，他们唯唯诺诺客客气气，唯恐得罪了人。这会儿你想做一个平民了吧，他们又发挥着三寸不烂之舌的能力向你敬酒，表达他们的无限崇拜之意。你还不能摆架子，不喝是看不起你属下，喝了这个不喝那个是你厚此薄彼，所以酒桌上喝酒最多最倒霉的都是领导。
欧阳萱似乎有意放纵自己，不多时候，她就有些不利索了。眼神飘忽好一会儿，才能固定到跟她说话的那个人脸上。舒心的酒都是被我挡掉的，她滴酒未沾，倒是喝了不少橙汁，一会儿一去厕所。
我在吧台边坐着，头有些懵。欧阳萱颤颤巍巍走过来，有一个箱子怎么也绕不过去。我扶了一下她，才成功到达吧台前的椅子上。
“喂，你终于肯碰我了哈！”她趴在桌子上用手肘支着脸，迷迷糊糊的看着我。
我也有些不清醒，顺着她的话就说下去：“这话说的有歧义，我那是扶了一下你，不能用碰这个词。”
“呵呵…”她摇摇头，“还不一样嘛。”
“不一样，碰这个词太容易让人误解了。”我固执的解释道。
她盯着我好一会儿，其实看没看清我的脸都不一定，忽然说：“我知道…”
“知道什么？”我看着面前一杯舒心倒的白开水上方飘着的热腾腾的白气。
“知道你瞒着舒心呢！”她终于把一句话说利落了。
“什么？”我诧异的问。
欧阳萱靠近我，说道：“她不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不然她不会面对我的时候那么自然。你故意不告诉她的吧？呵呵，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怕她知道？”
我的头在听到她第一句的时候“轰”的一声想要炸开来，我抓住她的手臂，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说：“欧阳萱，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想拿这件事威胁我，我并不怕她知道。”
“是吗？”欧阳萱侧过身来，这时候她的眼睛似乎清明了许多，盯着我说，“你不怕她知道？好啊，那我就告诉她，你曾经跟我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找一个小丫头不过是为了疗伤。你对她说过的甜言蜜语，我也曾经听过相信过。你对她隐瞒我们的过去，是因为你还爱着我。你猜，她会不会相信？”
我手上的力道在加重，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却还在极力忍耐。
“欧阳萱，”我忽然放开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不再看她，“你，有什么理由再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好意思？背叛了情人，不躲得远远的，还跑到人前来晃悠。”我又恍然大悟的看着她，“哦，是了，是我大意了，竟然忽略了欧阳大X姐你的脸皮厚度。”
她被我刻薄的言语气的浑身发抖，颤着声音说：“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想我的。”
我端起那杯热水，杯子的热度传到冰凉的手上让我感觉好了些，没有再理她，我起身准备离开。她却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说：“你从来不给我机会解释，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那不是我的！我…”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跟你说了，现在解释这个没有用。那不是你的，是你闺蜜跟你开玩笑送你的，你想这样说是吗？”
她点点头，刚要说话，我打断她：“下次解释的时候记得想一个好一点的。”
舒心推门进来，看到我在吧台边便向我走来，我上前揽了她的肩膀往回走。她回头看了一下，奇怪的问：“欧阳总监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哎！你得罪她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是啊！”
“啊？”舒心叫了一声，哀怨的看着我，“惨了！本来我今天就犯了错误，你又把她给得罪了，以后我在雷欧的日子可以预见喽！”
“那就辞职嘛！我又不是养不起你！”我漫不经心的说。
“你说的容易。”她不满的说道。
“做起来也容易，我就有权利把你Fire掉。”
“…老板，不要这么无良吧！”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