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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请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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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6 08:14 | 只看该作者
“你…”我气极。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我没有再管她,任由她自酌自饮。我思量着她的话,觉得欧阳萱今天有些反常。以我的了解,她虽然霸道,本质还是善良的。
“不可能的,你既然让我来了,就一定是有条件。我们虽然不能再回去了,我却是不愿意同你成为敌人的。你,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好朋友。”
“好朋友?你又在哄我了!你忘记我跟陈浩分开的时候你怎么劝我的了?你说,莎士比亚说了,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该珍惜的绝不放手。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我的确不记得我这么对她说过,也诧异她能够记得如此清楚。
“所以,”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们不要做敌人,也不要做朋友,我只爱你,你也只爱我,这样不就好了吗?”
她的语调悲伤却坚定,带着蛊惑,带着期许,带着甜蜜,亦带着些许恐慌。她从后面抱住我,滚烫的脸颊贴在我的背上。
滚烫?我转过身,摸了摸她的脸,却发现不仅是脸上,她整个儿身上都是火烧一样的烫。我十分确定这不单是喝酒引起的。
“你在生病?生病了还喝这么多酒?”我把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放上去。又到浴室拿了一块毛巾湿了湿,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出了门。
拿着一包退烧药往回走的时候我接到了舒心一个电话。
“你在哪儿啊?”她问。
我看了看周围,说:“我…还在外面。”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你能不能快点回来?”舒心这么说着。
我加大了脚步,说:“很快就回去,我有话对你说。你乖乖在家等着我。”
“今天我去了雷欧那边…”
我的脚步一顿,问道:“你还去那边做什么?公司不是已经派人接了你的活儿吗?”
“是财务叫我去的,雷欧总部来了人,要调查那笔款子,我必须得去。”
“不要听任何闲言闲语,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只需要在家待着就好了,咖啡馆不是选好地方了吗?有什么搞不定的就找我。”我快速的说着。
“我是不是很没用?老是给你惹麻烦,你一定很烦了吧?从我们认识,我就没做成过一件事情。丢了标还要你求情,交接财务把报表弄掉,现在辞职了都能牵扯到私吞公司的钱,我真的很没用啊!”她喃喃的说。
“不要乱想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不是自己开始做老板了吗?一定会好的,放心吧!”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很自信很轻松。
我担心着还在发烧的欧阳萱,又想着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匆忙挂断了电话。
床上的欧阳萱不安的说着呓语,我放在她额头上的毛巾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似乎是听到动静,她下意识的向我这边看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呵呵,看吧,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她张开干裂的嘴唇对我笑了笑,样子很憔悴。
我不理睬她,径直取了水喂她吃药。
“你真要走?”看我要离开,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好好睡一觉,药就在桌子上放着,醒了之后再吃一顿大概就能好了。这几天都不要再喝酒,如果你想一直感病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话,那请便。”我说着拿起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
“你不想要票据了?”她说。
我抬头看了一下她,淡淡的说:“你也说了,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会拿出来。”
“如果我要你放弃仁平的标呢,你愿意吗?”
我疑惑的问:“仁平?你跟这个项目也有关系?”
“你只管回答愿不愿意。”
“愿意。”
她盯着我,说:“这么大一个项目,你恐怕是砸了血本的吧?放弃了它,你半辈子的事业就全毁了,你不后悔?”
“钱可以再挣。”
“那如果我要你和她分手呢?”她又问。
我看着她,突然笑起来,说:“欧阳萱,这不是你的风格啊!用威逼利诱?”
“风格?那是什么鬼东西?!我就是威逼利诱了,你能怎么样?”
“不可能。”我一口回绝。
“然后眼看着她坐牢?”她冷笑。
“我会找到办法的,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她颓然的躺回去。
“你听着,”她苍白的脸庞上有一丝决然,“如果你想要我手上的东西,今天晚上就留下来。我不舒服,很想让人陪。” 她最后开出条件。
我犹豫了,我答应了舒心要回去的。可是如果这样就可以让她拿出票据的话,舒心就不用蒙受不白之冤了。我刚刚说会有别的办法,其实都是在逞能,如果真的有,我就不会来找欧阳萱了。
她冷笑:“你不是说自己爱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办完了,她也就获救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呢?”片刻,又伤心的说,“或者,我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好,我答应。”
她自嘲的笑笑:“我已经要用这种方式才能留下你了吗?!”
这一夜无疑是难熬的,我睡在沙发上也不安稳。中间她又醒过来两次,呓语不断。我听着她说一些胡话,心中十分难受。
“睡吧,好好睡一觉。”我摸了摸她的脸颊,或许是手的温度稍微低一些,她舒服的向我的手靠了靠。
“也许没有我,你还能好过一点。”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我轻轻叹道。
坐回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拿出一根烟,刚要点上,想了想,又给放下了。
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我又想起了舒心明亮的眼睛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舒心,舒心。
她在做什么呢这个时候?会不会和我一样无眠?我刚刚对她说临时有事,她都没问我什么事就给挂掉了,会胡思乱想吗?
没关系的,只要等到天亮了。只要等到天亮,什么都会过去了,我不仅可以帮舒心摆脱困境,还要向她解释之前的种种。我要她了解我所有的过去,所有的感受,我们之间再无隐瞒和猜测。
想到这里,我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
看到桌子上被欧阳萱喝掉一半的红酒,我兴致勃勃的拿过来。有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有半杯红酒,是欧阳萱倒的,我却连动都没动。
不知不觉的,我就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光了。我举起酒瓶,想看看这是什么年份的酒,怎么这后劲儿这么大?我的酒量可不是这么半瓶红酒可以放到的啊?
但我怎么也看不清瓶子上的字。
欧阳萱低低的声音传来:“水…水…”
哦,我倒忘了,发烧的人是会比较容易口渴。可是,喝点红酒为什么也会这么口渴呢?
我踉跄的走过去倒水,到了欧阳萱的床边想把她扶起来。我的手一碰上她,忽然感到一股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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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6 08:28 | 只看该作者
“请进。”门外的敲门声响到第三次的时候我又一次说道。
很为这扇门头疼,里面的人说了几声外面还听不到。隔音效果这么好都可以防间谍了。
赵璐向我走过来,手中抱着几份文件。
“季总,这些是你要的资料。你确定要这周之内全部整合完?”她问道。
“嗯。”我头也不抬的埋在一堆文件里面。
半晌没听见响声,我抬起头,看见赵璐一脸担忧的站在对面。
“还有事?”
“啊,没有了。呃,我给您汇报一下这一周的行程安排。今天上午九点,王总跟您约了办公室面谈。中午要请四个医院的销售代理吃饭,下午四点要去拜访何老和几位教授,顺便邀他们吃饭。明天,也就是周二,上午九点的飞机到上海考查。晚上八点几个医科院的领导约您去大上海吃饭,谈一下上次提到的合作案。周三上午十点,飞杭州,程总约了您打高尔夫…”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说下去啊?我这儿忙着呢!”我催着她。
“季总,您这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啊!有必要安排的这么紧凑吗?您之前不是一直教导我们劳逸结合吗?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冲她一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了。把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做就是了,把行程表给我复印一份,有变动我会再告诉你。哦,对了,你要记得打电话提醒我啊到时候,事情多了我会忘…”又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又说:“先这样,你出去吧,有事我会call你。”
她无奈的转身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窗外大把大把灿烂的阳光,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跟从前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每天天南海北的飞,办公室有处理不完的公事,永远有一帮人等着跟咱喝酒吃饭唱歌聊天?连天气预报都和以前一样保持着十报九不准的精确度,大街上的美女们都变得更火辣了,不再穿着丝袜出来晃悠,改为直接光着腿出来了。
这样想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又一年过去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光阴荏苒还是什么的?唉,连记忆力都退化成这样了,也怪不得对季节也不敏感。以往哪一年的这时候不是已经开始寻觅漂流的好地方了?
马路上的乞丐倒是多了样耍赖的本事,一日我开着车堵在一个路口,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在车前看了看我,估计是我长得面善?反正我被他选为了目标。
只见他张开手脚趴在了车前盖上,脸紧贴着玻璃对着我笑。

“给点钱吧先生!”他直接说道。
前方的红灯在闪烁,在一公里外的某酒店里有一个价值一百万的合约在等着我啊!我真是恨不得直接开过去啊,还可以看一场现场版的“飞人”。
旁边的几个行人抓紧了这绿灯的最后几秒钟快速走过去,我正思索着喊个交警来的可能性,眼角忽然就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的定在那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呼吸不记得,在哪里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只有眼睛还在不听使唤的随着那个身影移动。

我放下正拿着的手机,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黑色的墨一般的长发,高挑的身材,虽然只看得到背影,我却想象的到她的一双眼睛是多么迷人。只要被这双眼睛看上一眼,就想要一生都被她注视着。

拐过一个路口,女孩儿似乎加快了脚步。我过于专注的往前追着,完全没注意到这时候旁边有一辆自行车骑过来。

一阵刺痛从腿上传来,我低头看了看,裤子上一片擦痕,皮肤上有火烧一样的疼痛。
骑车的人以腿支着地,急切的问道:“没事吧没事吧?”
人群乱作一团,我拨开挡在我身前的人,急忙冲出去,却已经不见了刚才那个身影。
我气愤的一拳打在栏杆上。
“舒心…”我这般喊着,四处望着。此刻我多么希望她像在家的时候一样系着围裙跑出来,脸上还有些许白白的面粉也没关系。
周围的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都躲着我走开,还有人悄声说“神经病”。
我颓然的回到马路边,发现刚刚还想着找一个来的交警同志来了。
真是及时啊!乞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的车在中间孤零零的站着。完了,交警已经坐进去开始启动了。
我连忙上前.
“这车是你的?”交警在车里打量了我一下,问道。
我点点头,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呃,有点特殊情况。”
“再特殊情况也不能就这么停在路上吧!现在马上就到下班高峰期,你知道给市民造成多大的交通困扰吗?”交警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把车靠在旁边一栋房子前的空地上。
“驾照,身份证。”交警拿出一个本子。我沮丧的去车里拿出来,却发现自己的钱夹不翼而飞。
“不见了,我的钱包,手机呢?”我慌忙的在包里翻着。
今天出门一定忘记看黄历了!我无奈的看着交警把车拖走。借用了一下别人的手机,我打了个电话给赵璐过来处理。
夜晚的街道还是如此的迷人,带着些梦幻的色彩,但行人从来都不是三三两两,而是成群结队的。
城市里总让人烦躁,从早到晚不得安宁。
面前的店有些熟悉,原来我不知不觉来了嫂子的那间酒吧。
这家店舒心也来过,嫂子见她的第一面就送给她一个手镯。舒心,舒心,你会在里面吗?
我默念着,推开门走进去。
嫂子在柜台边陪着一个顾客说话,看见我进来却收了笑容。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古人诚不我欺也。”嫂子在我面前念着。
我不理会她的调侃,对着柜台里的鬼鬼说:“Whiskey!”
“她有没有来你这里?”我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立时便感觉到胃里像火烧一样。
嫂子往我酒杯里加了一块冰,说道:“哪有你这么喝的?不拿酒当酒。”
我呵呵一笑,悠悠的说道:“这么喝才痛快,这酒就像里面含着火一样的,顺着肠胃流进去,所过之处就引起一片火焰。空腹喝效果很明显,有胃病更好,跟钝刀子滑过去一样,火辣火辣的。烧着皮肉,流着血,皮肉和血都交织在一起,想想都觉得惨不忍睹。这样才会有存在感,知道除了心痛还有别的可以痛。知道自己还真正的活着,知道自己还会有感觉。”
嫂子恶寒的听着我的描述,又往我杯子里夹了一块儿冰,说:“这个说法可真变态。”
“说吧,她来过吗?”我转着只剩下半杯的酒杯。
“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但是肯定是你伤了她对吧?”嫂子叹了一口气,在高脚凳上坐下,“哭的那么伤心,却什么也不肯说。”
“她去哪儿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问。
“你觉得她会告诉我吗?她走就是为了逃开你,怎么会留下地址?”
我慢慢的松开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是啊,她一定恨死我了,怎么会让我找到呢?呵,终究是丢了,我以为,我还以为…”

嫂子走到柜台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说:“这是她留给你的。我让她留在我这里,她怎么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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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08:29 | 只看该作者
我颤抖着接过来,问:“嫂子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注定得不到她了?你不晓得和她在一起有多好,她好会做家务,又古灵精怪的,很多想法都让我觉得很无厘头。她很穷,却不愿意要我的钱,我给她买衣服都被她规定不能超过多少。又单纯,她在我之前只在高中暗恋过班主任,我当时就觉得自己是一只大灰狼遇到小白兔了。我总说她像个孩子,呵呵,你不晓得她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的,总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其实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嘛!跟她在一起我就跟她一块变得幼稚了,可奇怪的是,我真的很开心。她又笨,马虎的时候煮个饭都会忘记加水。她很脆弱,受不了孤独,喜欢找人一块上下班,逛街。一个人住的话不喜欢房子太大…”
声音有些哽咽。
嫂子的眼眶却已经湿了,说:“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又怎么忍心做出那样的事来呢?”
门口又来了新客人,鬼鬼在里面喊道:“嫂子,四号桌有人喊你啊。”
她拉着我进了一个小包厢,说:“你在这里待一会儿吧!一个大男人失魂落魄的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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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08:3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章
雨农:
有多少次我在心底默默的念这个名字了呢?呵,我都数不清了。
今天走之前又去了一次水手公园,记得吗?家门口向南的那个,免费的,我们总是吃完饭去散步。说起来,认识你这么久,好像还没有和你去过哪里玩。除了酒吧KTV就是户外,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显得弥足珍贵吧!
母亲曾说过,女人不能一辈子只靠着男人,那样就会产生依赖感。一旦这可依赖的人再不肯给你靠,就会摔的很惨。以前我总理解为她是要我经济独立,于是事事都要做的和男孩子一样好。现在我终于懂得了她真正的意思,而且懂的很深刻。原来她指的还有感情,一旦依赖上了一个人就好像一颗心都粘在他身上,动一动就撕心裂肺。你可知,没有你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不要内疚,我并不怪你,这世上每个人应该有每个人的宿命。我与你本就是一个错误下才在一起的,也应该结束于此。
我太过平凡,比不上云雾或者欧阳萱分毫,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我其实配不上你。这么说并不是我认为你贪慕虚荣,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个的,可你知道吗?一旦爱上了,就会不自觉的去比较。我常常自卑,觉得自己浅薄无知。爱一个人是希望可以帮助到他,使他快乐的,可我反复思量了一下,发现除了麻烦以外我似乎什么也没有给过你。如果这样,我还怎么能够说自己爱你呢?
你瞒着我与欧阳萱过去是恋人,我心中时常介怀。总觉得恋人之间是应该毫无隐瞒的,欧阳萱那天告诉我,我嘴上对她说不信,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你不肯与我说,我也绝不问,你总有你的理由。我要等着你完全向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这么决定的时候心里非常平静,因为我觉得这一天肯定会来的。可等了这么久,我最终把自己等成了一个笑话。你永远不知道,欧阳萱拿那些照片出来的时候我什么感受。我真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很想对她大声喊,我不相信,这些都是假的!可我这一次是多么的没有底气啊!我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了。
我们之间其实有很多差距,年龄,观念,阅历。我拼命的赶拼命的赶,却总是进步缓慢。我羡慕欧阳萱毕业就有了管理大公司的经历,我也羡慕云雾的气质和谈吐不俗,还羡慕水蓝的成熟。看看你们,再看看自己,呵,我这个从小学到大学一直自诩优秀的模范生尝到了无地自容的滋味。用那句特矫情的话说,我发现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
所以我要离开你,横在我们之间的不仅是那些让我幡然醒悟你跟她才是一对的照片,还有我发现你也许根本不曾喜欢我。
还有啊,“负责任”这样烂俗的话恐怕只有你才能说的出口了!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都是这么讲的,可那是在古代呀!现在有哪个男人还会愿意负责任?都是一甩钱了事的。哈哈,可当时你在我面前就这么说了,而且面红耳赤的!想起来就好笑,更好笑的是,我当时竟然还很感动,又感动又恨你。恨你这么坦白。
你要开心点,现在没了我这个“责任”你应该感到轻松了。你还不老啦,又有钱,所以赶快和欧阳萱结婚吧!她已经等了你那么久,不要再让她等下去。你不明白等待一个人是多么辛苦的事情,尤其是他近在眼前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深深体会过,不愿意再看到有人重蹈覆辙。
至于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方向,现在想起来跟你的种种,时常会有心痛的感觉。也许有一天我不那么痛的时候,会尝试着给你写封信,像个朋友一样的聊聊天。
其实很想回到遇到你以前的生活,但我也知道那不可能了。没有尝过情的时候总是怀着无限憧憬,尝到了,就再也抽不开身了。但是,我还是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刻骨铭心。
也许我会到处看看吧,说真的,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单独旅行过呢,我想试试。有首歌唱的好,“也许明天,我会选择,自己旅行不轻易恋爱;也许明天,我会遇见,比你更适合的男孩…”
不知道前途会不会如歌词一样,但是我想,我终是无法忘记你了。
                                                                舒心
                                                             2010.4.2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信,竟然泣不成声。信纸上有一滴已经干涸的泪痕,舒心当时写这封信时该有多么痛苦和隐忍?
一杯水放在我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嫂子已经在门口了。
“谢谢。”我低声说,慢慢的折起那封信。
“雨农啊,虽然你难受,但我还是得说你,你的感情债太多了!你既然决定要同她在一起,就应该保护好她。我打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这又是一个痴心的主儿。你全意对她,她会满门心思都是你;你伤害她,她就会站在原地受着。等到再也受不下去的时候,那就只好离开了。”
“我知道,嫂子,我欠她太多。”我黯然说道。
“没有什么欠不欠的,”她说,“只是人的爱也是有限的,透支完了也就没了。唉…”
“我想去找她。”我抬起头,坚定的说。
嫂子坐下来,说:“她有说去哪儿了吗?”
我痛苦的抚着额头,说:“说了就好喽!”
“那你还是不要四处走了,”嫂子劝我道,“她走的时候我问过她,她只说想一个人静一静。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回来了呢?!”
“我受不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嫂子的神色很平静,微微笑道:“等到什么时候?我并不能告诉你。等待最难的并不是时间长短,而是它充满了未知性。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有什么遭遇,也许就在你等着的时候她就想通了,回来了。但也可能她会遇上另一个人,爱上了别人…”
“别说了。”我打断她,把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倒进嘴里,“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可能性。她回来最好,若是爱上了别人…我也会把她抢回来。”
嫂子在我身后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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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0 08:18 | 只看该作者
晚上许久不见的KiKi在线上,发了一个笑脸给我。
情场浪子也会为情所困?稀罕稀罕…

我这么痛苦你也不安慰一下?还来调侃我。

谁让你做错事情!不过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A本来计划给我下药,但是发现我真的不爱她了就打算放弃。后来忽然生了病发起烧来,让我陪陪她。谁知道该死不死的,我居然半夜睡不着自己去喝了酒,那药就下在杯子里,被我喝了个精光。然后就…

那B怎么就知道了?

A早上醒过来发现原来计划的一切老天都帮她完成了,就将错就错的拍了几张照片给B看,结果B就消失了。

你说的倒是简单,作为当事人的你就没什么感想?哎,怎么样,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灌药吧?

这个倒真的是第一次。唉,我宁愿我当时没有去。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呢?
有句老话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天意弄人。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就是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

晕!那A呢?

她?我现在恨死她了,不是她破坏的话我们怎么会分开?!

这话说的,人家不是已经打算放弃了吗?是你自己去喝的好吧?怪就怪你自己受不住诱惑。

拜托!你知道我喝的是什么吗?还能够有理智的话她就不会拿过来用了!

那你就不该去。不过我还真是乌鸦嘴哦,上一次还说她意图拆散你们,没想到还成了真。

那我真该谢谢你的乌鸦嘴!幸好你上一次没说我挂掉。我不去的话,B就倒霉了。我是为了她才去的。

好,结论就是,讨论这个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这就是一个死结。所以咧,接下来怎么办?

我等她,她等了我这么久,我也会等着她回来的那一天。

疯魔了疯魔了!这样好盲目,那她不回来怎么办?

不知道,先这样吧。我不想想以后。

…哎,有了!不如你接着开咖啡馆吧!把名气打响一点,这样她就有可能知道了。如果她原谅你,就会回来了!

哎,这个主意不错,我明天开始着手。

……你还真是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可这么久也没听你说过C呀,她也消失了?

你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她很久不跟我联系了,自从上一次唱过那首《再见》之后,她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那你们就真的再见了?

女人的心思很难懂,她不来找我,我也没去打听她。不过上一次听朋友说她好像回南昌了,谁知道呢,她家里管的比较严。这样也挺好,她自己放弃也挺好。

哦~~那我祝愿你能够等得美人归。

多谢。你呢?这么晚了老公还是不在家?

在家呢。不过我没理他,照样做自己的事情,让他也知道知道冷落的滋味。

都在一起了还这么赌气,你想想我的处境,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很不容易吗?应该珍惜才对。

也是,唉,可侦探给我的资料显示他真的有了外遇。他不爱我了,我还有什么好珍惜的。我们青梅竹马,认识十几年了,我都已经分不清他是亲人还是爱人了。

你继续纠结。赶快想明白,爱的话赶快把他抢回来,如果不爱,两个人还是尽快放彼此自由吧!

切!少来这些说教了,你一定巴不得世上多几个跟你一样不幸的人。

……

出门的时候太阳照的很凶,大街上已经有人穿着裙子晃悠了。
谁说“诸事不宜”来的,黄历上净瞎说,从出门到现在我已经接受过四个美女的注视了,这还“不宜”?
今天算是个大日子,陶大伟八点钟就打电话催我,说直接到仁平大厦见。
陶大伟的头发显然是专门去发廊打理过的,梳的一丝不苟。穿的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一只手插进口袋,一副很放松的样子。
“哟,这穿的人模狗样的,都能结婚了…”我一见他面就调侃道。
“咱们彼此彼此吧!季总,这件衣服是哪里买的?”陶大伟上前来看。
我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得意的说:“不错吧,金丝,修身,闪光,样样都招人眼球。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了。至于在哪儿买的,我只能告诉你,在郑州是买不到的。”
“手工制作的?”
“不然你以为呢?”
“那就对了,有我也买不起啊!”陶大伟又羡慕的看了我一眼,说,“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应该会很快开始。”
“程总来了吗?”
“还没有。规定时间是九点。”
钱纪明嘴里叼着一根烟,迈着他最擅长的八字步过来。他的身后还是跟着那一男一女,像哼哈二将一样的立在他左右。
17,16,15,14…
电梯的数字变化的实在太慢,钱纪明似乎有些无聊,小眼睛一眯,左右看了看。周边都是等着上班的仁平的内部员工,大部分人都在焦急的看着电梯。
钱纪明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便走了过来。
头疼,你有没有碰到过这么个人?明明每次和他见面对他都是待理不理的,他却乐此不疲,把你的态度自动忽略,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热情凑上来。
“老季,这件西装不错,在哪儿买的?”
我看着钱纪明自以为很帅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向边上一侧身躲开他,说:“如果不是看见了您老人家这张脸,我真以为是个欧巴桑问的。”
钱纪明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撇撇嘴说:“不愿意说罢了,反正你这个人,从大学的时候就这样,穿衣服奇奇怪怪的。谁搞得懂你那什么破品味?”
“我这破品味叫您‘贱’笑了!不巧的是,我的破品味国内几个设计师都很喜欢。倒是您这一身…”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全身上下,皮鞋锃亮锃亮的,基本和他焗了油的头发保持一个闪亮度。西装应该是Dior里面较为昂贵的一款,可惜的是这一版的西装适合偏瘦的男人,而钱纪明本身有些啤酒肚,就把本来修身的衬衫变成了紧身,尽管有西装盖着,还是掩盖不了。脖子里隐隐约约一条金项链,成色不错,只是他忽略了自己现在是个商务人士,带这种东西肯定不合适。
摇摇头,叹口气,我不再继续打量,接着刚才的话说:“…您这一身…很,呃,很值钱。”
旁边的一位小姑娘扑哧一声笑出来,陶大伟也是看着电梯咧开了嘴,连钱纪明后面的两位也在拼命的忍着笑。
钱纪明瞪了一下他身后的两人,那两人立刻敛容站的笔直。
这厮的脸皮厚度又精进了,上前对着我说:“值钱是肯定的,今天过后我会穿更值钱的。不过你,就不一定了。”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去,后边忽然跑来一个年轻女孩,穿着黑制服和高跟鞋,短发在空中飞舞着。
这副打扮和水蓝挺像的,不过制服并不是每个人穿都好看,云雾算一个,欧阳萱算一个,舒心就不知道了。我没有见过她穿制服的样子,我们公司穿着没有要求统一。
谁知这位短发美女喘着气刚上来,电梯就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超载---
美女愤恨的看着电梯上这两个字。
“马上要迟到了…”她哀怨的叹了一口气,不想下去。
我看了看表,还早,就一步跨出去了。电梯立刻停止了鸣笛声。
短发美女感激的对我说:“谢谢你,谢谢。帅哥,你太绅士了!”
“没关系,我没有急事。”
钱纪明对我露出鄙夷的笑容,说:“假惺惺。”
电梯在我面前缓缓关上,将钱纪明的嘲笑和短发女孩的感激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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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0 08:19 | 只看该作者
今天起,一日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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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0 08: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橡皮糖 于 2010-12-20 08:27 编辑

大厅里的灯光很刺眼,刺的我看不清程总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他的旁边魏博勋的表情,也看不清钱纪明是怎么样的嘲讽。我转过头去看陶大伟,他和我一样,完全被刚才听到的数字惊住了。我们都不能够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看到对方的表情又都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心思霎时间千回百转,到底怎么回事?魏博勋说了他那个消息来源可靠,那为什么钱纪明的报价跟他说的不一致?是钱纪明识破了之后又做的改动,还是从始至终魏博勋所说的消息都只是钱纪明迷惑敌手的计谋?魏博勋知情还是不知情?这位认识多年的朋友也会因为利益而出卖我吗?
此刻魏博勋的神情没有丝毫不妥,他从来都是如此,给人一种稳稳当当的感觉。但是在这敌友不分的时刻,我忽然有些恼恨起他这种性情了。
钱纪明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得意,不时的用示威性的眼神瞥一下我。
冷静,一定要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了理智的分析,那样会输的更惨。
“季总?”陶大伟脸色苍白的看着我,“咱们是不是没有胜算了?”
“谁知道呢!”我轻轻说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说,“只是开标而已,又不是定标。”
“可是咱们的价格跟他们的…”
“你不相信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吗?”我反问道。
“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咱们像是被人耍了一样,这种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滋味可不这么好…”陶大伟说。
“你觉得幕后是谁?”
“钱纪明,他不是主使者,也一定是知情者。你想想看,他从上一次交标书的时候似乎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果,那代表着什么?要么他一手策划了整件事,要么那个幕后人带他玩儿。而我们,从头到尾就被排除在外了。”陶大伟分析道。
我赞许的看了看他,说:“说的好,我真的怕这时候我们自己乱了方寸,那到时候肯定满盘皆输。你很好,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咱们来分析一下,魏博勋到底是友还是敌?”
他震惊的看着我,说:“那个消息是魏总给您的?!”
我点点头,说:“所以我刚才才会那么惊讶。魏博勋已经是小组里面的核心了,我一直信任他,所以对他说的话都是深信不疑。但是你刚才也看到了,钱纪明的报价根本与他那天说的不同,这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魏副总是和钱纪明一块儿的,串通好了来设套让我们钻。另一种,就是魏副总是我们的人,但他听到消息的途径出了问题,换而言之他被人出卖了,还连带着让他背黑锅。”
“对!”我的眼中战意十足,丝毫没有了刚才的迷茫,接着说,“让我们来验证一下吧!魏博勋是敌是友,明天晚上就可以知道。”
“未必吧?”陶大伟皱起眉头,“就算他要联系你,也要秘密的吧。今天才开标他就找你,落到有心人的眼里恐怕…”
我想了一下,说:“你说的也对。”
忽然脑海中灵光乍现,我一拍手大声说道:“大伟你提醒我了!这不正是一个更快验证的方法吗?!待会儿我就打给他。”

晚上的十点钟,咖啡馆里的服务员都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屋顶的大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把整间咖啡馆的气氛营造的更为朦胧。
看来这家店的主人偏爱养鱼,柜台和许多桌子上都放着几个或大或小的鱼缸,里面几条小金鱼畅快的游来游去。
柜台上的那个最大,几乎占了桌子的三分之一,但因为布局的巧妙并没有显得桌子很小。鱼缸的形状是普通的长方体,但是里面的装饰极漂亮,侧壁上被设计者仿真的覆上了一层海苔,绿油油的煞是可爱。缸底有一些沙子,随意地散落下来,勉强盖住了小半个缸底。
亮点是下面的几片贝壳,看得出不是海滩上随便捡来的,而是在深海里面才见得到的种类。所有的贝克上都有斑斓的图案,有一些是天然的,有一些是混合了人工的艺术画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颜料,总之,这样看起来很是漂亮。
鱼的样子很奇怪,头顶和两侧鳃盖上的肉瘤都是厚厚的凸起来,有一只甚至盖住了眼睛。它们的眼眶与龙眼差不多大,但是眼球却同正常眼的一样小,眼睛的外侧有一半透明的大小泡。
店主很有心思的在每个鱼缸里面放了三条鱼,且每一个浴缸里的品种都不同。此刻显然还没到鱼儿们的休息时间,只见它们在水里排成一字状巡游。
陶大伟端起面前的第三杯咖啡,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他今天是不会来了。”
我默不作声的又看了一下手表。
陶大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我的脸色,迟疑的问:“您没事吧?”
我漫不经心的说:“你见过哪家店在桌子上摆金鱼的吗?既占地方又浪费钱,这家店主要么就是对金鱼有特别的感情,要么就是个傻瓜。”
“季总嗳,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兴趣看是金鱼啊?!”
桌子上有些鱼饲料,我拿起来一点一点的喂这些鱼,说:“烧什么眉毛?你也看到了,他不是没来吗?”
“也许他是有什么事也不一定,你的话说的那么隐晦,他不一定能明白啊!”陶大伟试图为他开脱。
“不用为他找借口,” 我说,“他今天是不会来了。”
“那…”
“幸好他没有来。”我又说。
陶大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
“他来了才证明他是心虚,强自镇定,想要让我相信他是跟我一伙的;不来就代表着他还是我的同盟军,为了大局,这时候不来是对的。他不会为了我的猜忌而冒险,因为他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
陶大伟努力理解着我的话,说:“好像懂又好像不懂,你们一直这么打哑谜的吗?”
我笑了一下,说:“算是一种默契吧!认识的久了,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一个举动一句话都能知道什么含义。”
他想了一会儿,似乎不得要领,只好回归到现实来,问:“那现在怎么办?”
“等着他找我们吧!”我锁紧了眉头说。等?这个词还真是缠上我了。
“季总,我总觉得不对,”陶大伟这一次却没像以前一样的顺从,而是提出了疑问,“我知道不该质疑你判断问题的能力,但是…”
我不耐烦的说:“要说就快说,吞吞吐吐的干吗?”
他凑近了,正色说:“你想想看哈,标书在开标之前根本不可能开启的,那魏副总又是怎么知道钱纪明的报价的呢?此为其一。钱纪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今天的结果,那代表什么,要么他对自己的报价很有信心,要么他也知道我们的报价,此为其二。其三,魏副总会不会知道你会这么想,今天才故意做出这么做?”
见我没有反对,陶大伟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假设魏副总是他们的人哈!那么他和钱纪明设计,假意透露给你报价,然后钱纪明再把报价改过来。那么,投标的那天钱纪明手里的才是真正的标书,魏副总给我们的是迷惑我们的假情报。然后再说今天的反应,你能够猜得到魏副总的一举一动,我在想他会不会也同样的了解你呢?如果这样,这戏做的不是更像了吗?”
他的话像惊雷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的手指忍不住有些发抖。
“你先回去吧,我会好好考虑一下。”我说道。
陶大伟担心的看了我一下,说道:“好。”
又一次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我没有打车。
想利用夜里的凉风让我的头脑更清醒些,我无论如何不肯相信魏博勋是那个背叛我的人。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大哥、伙伴、好兄弟,这样的人也会有一日为了利益背叛好友吗?我有什么做的不好,为自己考虑的太多,还是利用了他?
我想不明白,可心底还是不安。
陶大伟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也找得到疑点。
魏博勋如果真的已经被钱纪明收买,那么钱纪明一定可以让他得到更多,我很了解魏博勋的目标。他既想得财,又想得权。
财或许钱纪明可以给,那么权呢?在仁平混了十多年,魏博勋终于坐上了副总的位置,要想更上一层楼,就必须程总点头。而单凭钱纪明,怕是不行吧?
还有,魏博勋不肯透露给我消息来源,这成为了陶大伟怀疑他的重要证据,而事实上,我和他之间该问不该问的从来不需要商量。这会是他利用我的一个关键点吗?
我越想越觉得头痛,原来不生病不喝酒的时候也有很多事情让人头疼的。我颓然的走在街上,夜晚的风没有让我清醒,却让我感觉到清冷。
这个时候我格外的想念舒心,她到底在哪里呢?
月亮还是那么圆满,却孤单的挂在天上,没有一颗星星的陪伴。可即使没有星星的陪伴,她还是那么骄傲的挂在天上,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么,你既如此骄傲,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爱的那个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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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1 08:2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去了嫂子的酒吧。
她还打着哈欠呢,见了我先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说:“死孩子,你不知道对于女人来说,睡眠是最重要的吗?你不知道酒吧晚上都是凌晨才关门的嘛?你不知道大早上把人喊起来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吗?”
我阻止她继续“你不知道”下去,说:“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整,也只有你才称之为大早上了吧?”
她鄙夷的看了看我,说:“拜托,昼伏夜出应该是你们年轻人该过的生活好不好,你这么老气横秋的可怎么办啊?”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如您所说,我已经是老人家,玩不动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气,说:“别跟我贫,有什么要紧事就快说,我还等着回去补觉呢!”
“那不好意思了,今天你是补不成了。”我把她手中的杯子放下,拉着她就出了门。
“你个死孩子,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还没化妆呢!”她叫嚷着。
这是一个商业步行街的拐角,并不是很繁华,相反的,它的地段相对于周围的店面还算是比较冷清的。
来的路上我已经告诉了嫂子今天的目的,她一听说我要为舒心开个咖啡馆,立刻没有了不满,直说我良心发现。
“客流量不怎么样啊!”嫂子一针见血的指出弊端。
我点点头,说:“这是舒心走的时候选的地方…你看,这个拐角其实很有点意思的,它不仅仅是两条街道的拐角,”我转过身来,指着另一边说,“南边的这两条街跟这边挨的很近,无形中就增加了拐角的含金量。”
“那又怎么样?”
“我查过了,这边客流量之所以不好,是因为这里形不成商业群。你看看,从这里向南有两座写字楼,向北有一所职业学院,向西有居民区。这么好的地段人流量是不会少的,缺的就是这里的全面开发。”
嫂子双手抱臂,站在路口四处看了一下,说:“这么看来,舒心还是蛮有眼光的。”
“那当然!”我很为她自豪。
嫂子毫不留情的给我泼冷水:“不过你说的容易,全面开发,哪是说说就成的?”
“也没有那么难,”我说,“这里都属于一个叫何明聪的开发商,两年前他看中了这个地方,弄了条商业街,自己开了家大型购物广场。不幸的是,这里的受益不如他当初设想的那么好。近一年,业主就开始纷纷退店,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你的意思是说服他?”
“这就是难点了,”我垮下了脸,“他本人是个非常挑剔的人,也非常怪。要想博得他的好感是很难的事情,不过他是个酒鬼,最喜欢调酒高手。经常留恋于各大酒吧寻找调酒师,找到了就挖走,给他自己用。”
“哦?”嫂子笑了笑,“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嫂子,”我讨好的向她笑笑,说,“你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鬼鬼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顶级调酒师,而且又拿你当恩人一样的忠心耿耿。借来用用啦?”
嫂子把胳膊一抽,说:“她是个独立的人,你应该找她去说才对啊?”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只听你的话,谁也不甩的了。我也恨不得自己在她流浪街头的时候收留了她啊,可不是没碰上嘛!”我无奈的说。
嫂子看着我的可怜相,说:“好吧,我晚上问问她愿不愿意。不过我事先声明,如果谈不成,你不许去骚扰她。”
我举起手来,昂首挺胸的说:“我保证,请组织放心。”
嫂子笑出来,又说道:“就为了这个,还把我叫出来。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那不一样,这样比较有诚意。而且,我找你来看看地方,是希望你给我点意见,我从没有开过这种店,以前倒是做过酒店管理,跟这个也不搭啊!所以跟你取取经。”
“地段我还能帮你看看,经营理念什么的全看自己了,这个外人的意见你也不会听吧?”
“听,怎么不听?”我信誓旦旦的说,“不仅是地段,重要的是吸引人的地方,得有个性有亮点,有让客人不得不来的理由。这个我肯定得多听听您的意见,怎么着,咖啡馆跟酒吧也都属于喝的吧?”
“既然都是喝的,我干嘛要帮你?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嘛,帮别人抢自己的生意,我是疯了还是傻了?!”嫂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我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说:“你那儿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有什么可竞争的?!再说我们也只能算半个同行,严格说来,我们做的是相反的生意。”
“相反?”
“去酒吧的都是买醉的,来咖啡馆的都是提神的,可不就是相反吗?!”
“…”

何明聪果然如我说的那般难缠,他不仅挑剔,而且没有把握的事情一般不做。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跟他分析为什么这一片的生意这么不好,而他竟然说考虑都不用考虑的让我们走人。
我拉了一下正在玩红酒瓶子的鬼鬼就走,何明聪的眼睛一亮,上前来问:“看这位X姐会两手的啊?我这里什么年份的都有,材料一应俱全,来露两手怎么样?”
鬼鬼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而退到我身后。
我挺直了身体,示意我才是当家作主的那个人。
何明聪果然请我们再坐下,说:“凡事好商量嘛!不就是个商业区,你拿去玩儿嘛!这位X姐要先露两手给我看看。”
玩儿?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大一个商业区让我拿去玩儿!可真不愧是身家几亿的富豪啊!听说他的产业都在港台那边,这边只是一小部分,看来传言不虚。
我自然不会把他刚刚的话当真,说道:“何先生,我刚刚提出来的设想你觉得不可行吗?您不也觉得这是一片值得开发的地界吗?不然当初怎么会挑上它呢?现在不过是玩法不对,我们稍稍换一下规则,您让一点利给他们,立刻就会有大批的商家涌过来的。规模有了,人群有了,再找个噱头一宣传,剩下的,恐怕就是等着母鸡下蛋了吧。”
他用那双商人独有的眼睛扫了我一眼,沉吟了片刻,说:“你可以找我的秘书谈具体项目,明天再到我这里来一趟。我们谈谈具体。”
眼睛一转,又跑到旁边的鬼鬼身上,说:“这位X姐要为我调一次酒,不过关的话,我刚说的话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呃,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吗?没有。所以,结论就是,这家伙不是个正常人。
鬼鬼皱眉看了看面前这个粗俗的男人,又以征询的眼光看了看我。
我对她点点头,说:“去吧,这是你的拿手戏了。怎么发挥,你看着办。”
她了然的向我点点头。
十分钟后,何明聪在我们要出门的时候第三次跑过来,说:“真的不行吗?你随便开价,只要你愿意做我的专业调酒师。”
鬼鬼摇摇头。
“我再送两个商业区给他玩儿。”他指着我说。
鬼鬼和我满头黑线。玩儿?又来了,这家伙究竟是不是那个杂志上电视机前叱咤风云的人物啊!怎么什么大事一到了他嘴里就都成了小孩子过家家了?
我开口道:“她不外聘的,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时光的村落去。她就在里面当班,每天都在。”
何明聪撇撇嘴,说道:“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咧!吵死人!”
“那你可以考虑去我的咖啡馆坐坐,”我已经开始为我的店拉客源了,“免费的估计不行,不过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说完我和鬼鬼就出去了,身后传来他抱怨的声音:“还八折,我怎么也算是你的房东哎,一杯咖啡都不舍得请,小气鬼…怎么也得七折!”
鬼鬼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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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1 08:22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一章

把巨大的窗帘拉上,房间的东面就全被米色遮住,衬托的整个客厅像舞台一样,美轮美奂。
原本我选的窗帘已经被舒心换掉了,她不喜欢华丽的风格。而是选了米色,图案简单而明快的风格。明快中,又可以嗅到浓厚的清新气息;清新中,又可以感受到淡淡的温暖。而花边、窗幔、帘头这些复杂的东西被她别出心裁的统统免去。
这么一来的确舒服了许多,给这件屋子增加了家居的氛围。
只是,唯独缺了人。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到处都有她的气息。
客厅里,她盘着腿坐在垫子上做瑜伽;厨房里,她绑着小熊维尼的围裙忙碌;沙发上,她抱着洋娃娃看烂俗的电视剧,旁边永远放着一盒抽纸;书房里,她蹑手蹑脚走过来偷看我做什么;卧室里,她打着哈欠倒头就睡,早上又赖床的样子…
我一定是疯了,眼睛的所到之处都是她的身影,脑海中也满是那个影子。
烦闷的又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发现烟灰缸里已经快满了。我坐在桌子前,修改着咖啡馆的策划案,逼着自己专心。
说是要做一个有特色的店,可特色二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和嫂子一起想了很多主意,却不甚满意。
我对待这件事情上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挑剔,只因为这间咖啡馆是为了舒心而开。
最初的时候嫂子建议我加盟品牌店,被我一口否决了。
“加盟品牌店风险小,也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你总不想这些钱投进去就打水漂了吧?”嫂子耐心的劝道。
我还是坚持最初的想法,说:“我不是对加盟有什么偏见,按说连锁加盟,本来是非常好的商业运营模式,但是在中国加盟连锁混乱不堪。前几年饮品行业有多少加盟者满怀热情而来,满怀伤心而去?!他们都是想借助加盟品牌的知名度迅速投身行业,以期望有很好的回报。可结果呢,事实恰恰跟他们期望的相反,盲目的加盟最后抽身都抽不掉,很多加盟公司的经营思想根本还不健全,就盲目的投资进去了。其实做不做品牌联盟并不重要,只要认清了顾客的需要就不怕没生意。”
嫂子没说话,我又继续说:“顾客的需要是什么呢?我们都明白,卖产品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似乎是卖服务、卖文化、卖情感。很多人他不明白这个道理啊!搞来搞去都只在‘形’上做文章,而不知道不了解不熟悉‘神’才是至关重要的。”
“你说的有道理,很多店都只是在装修上大做文章,那你打算怎么‘形神兼备’呢?”
我皱起了眉头,说:“这是难题了,我不打算加盟,就要创建自己的品牌。装修和产品可以自成一体,可问题是我们有什么吸引顾客的地方呢?给他们一个来这里的理由,起码要做到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我们都为这个词犯难了。
当然,我也去看了很多咖啡馆,大都是同一个模式,装修、服务和手艺是三大要点。几乎每一间咖啡馆都注重装修和服务,手艺的部分却弱了些。这个倒是不难,优秀的咖啡师花钱请过来就是了。
又是连续几天熬夜,此刻伏在桌上只觉得困意袭来。
舒心在门后探头探脑,笑嘻嘻的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牛奶,说道:“哥哥,你是不是该睡觉了?熬夜可是会变老的。”
她口中出来的这声“哥哥”自然与别人叫着不同,麻酥酥的直叫进骨子里,舒服的很。我抱着她软软的腰,说:“你真好。”
“哪里好?”
我抬起头,坏坏的笑,一指她的腰,说:“这里好。”
手指顺着往上,又往上,说:“这里,这里,这里,都好。”
她吃吃的笑起来,说道:“油嘴滑舌。”
端起桌子上的牛奶,送到我嘴边,说:“既然我那么好,我就好到底吧!来,张嘴,我喂你。”
我享受的张开嘴巴,她却恶作剧的一掀杯子,牛奶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来…
我一下子跳起来,眼前哪儿还有舒心的半点影子。
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滩口水,原来是趴着睡觉睡的了。我摸摸嘴角,唉,做梦都是舒心,真是无药可救了。
房间的西侧书架上有两个柜子,是专门为舒心腾出来的,装的全是她的收藏。
燃香的小鼎,兔八哥吊坠,陶瓷小杯子,泥做的小丑,樟木做的相框,一根又短又细的笛子…
还有一条项链,用十几个色彩斑斓的石头串成,其实说是石头,并不是石头做成的,而是锡做的,拿在手里相当轻。当时我还想如果真是石头做的,那戴在脖子上该有多重啊!
自然也有一些大件的东西,在民族风情店淘来的内蒙古手工制作的小挂毡,居然还有一套完整的《百科全书》。
舒心的收入不高,但是喜爱这些小东西,所以她的钱大都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了。
我想到一个主意,是否可以拿她这些东西到店里面呢?


又是一个晴好的周一。看过了黄历,宜开市,宜出行,宜嫁娶,总之,诸事皆宜。
别说我迷信,做生意的对这个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店前面的大红灯笼挂的高高的,招牌上也盖上了一块红布绸。前面的花篮排成两列,都是朋友送来庆贺的。
鬼鬼被嫂子派过来帮我一阵子,除了五个服务员之外我还请了一个叫铭子的姑娘。她以前是在我手下做酒店管理的,后来被父母送出国一段。
她很喜欢我对于咖啡店的想法,我只是大致对她说了说,她就兴致盎然的要过来。于是这位酒店管理的高科硕士放着五星级酒店不去,来了这里做个咖啡店的小店长。为此,还跟家里闹了很久。
在国外那么久,铭子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她的眼睛并不是中国传统女孩的黑色,而是黑中带一些浅棕。初见她的时候,我就怀疑她是混血儿。
“我的祖母是中法混血,父母都是在中国出生和长大。所以我的身上有八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也勉强算是个混血儿吧!”她笑嘻嘻的解释。
“不过,”她又说,“第一次见面你就能看出来我的眼睛不同,可真厉害!我很多朋友都是认识我一两年了才发现我的眼睛不一样呢!”
“连说话都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算是礼貌,怎么会发现不了你的眼睛不是黑色呢?!”我诧异的问道。
“我就是说你不一样喽!”她又笑嘻嘻的说。
那时候她的皮肤还很白皙,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有些邻家女孩儿的味道。从国外回来之后,皮肤虽然变成麦色,酒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两年的国外生活给她平添了几分豪爽,但是却没有改变她纯真的笑容。
此刻她表情严肃的检查着开业典礼的每一个环节,身上的职业装没有一丝褶皱。
只听一声炮响,典礼正式开始了。
我们无意把典礼弄成死板的按章行事,简单的几句之后,店前的红绸就扯开了。
-----舒心咖啡馆-----
我看着顶上的五个大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舒心,这家店是为你而开的,此刻这边锣鼓震天,你能够听得到吗?
很多的朋友来捧场,开业的第一天我们是免费办理会员卡的,并且所有的东西都打了九折,路过的人都被咖啡店的宣传所吸引。
什么叫做以物易物呢?怀着一份好奇心他们进来看看,一进来便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这哪是一家咖啡店啊?两百平的地方除了柜台和吧台,到处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没错,这就是我从家里拿来的舒心的宝贝。每一件纪念品上都有一个故事,想要拥有它,用钱是买不到的,要拿自己心爱的东西来换。
用这种方式,我希望有一天一样东西可以传到舒心的手中,让她知道这里永远有个人在等着她。
“说了让你们老板过来,快点。”
柜台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的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去,撇下身边正听着我讲解的几个人,我踉跄的跑出去。
熟悉的黑发,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身影。我冲上前去抱住她,由衷的喊了一声:“舒心。”
然而我怀里的人却并没有像我这么兴奋,她被我抱着转了一圈,更是把周围的摆设扫了一遍,当瞄到那个燃香的小鼎的时候,她的眼睛几乎要翘得跟眉毛一样高了。
“季雨农,你都干了些什么?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啊!你竟敢拿来卖?你是有多缺钱?!”她的嗓门几时变得这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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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2 09:14 | 只看该作者
铭子在旁边站着困惑的看着我们,大概一时还想不出什么。但是舒心刚才的话明显偏离了本店的主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时便解释道:“X姐你误会了,这些东西都不…”
我使了个眼色给她,她立刻噤声。
放舒心下来,我看着她说道:“不这样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哈,早知道这样你就出来了,那我早就拿这些到网上去拍卖了!”
舒心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嫂子在那边喊道:“都干嘛呢?二号桌的客人要两盘醉心酥,快点送去啊!”
“哦!好。”我答应着,立刻从舒心面前闪掉了。
“舒心?”嫂子显然也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惊喜的叫出声。
舒心放下手中的小箱子,高兴的跳过去。两人来了一个夸张的世纪大拥抱,看得旁边的人D笑不已。
“你再不回来,这边可是有人要疯了!你不知道这阵子他可没少光顾我那儿,喝酒喝的就差泡就坛子里了。”嫂子跟舒心说着,边用眼睛瞥了一下我。
我也不在意,看着舒心。这会儿只有一个想法,想带舒心离开这儿,到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
开业开的甚是热闹,晚上,宾客散尽。
舒心还在巡视着店内的装饰,还有她的那些宝贝。
我从后面轻轻抱住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Diorissimo,”我低声说,“你喜欢这一款?”
“你知道?”她挑挑眉毛。
我闭眼,继续享受这股味道,说道:“CD其他款的香水都太风情,不适合你。唯独Diorissimo清淡,没有任何侵略性,像你的性格。”
她的眉毛挑的更高:“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识得这么多种香水,是因为识得了很多女人?”
我心底暗叹:看来以后还是装不懂的好。
悄悄睁开眼睛,看到她的白皙的脸庞,轮廓柔美。嘴角的线条翘起,分明的噙着笑意。我嘴边靠着她的耳垂,她小巧玲珑的耳朵在灯光下显出些许透明来,看起来香甜可口。
我照着吻下去,一触到她嫩滑的皮肤,她蓦地浑身颤抖起来。
那颤抖却与以往不同,分明有着抵触。
我叹一口气,忍下内心的苦涩,转而握住她的手。
她躲闪着拿起柜子上一个画册,转移话题说:“喂,你还没给我一个解释呢?你怎么拿我的宝贝来卖啊?”
“还不是为了开咖啡馆!”我说,“你丢下这么个摊子跑了,我不得接过来接着弄嘛!”
她撇撇嘴,说:“那跟我这些宝贝有什么关系?开咖啡馆要拿这些来装饰吗?不过这么放上去还挺有特色的。”
“对了!”我一击掌,“就是这‘特色’二字,你想啊,如今咖啡馆这么多,顾客为什么去你这里不去别人那里呢?这就需要特色,让客人走了还对这里念念不忘,所以我就想到了以物易物的办法。这些东西都是不卖的,要是看中了一样东西,必须要拿自己心爱的来换。当然,能不能换走,还要看店主的决定。另外,我还筹划着,这里的东西还不多,到时候可以为顾客开设几个柜台,他们也可以拿自己的东西来这里,我们只抽取一些定金就可以了。就在这‘一看一思考一换’之中,最终我们的咖啡就在其中大卖喽!”
她呆愣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主意?实在是,实在是…”
“怎么?”
“实在是太厉害了!”她欢呼一声,“我之前也在为这个问题发愁,后来…呵呵,我今天真以为你要把这些东西全给卖了呢!”
“怎么可能?!”我温柔的说,“我这么做你不懂什么意思吗?你就那么走了,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满你说,我长这么大,方寸大乱恐怕也就这一次了!我开这个店不为别的,只期盼着有一天你能够见到其中的一件,能够明白我还在这里等着你。”
她轻笑了一声,说:“我喜欢这个主意,也许我还能从顾客那里淘到好东西呢!”
“舒心,你能不能原谅我?”
“天也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家吧!今天也忙了一天…”她拿起刚刚放下的包。
我扭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要回避。”
她转过头去,脸上却已经不再有笑容。
“你不肯原谅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以为你愿意回来,就是…”
“就是什么?”她接过我的话,“就是原谅你了?就是不介意你跟欧阳萱上床?就是已经忘掉了你的背叛我的难堪?!”
她的眼睛里是我没有见过的愤怒。
“几个月来,我走遍了你说过的每一个地方,每到一处就给你写一封信,可是从来不敢寄出去。我真的想从此不回来了,可我有什么办法?这里…”她按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它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每天都要想你,拼命克制了还是想,遇到陌生人了还是想,去游山玩水了还是想。可我真的好恨,恨自己这么没出息!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了,他不属于你,他有自己爱的人,现在人家已经和好了,你什么都不是!”
我上前去,她立刻后退一步,又说:“哎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和她在一起呢?我都成全你们了,你为什么要开这么个咖啡馆,你就不怕她吃味?”
我面色阴沉的说:“我没有跟她在一起。那件事是个阴谋,我当时…”
“别再跟我提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回来…我回来只是因为,”她顿了一下,又抬起头说,“只是因为我的东西都还在你这儿,我不想你把我的宝贝都给卖了,除了它们我什么都没有。”
似乎感觉到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理由,她底气十足的这么说着,刚才流出的泪水也被她趁着转身抹去了。
我轻叹一声,说:“舒心,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你说。”她的神情冷漠。
忙碌了一天,此刻只感觉到疲累,可是心比身更加疲累,重逢的欣喜都被她犀利的言辞尽数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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